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了, 这些本子有些直接拿去就能取,有些设了密码,密码等下我发你呼机上,还有几个是要我户口本才能取的, 我已经找人多开了个户口本, 到时候给你。”
顾遇把床上的户口本房本还有钥匙重新装进文件袋,塞进陆娇手里, 怕她觉得麻烦, 想了想又道:
“过几天找个时间我陪你去把余暨这边的本子全部换成你的, 密码换成你熟悉的,这样省得你麻烦。”
“房产证也是,去加上你名字。”
眼前这一幕陆娇并不陌生,交家底,上辈子也发生过,不过那时候是他们结婚有两年了, 没有现在这么早。
这是不是说明他现在比上辈子更相信她, 也更爱她?
陆娇看一眼他硬塞进手里的文件袋,轻抿唇笑看向他:
“这么放心我?不怕我卷款跑了,或者给你败光了啊?”
“你跑哪儿去?”
顾遇神色没起一点变化, 他笑问道她, 伸手给她捋了捋散在耳边的发,语气松然的说了句:“别忘了带上我。”
“至于败光......”
顾遇微扬了扬眉梢:“我媳妇儿没有不良嗜好,败哪儿去?”
“嗯, 顶了天会投资失败,那也没关系,败了就败了,我再挣, 不会饿着你就行了。”
“谁会投资失败!这才刚开年,你可别乌鸦嘴!”
陆娇前世烧香拜佛有几年,多少有些避讳这种话,她没好气睇他一眼,低眸看一眼手里的东西,倒没想着推却不收。
他们之间相处一直是这样,他给了,她就收着,不管用不用,那是他对她心意的表现,她不会拒绝他的心意,只会想他对她心意更多,更满。
她是个贪心的女人,就想要男人全心全意都是她。
“行吧,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也不能辜负了你,咱们家财政今后我管了。”
“顾老板加油,争取过几年咱们家财产能多这么两个文件袋啊。”陆娇捏着文件袋朝他轻扬了扬,笑鼓励道他。
“哈哈。”
顾遇很开心陆娇的话,更喜欢她说咱们家三个字,他大笑一声,手去轻轻掐捏了把她腮边软肉,鼻尖碰着她鼻尖,亲昵允诺:“行,我努力。”
陆娇由他捏脸,唇边也笑着,只过了一会儿,她才盯着他拉长音说了声:“不过顾老板,交家底这个事可抵不了你昨晚失信的那档子事啊。”
顾遇:“.......”
“娇娇。”
顾遇无奈看向陆娇,他知道她不好哄,但让他经历过昨晚的美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碰她,他自认不是柳下惠,很难做到。
“昨晚的事我真知道错了,你别恼了,嗯?”他手握过她细腰,头轻轻蹭着她肩头,颈窝,柔声低语道。
“我不恼啊,我说过我可以原谅你啊,但是,顾老板是生意人,该知道失信是件多不行的事,总要为这事情承担后果和责任啊。”
陆娇侧身睨着他笑盈盈道,须臾,她手抬起,圈住他脖颈,红艳艳的唇去蹭了蹭他下颌,鼻尖,声音柔婉甜腻的在他耳边说道,“四个月多而已,顾老板应该可以忍的吧?”
