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沁的身上,有林微兰的毕生功力,再加上独幽琴目前又认林沁为主,那么林逐霜作为林家如今的太上长老,自然不可能让林沁流落在外。
毕竟,以林沁目前所展现出来的天赋,就算在本家,也有着进入核心子弟圈的资格。
林逐霜更想直接杀掉林沁,可她的确还没有一个很好的理由。
不如把林沁带回本家,在云京,林沁无依无靠,也没有半点人脉,还不是任由她宰割?
可夜挽澜?
林逐霜看到夜挽澜的第一眼,就十分讨厌这个异姓人。
当初,如果不是林微兰强行要保林嘉言,独幽琴也不会被带走。
到头来林嘉言不还是不知所踪,就剩下了这么一个拖油瓶。
林微兰还真是白费苦心。
“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清楚。”林逐霜神色有些不耐了,“林家的女儿都要姓林,没有人是例外,只有姓林,才是林家人。”
夜挽澜并未动怒,眉眼淡淡:“如果是天音坊的林,我可以姓,但云京林家的林,可能还不够格。”
“我云京林家本就是天音坊之后,林这个姓也一以贯之。”林逐霜双目中寒光乍现,“既然你不想改姓,那么,你是想死了?”
她的手中转着一把绿色的竹笛,威胁十足。
“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名鼎鼎的林家还要强迫一个小姑娘改姓了。”一道讥讽的声音传来,“林逐霜,你是越老越不要脸了吗?”
林逐霜倏地握住手中的长笛,她转头看去,瞳孔不由一缩。
“我看姓林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苏映霞上前一步,站在夜挽澜身边,似笑非笑,“而且同样姓林的差别不是也很大么?比如说你,比如说林老夫人。”
“苏映霞?”林逐霜的眼眸眯起,倏尔冷笑了一声,“我知道你母亲和林微兰有旧情,但你母亲前几年也去世了,我们林家的事情,你最好别插手。”
话虽然这么说,但她却忌惮不已。
苏映霞不仅仅是苏家的四长老,还是容家主母。
倘若她非要横插一脚,今天她还真的没办法给夜挽澜一个下马威。
“说笑了,我可懒得管你们林家的事情。”苏映霞淡淡一笑,“林老夫人尸骨未寒,你就赶着前来欺负她的子孙,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不要脸。”
林逐霜的脸都气红了:“苏映霞,你——”
“怎么?”苏映霞笑吟吟道,“你想怎么办?说我不尊老爱幼,还是也打算杀我?”
“开车!”林逐霜深吸了一口气,“我们走。”
苏映霞,坏她好事,她记住了。
“阿澜,别理她。”苏映霞冷冷道,“她就是嫉妒你奶奶罢了,我小的时候,我母亲便同我讲,林老夫人在乐理上的天赋极高,让林家的不少核心子弟都十分的眼红。”
夜挽澜嗯了一声。
“林家毕竟是大家族,竞争太激烈了。”苏映霞摇了摇头,“胜者为王,败者不是为寇,是死啊。”
资源只有那么多,分的人多了,到手的也就越少。
苏映霞又说:“跟古代的大门派一样,自古以来,一向如此。”
夜挽澜淡淡地说:“不一样的。”
三百年前,天音坊贵为六大门派之一,内部竞争当然也十分激烈。
在竞争掌门之位的时候,林晚辞因为输了一局,只能屈居于林梵音之下,占据大师姐这个位置。
两人从此不对付,但凡有要事商量,林晚辞只会站在林梵音的对面。
然而,国难当头,林晚辞却又义不容辞地选择以生命断后,为林梵音争取更多的时间。
天音坊上下都有一个明确的目标和初心,竞争也是良性的。
现在的林家,不仅仅是林家,包括其他四家,却已经成了恶性竞争,一辈接着一辈的循环。
暗害、谋杀……等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只是为了稳定住自己地位。
而如今的云京五大世家,内斗最激烈的就是苏家,只因苏家行医,想要动手脚真的再简单不过了。
苏雪青就是受害者之一。
好在她还保住了自己的双手和一条命,还有更多的受害者连活着都是一种奢侈。
“阿澜,先不说这些了,把这颗药吃了。”苏映霞说,“身体养好,才能完成你奶奶的遗愿。”
夜挽澜将药丸咽下,很苦,但良药苦口利于病。
“我和惊秋都在,林逐霜这几天也不会再大肆闹事了。”苏映霞迟疑了片刻,“阿澜,你准备在办完老夫人的葬礼后,就去云京么?”
