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老太只能站起身,跟着走了出去。
她哪里有心思赏花呀,得到空儿又问:“昌儿的亲事怎么样了?岁数也不小了,成家立业都不能耽误,还是要早早定下来,您也能尽快抱上孙子!”
付老太太不高兴了说:“你家宝茜不也没定下来吗?”
慕容老太太一看老姐姐上道了,赶紧说:“是的呀,京城的人家,她都看不上,那孩子眼光高,真是没有办法。”
慕容老太咬咬牙关接着说:“我看着昌儿就挺好的,他们两个青梅竹马,咱们两个又是老姐妹,要是能成,这不是亲上加亲的事儿吗?”
付老太太好像没听清一般,惊诧地看着慕容老太:“老妹妹,我已经有孙子了,您真舍得让宝茜做小?不行,不行,那可真是亏待了宝茜姑娘了。”
慕容老太气的脸都变了。
“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付老太太一脸懵懂地看着慕容,好像不明白她为何要生气。
张嬷嬷赶紧上前一步,抱歉地说:“老夫人,真是对不住了,我家老太太,您也是知道的……”
张嬷嬷指了指自已的脑袋。
慕容老太太一甩手里的帕子,转身就往外走。
张嬷嬷正要追出去,付老太叫住她:“张嬷嬷,你看我这鞋子里好像有个东西,硌脚……”
张嬷嬷只好转身回来。
慕容老太太走的飞快,出门被小丫鬟扶上马车,扬长而去。
张嬷嬷扶着老太太坐下,就要给她脱鞋子。
老太太说:“不用,我的脚又舒服了!”
张嬷嬷:您刚才是装的?
老天爷,您这脑子该清醒的时候,一点都不糊涂呀。
“男人官场上的事儿,我懂个啥,盐铁司的差事儿,要想清清白白地当好,不容易呀!”
……
纪晓北在院里看着气的冒烟的老太太,笑了笑。
府衙里的付季昌,揉着眉头,听
“通判,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呀!”那人愁的不行。
都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商议了,安置流民真的是太难了。
唯一的方法就是开仓放粮
可周围几个府都按捺不动,安州先放粮,只会招来更多的流民。
“我这倒是有个法子!”付季昌说。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他身上。
“让流民上西山和安连山,开垦荒地,愿意开荒的,就赊给他们粮食,等山上有收成了以后,再往回收粮食。”
付季昌的话刚落就有人提出了反对意见:“通判,那两座山上,土地贫瘠,不适宜种庄稼,大司农的人都考察过的,种下去也是浪费种子……”
“是呀通判,就算山上能长出来,也需要七八个月的时间,咱们库里的粮食哪里够分呀!”
“万一,万一灾民领了粮食,不好好开垦怎么办?”
“山上不可能种粮食的,这条路应该走不通的。”
付季昌点头说:“我要是能找到合适种植的农作物,三个月就能成熟的,而且适合荒山上种植的,剩下的事情,你们能处理好吗?”
所有人面面相觑,疑惑地看着付季昌。
大司农的人都说了,没有办法。
付通判去哪里找种子呢。
付季昌大手一拍桌子:“都是聋子吗?我说的你们没听到吗?”
梁知府陪着笑脸说:“通判呀,找种子的事儿,您真的有把握吗?”
“怎么,你们是不相信我?”
“不敢,不敢!”所有人异口同声。
“种子的事儿,我来想办法解决,其他的事儿,你们拿方案出来,明天这个时候来汇报!”
付季昌站起身,气呼呼地走了。
梁知府也跟着站起来对
众人散去。
府衙里的人窃窃私语:
“皇上都焦头烂额的,小小通判有什么办法!”
有人讥笑道:
“您可别说,付大人手眼通天,说不定能弄到种子来。”
“他还不是去求大司农的人,那些人来过好几次了,咱西山上种啥都不行,也不是没试过,那些种子还不如拿来吃了。”
梁知府背着手从这里经过,所有人都住了口。
他表面上替付季昌着急,其实心里乐开了花,付季昌揽下这个差使,就是死路一条。
梁知府被付季昌压着,啥事都做不了主,心里气的很。
如果付季昌走了,安州城就是他说了算了。
梁知府不担心流民的事。
周围几个府都没有办法,他梁知府又有什么办法呢。
所有府都没动作,他才不会当出头鸟。
那就等着朝廷的办法吧。
他走到后院。
梁夫人正凑上前来问:“外面都说,付通判要在西山上种粮食,可是真的?”
梁知府冷笑一声:“哼!他想当出头鸟,说不定,就有枪口指向了他!”
梁夫人笑着说:“那还不好,整个安州付通判比你名气大多了,他要是走了,你也能挺起胸膛做人!”
付季昌此刻在他们隔壁的院子里发愁。
“主子,去京城找大司农的人吗?”须臾焦急地说。
“找他们做什么?”付季昌问。
“不是,不是去要种子吗?”
付季昌冷哼一声:“他们要是有种子,问题不早就解决了。”
须臾顿时木讷:大司农没有种子,您夸下海口,不是等着打脸吗?
他小心地问:“主子,您要去何处找种子?三个月成熟的种子,自古至今都没听说过,实在不行您就召集府衙的官员,说明情况,再另想办法!”
“要是能想到办法,至于等到今天吗?”
“那您也不能为了这个事儿,把性命压上吧,您准备开荒赊粮的事,很快就会传出去,到时候就来不及了,朝廷那帮人唯恐不乱,一定会上报皇上,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须臾急的汗都出来了。
“去明义巷!”付季昌说。
须臾:啊,明义巷,明义巷又没有种子。
天呀!
须臾的腿有些发软。
两个人骑马到了明义巷。
黑塔身上挂着三个孩子,嘴都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