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足无措了稍许,但心里还念叨着受到的嘱咐,都到了这个份上,只好一不做二不休,抬手去解少年的衣带——衣裳都脱了,他就没办法抵赖了。
夏日里衣裳薄,这外衫才解开,朝银就看到身下少年很明显地皱了一下眉头,双颊也浮上不自然的红晕。
果然是在装睡!朝银笑了笑,带着拆穿他的得意,又去拆他的里衣。
这回,她的手被拉住了,躺在榻上的少年又是愤恨又是羞耻地瞪着她。
呵,这倒让朝银有些看不起他了,这时候还装什么清高?她一下子扯了自己的胸衣,扑到少年身上,与他纠缠起来。
对扶渊来说,一个女孩子的重量并不算什么,可他这一双手没处放,眼睛也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就如无数个捉奸场景一样,门窗关得紧紧的小厢房忽然被人踹开了门,连带着外面的灯火也泄了进来。火光照到女孩儿纤细紧实的腰背上时,她就似被火燎到了一般,惊慌失措地裹着那件水红色的薄衫,躲到暗处去了。
接下来进入扶渊视野的,就是目光阴鸷的史之明。
没有旁的人,连他的贴身小厮都守在了外面。这出“好戏”都是他安排的,他自然知道都发生了什么。一进门,他先左右看看,便声色俱厉地质问扶渊:“混账!本官好心让朝银照顾你,你却做这样禽兽下流之事!朝银可是本官的干女儿,我今日绝饶不了你这个畜生!”
若是平常,扶渊听说哪地方的知府这样义正辞严的说收了个舞女做“干女儿”,恐怕会当场笑声出来。
史之明作势就要来打他,被抢先一步下了床的朝银拖住了腿,女孩儿哭天喊地的:“干爹,女儿的清白已经毁了,您若再打死了他……呜——可教女儿后半辈子怎么活呀!”
扶渊慢了半拍,这才惶遽地下了榻,嘴都不利索了:“我……小、小人喝醉了酒,一时糊涂……”
史之明听了,冲上来就要踹他,也被朝银拦下了:“您消气罢!这也是女儿的命啊!”
最后,他还是不轻不重地锤了扶渊一下,像被气得不轻似的,被朝银扶到了刚才差点儿就成了好事的床榻上坐着。这个斯文儒雅的男人就像野兽一样喘着粗气,目光也像野兽一样逼人。
似乎是因为扶渊迟迟没有开口,好一会儿,史之明才道:“……我可以将银儿嫁给你,但若以后你对银儿不好,我绝不会留情面!”
扶渊小心翼翼地抬头瞟了他一眼,不相信似的——这也太容易了吧?
此时朝银也算是“衣衫齐整”了,她梨花带雨地靠在扶渊身旁,柔柔地喊了句“夫君”。
“夫君……这事……本不该由我这个妇人家提起的,可、可是……”朝银瞪着她小鹿似的眼睛,满腹委屈地看了她的便宜干爹一眼,“听说夫君身边身边已有了一位女子,这名分的事……”
史之明看了他一眼:“出来!”
扶渊赶忙跟着出去了。
“那田姑娘,本官也略有耳闻,”史之明仍是方才的那种神情,“听说以前她也是江城的乐伎,后来就没了消息——原是被你小子捡了去,真是艳福不浅。”
扶渊心跳漏了半拍:他们连这个都打听清楚了?
“大、大人多虑了,小人与她……”扶渊干巴巴地开口。
史之明却冷笑一声,一个商人,带了个贱籍女子来做生意,除了拿来送人,不就是留着自己用的么?
“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史之明道,“你把那女子送我,我把银儿给你,这事就过去了,以后生意上也给你方便些。”
【作者题外话】:前两天看到了个词,叫“玉树倚蒹葭”,所以才有了渊哥给唐葭弹《玉树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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