“沁沁先去,我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夜挽澜道,“挽天倾公司最近正在准备搬迁事宜,到时候也会陪着沁沁一起前往云京。”
“沁沁先去云京,也是件好事。”苏映霞颔首,“我会帮着照看一二的。”
夜挽澜笑:“多谢映霞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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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两天守灵,林逐霜果真没有再来。
江城的几大家族也都因为夜挽澜的缘故,专程前来给林微兰上香。
“葬礼也都准备好了。”苏映霞翻了翻细则,“阿澜完全可以放心,会让老夫人安安稳稳的。”
几人正聊着,晏听风回来了。
他今日穿了一身黑色,衬着他的面庞愈加白皙,银白色的长发上也被日光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辉。
“苏伯母,这是霜雪凝神花。”晏听风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盒子,“你看这个年份,是否够用?”
“够用,绝对够用了!”苏映霞见到这朵霜雪凝神花竟然是冰蓝色的,大喜过望,“太好了,比我预想中的要好,我这就去调药!”
她拿起盒子,匆匆离开。
夜挽澜抬头,定定地看着晏听风:“你受伤了。”
很肯定的语气。
晏听风一怔,笑:“有吗?”
“嗯,很淡的血腥味,想来你是在回来之前,已经清洗并且用药物遮掩了。”夜挽澜淡淡道,“其他人闻不到,但我可以。”
她对鲜血的气味何其敏感,即便混在多重气味之间,她也能闻见。
听罢,晏听风有些无奈,他轻轻地眨了眨眼:“果然还是瞒不过小挽,小伤罢了,不值一提。”
“能伤到你的,还需要你去主动遮掩,绝非小伤。”夜挽澜抬眼,“还准备用什么说法来掩饰?”
“小挽太过聪明,又有一双慧眼,我什么说法都掩饰不了。”晏听风咳嗽两声,微微笑道,“不过伤的确已经好了,你看。”
他拉开自己的衬衫,露出肌肉线条分明的腹部,那里有一道巴掌长的伤痕。
从颜色来看,显然是才刚刚愈合。
“如霜雪凝神花这样的天地灵宝,一定有伴生兽相护。”夜挽澜拧眉,“你这伤虽然已经愈合,但因为兽爪带毒,过几天还会溃烂,过来,上药。”
晏听风十分听话,跟着夜挽澜上前。
取出药盒后,夜挽澜伸出手蘸取药膏,在晏听风的伤痕处进行涂抹。
细密的酥麻感传来,晏听风的身子蓦地一震。
夜挽澜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肩膀:“别动。”
这样亲密的行为对晏听风来说的确是第一次。
他向来不怎么在意身上的伤,除非必死之伤,他都是随意包扎,等待伤势主动愈合。
他会疼,但疼对他来说是一种警醒。
上完药之后,夜挽澜又用绷带将伤口处缠起:“好了,七天换一次药。”
“好。”晏听风微微挑眉,“幸好有小挽在。”
夜挽澜忽然:“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说梦话了?”
晏听风的神情顿了下:“有吗?”
“应该有吧?”夜挽澜不紧不慢道,“你说呢,听听?”
晏听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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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幡是神州丧葬仪式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寓意是指引亡魂顺利地走上黄泉之路,不会迷失方向。
最后,还是夜挽澜负责抗幡。
林沁和林温礼都在她身后,一同护送林微兰。
林逐霜这几天的确没有现身,但她并未离开江城。
她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支丧葬队伍,眼里是止不住的杀意。
不如,就趁这个时候,她将林沁和夜挽澜全部杀掉,也好解了后顾之忧。
林家不会有人知道的。
思至此,林逐霜将竹笛放在唇边,内力聚起,正要以天音乐法将夜挽澜和林沁二人一击击杀。
“嘭!”
下一秒,她手中的竹笛竟然被打飞了出去。
“林逐霜!”一道喝声在她耳边落下,如惊雷炸开,“无缘无故对林家后辈出手,你这个太上长老的位置,到底还想不想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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