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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淮纵当然喜欢的不得了, 暂且将投餵大业放在一边,同萧行一起眼巴巴看着小糰子。

「她真可爱,对不对?」淮纵心底的欢喜直从眼尾泄开, 不加掩饰的疼爱看得萧行默默吃味。

然而阿懿的确可爱,小小的一团, 她不知其他孩子如何,但她的阿懿无疑是她见过最乖巧的,比阿薛家的青儿乖了几倍不止,最起码从不会哭闹地惹人生忧。

孩子陪伴她度过了最孤寂难解的岁月, 是她忍痛带到世上的瑰宝, 萧行眉眼温柔仿佛要溢出水来, 提醒道:「你还没为她起名呢。」

「对哦。」淮纵看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熬好的鲫鱼汤,玩笑道:「不如……就叫做淮鱼吧。」

噙在唇边的笑意微滞, 萧行眸子轻转勾出寸寸寒芒:「你认真的?」

「尝一口汤我就告诉你。」淮纵胆肥了和她要条件,喜笑颜开地将汤水餵到她嘴边,到了这份上萧行只需张张嘴便好,然而想到某人熬汤的本意, 她难为情地不愿妥协。

「好阿行,算我求你了, 如何?」

瞧她样子可怜极了,萧行没法狠心无动于衷,樱唇微张, 淮纵喜不自胜,谨慎细緻地捏着瓷勺餵她,汤水还没咽下且听她问:「味道怎么样?」

竟然出奇地不错。免得她膨胀,萧郡主聪明地没吭声。

没说难喝那就是还可以。淮纵心满意足地放下瓷勺:「淮为姓,持为名。阿懿日后是继承侯府的不二人选,我希望她能以女子之身,持守节操,德行无亏。」

「阿持?」

「怎么样?」淮纵一改严肃,笑嘻嘻地问她。

这人在她面前根本难以正经,萧行出于惯性地摸了摸她的头:「既是你对她的祝愿,那就还好。」

淮纵假装没听出她话里的揶揄,顾自望着熟睡中的婴孩,渐渐地神情多了三分庄重:「清白高洁,遵守君子道义,扶助弱小,统掌先机,我相信阿持会做的很好。」

她疼惜地虚握着那只小手,爱屋及乌,不说这是自己的骨血,只那与幼时萧行相似的长相,估计没人看了会不喜欢。

一颗心被爱意充满,她笑望爱妻,端了鱼汤极尽口舌之能哄着萧行无可奈何地喝了小半碗,剩下半碗全进了她自己肚子。

事情开了头,淮纵打定主意日日为她的阿行献上鲫鱼汤,做不到如阿薛一般丰腴,起码也要抱起来不教人心疼。

眼下萧行还不知此后一月将会面对怎样难以招架的爱待,妻妻二人别别扭扭甜甜蜜蜜地挽手去看望二号小糰子阿青。

自家孩子和别人家的孩子,想来以同样的目光来看还是有区别的。淮纵认准了天底下所有的孩子加一块儿都不及她家孩子讨喜,是以看到别人家的孩子,可谓心如止水不起半点波澜。

按照桓决的话来说,就是偏心地没了边。

饶是如此,见了活力十足精神充沛的小阿青,侯爷还是欢喜地从送上见面礼,逗了阿青好一会才罢休。

凛春侯凯旋的前三天,诸事不理,关起门来系好围裙在小厨房忙得热火朝天,萧行最喜欢变着花样折腾她,飘香奶白的鱼汤如若珍宝地被献上来,起初的羞赧得到很好适应,很快明白过来,喝汤这件小事,实在是件一举几得的美事。

不说鱼汤鲜美对身体有益能补充她当下最需要的营养,重要的是,她能借着喝汤一事见识到淮纵不同的样子:撒娇卖萌的阿纵,温言软语的阿纵,傲娇起来让人又爱又恼的阿纵,被迫穿着女僕装、猫耳装的阿纵……

萧行心里一阵舒爽,痛快地接过瓷碗慢悠悠地用汤勺搅弄汤汁。

淮纵扯了扯头上那两只竖起来的猫耳朵,小心藏好身后毛茸茸的猫尾巴,底气不足地看向门口,唯恐突然窜出人来撞破她如今的窘态。

要问她当下的感受,仅用两字便可概述: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做什么心血来潮想看某人餵奶呢?

犹记得昨日她只是多嘴提了一句,萧行当场和她翻脸,那气势,那美艷夺目的姿色,淮纵望着某人禁不住想入非非:她的阿行是越发吸引人了。

「你在想什么?」萧行压着笑问道。

淮纵小脸一红,摇摇头,不吭声。

「哦。」她眼睛浸着明媚笑意:「我倒忘记侯爷现在是只猫了,不会说人话。」

她细嫩的手指不客气地挑起淮纵下巴,眸色睥睨,看得淮纵暗呼腿软:「乖猫儿,叫一声给本郡主听听?」

乖猫儿?!淮纵一口气憋在喉咙,对上娇妻戏嚯贪玩的眼神,不争气地心尖发软,罢了,原谅她好了。她放弃挣扎地闭了眼,生无可恋地张开嘴,发出很细弱的一声:「喵?」

不用心听根本听不出她尾音的轻颤,萧行五指倏忽收紧,心跟着重重一跳,继而眼神痴迷盛放出数不尽的惊喜:她以前怎么没发现阿纵能可爱至此?

像是发现了丰厚的宝藏,她按捺着激动,故作冷淡:「莫非我已经丑到你根本不愿看一眼的地步吗?」

淮纵肩膀一颤,吓得急忙睁开眼:「我没有!」

「没有?那你怎么不看我?」萧行紧张道:「你看着我喵好不好?」

「这……」这好羞耻啊!难道我堂堂凛春侯今天真要认命地当一只猫?

她迟迟不语,萧行黯然咬唇:「淮纵,你不爱我了。」

「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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