......他不可以,忍不了。
感情往往会随着真正的亲密加深,生日以后,顾遇明显感觉到他想陆娇的时间变长,变频繁了。
原来早晚见面他还觉得满足。
现在根本不行。
早上送她去上班,刚分开,他车子还没开走多远脑子里已经在想她,想她这会儿在厂子里在做什么,想她有没有想他。
想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去,他开车,还是可以和她聊几句。
但他又不确定会不会打扰到她。
年后开工,大家都很忙。
陆娇准备等叶岺结婚以后,就放下一部分厂子的事情专心备考,但她一直是厂子里主心骨的存在,要脱手并不容易,她必须现在开始准备起来,比如人员配置。
原来易安刚启动的时候,只需要有车间大师傅和一些工人就可以。
现在却不行,易安开始上正轨,品牌慢慢在市北打响,成立了自己的家具生活体验馆,门店有了两家,还有市一中和余暨宾馆的背书,现在正是该趁势追击发展的时候。
这个时候,易安需要更多单子进来在余暨稳住脚跟。
陆娇先前打听过,袁氏倒了以后,余暨私人商圈氛围好了,大家都野心勃勃想大干一场。
袁璟先前提出来的旅游酒店项目已经有人在做,有些直接把原来的招待所承包下来,改装成精品酒店。
改装酒店,里面的家具配设肯定需要更换,另外就是余暨的中学,小学,也在扩建和重新修建新教学楼,书桌凳子,办公桌,包括食堂的桌椅凳子,都要更换,这些都是单子。
要是易安能把这些单子竞标到手,接下来半年,甚至一年都稳了。
但现在外面就陆娇一个人跑,分身乏术,肯定不行。尽快成立运营部成了重中之重的事。
如今余暨人多,外来人口也多,想招工招人都算容易,但要招到运营人才,销售骨干,就不容易了。
为了招到这类人才,陆娇还特地找余暨当地商报登了个人才招聘报。
登报的效果当然有,来易安和家居馆那边问工作的都多起来,陆娇沙里淘金,还真淘到几个宝。
一个李单,今年二十八岁,中专毕业,在读余暨电大,他曾经在袁氏小香江大厦做过管理,因为不配合签单做假账离开。
李单这个人,管理运营很有一套,对营销手段也有自己的独道见解,陆娇有心把人锻炼出来接易安的运营部门。
另一个王敬,三十五岁,他文凭不高,高中没毕业,是原来市中心红木家具厂的下单员。
袁璟先前入股红木家具,进行了一波人员清理,王敬没被裁掉,却成了红木家具边缘人物,袁氏倒塌后,红木家具人心涣散,他也不想再待,看到人才招聘报后,他去了解了易安这个厂子,知道了陆娇这边待遇不差,便辞了红木家具那边的工,过来应聘了。
王敬这人人情世故通达,对家具熟悉,业务能力也很高,来厂子一个礼拜,就在余暨实验小学签下了一笔食堂桌椅的单子。
这样的人才,只做一个下单员实在屈才。
陆娇有心历练两人,想把他们和阮玲葭一起带出来,以后成为易安的支柱型人才,这段时间她都带着他们四处在跑。
去参加余暨大大小小的家具类竞标,去谈各城镇最近要举办的展销会。
而这段时间叶岺还要准备他结婚的事,厂子这边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时刻看顾到,有些原本她不负责的事,也要负责起来。
陆娇是半点不得闲,每天一到厂子就忙得脚不沾地起来。
这种情况顾遇不敢多打扰她,而他自己也不得闲。
年后所有去年确定的项目开启,他虽然放话说要让孟舫顾齐自己去折腾,但顾齐孟舫刚独立做事,他并不能完全丢开,大局上还是需要把控。
一些应酬,大的人脉上交际,还是需要他出面。
另外他和孟舫刚把小香江大厦吃下来,为防从国营商场高薪挖来的经理把他们架空了,他得自己看顾着,做到心里有数。
而他们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商场经营,许多东西都需要学习摸索,了解起来就有些费力耗时。
但即便他这样忙,只要他空闲下来,哪怕是喝个水功夫,他也会控制不止想起陆娇。
原来中午他还可以去应酬,去办公,现在中午时间生生被他挤了出来,从市南开车一个多小时跑市北去找陆娇吃饭。
哪怕时间不凑巧,陆娇有别的安排,他们不能一起吃饭,但能抱抱她,陪她走一走,他也愿意。
在两人见面多相处这事上,顾遇拥有充沛的精力和激情。
陆娇每回看到顾遇开车一个多小时跑来,心疼又高兴,她喜欢这男人热恋她痴缠她,每回他过来,她都极尽热情迎接他,和他拥吻,缠绵。
但她也有心治顾遇那晚失信的事,所以不管两人怎么亲密,怎么互相撩拨,热情激吻,到关键时刻,她总是能戛然而止逃开,也再没进顾遇院子过过夜。
她甚至爱上这种只撩拨不负责的感觉,偶尔车上还喜欢去撩一撩,逗一逗他。
年过完,她明丽的五官又长开一些,加上事业上的顺心,爱情的甜蜜滋润,她越发妩媚明艳,眼梢轻抬都带着钩子一样,她还最知道顾遇喜爱什么,撩拨他轻而易举。
顾遇被折腾得要疯,尝过美好,吃过大荤的人,让他接连吃素,关键是那荤还时不时撩拨把他一通就跑,他哪里受得了。
在又一晚两人回家路上,她手不老实在膝盖上跳舞,一双含情水眸不住盯着开车的男人,偶尔在他警告的瞥来一眼,她轻咬下唇,看似老实下来,却明晃晃的朝他轻吐了吐小舌。
顾遇终于受不了被炭烤要炸开的滋味,他猛打一把方向盘,把车开去了偏僻小道停下,长臂一伸把副驾驶的人狠捞进了怀里,大掌去轻拍了拍她屁股。
“闹够没有,娇娇,你真想你男人废掉,后半生幸福减半是不是?”
www.youxs.org,说话都带上咬牙切齿意味,一双牢牢箍着女人的臂膀和铁臂一样,无法撼动。
陆娇被他禁锢在方寸之间,感受着他扫在脖颈间粗热的呼吸,他坚硬的臂膀胸膛,再看着这黑漆漆连一盏路灯都没有的偏僻小道,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玩得太过。
抬眸看着昏暗中漆黑带火的危险眼眸,她身体一下软下来,主动攀着他肩抱住了他,老实认错:
“好了,我错了,不闹你了。”
“你说你明天晚上有个推不开的应酬是吗?那去嘛,地点是哪里,我明天忙完了去接你。”
“你送接我上下班也辛苦了,明天咱们换换,换我送你上班,接你下班好了。”
陆娇哄人相当有一套,软声细语的,听得人头疼熨帖滚烫,但这回顾遇却不那么容易哄。
实在是煎熬太多天,熬不住了。
他手勾过她下颌,含住她的唇用力吻住了她。
他把她紧紧圈在怀里,舌尖搅动着她舌根,又把她舌尖勾进自己齿关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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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日子,顾遇另外的技巧怎么样,陆娇不知道,但他深吻的技术却是越来越厉害。
力道和速度都掌控的那么刚刚好,让她感到舒服,飘飘欲仙,不由自主去热情回应,她攀着他脖颈,身子慢慢支起,膝盖跪在座椅上,腰肢往后弯折,仰着头去接受他给的一切。
这边是市北开往附近乡镇的路,路灯都没一盏,四处静谧漆黑,偶尔能听见一声远处人家的狗叫。
漆黑静谧的小道,车子停靠在路边,车内没开灯,随着天色暗下,只看到两道身影搂抱交织在一处。
狭窄的空间,周遭空气似乎也稀薄,变得热气氤氲。
车身在这时发生晃动。
“不,不行。”
陆娇慌忙按住顾遇大掌,手指插进他指缝间,她匀匀喘息不止的呼吸,头埋进他脖颈,软软道:
“没有那个,我还得高考呢。”
“我们该回去了,太晚了。”
顾遇不说话,只手臂一紧,把她往怀里扣紧了些,咬着牙哑声:
“十五天,整半个月了,我快被你折腾残了,你感觉不到?”
“娇娇,你是不是没有心,还是真的想我废掉?”
陆娇心虚,她手抹黑去摸了摸男人的脸,唇去安抚的吻了吻他耳朵。
原来冰凉的一双耳,这会儿像被火烧过,滚烫。
她舌尖也烫得厉害。
陆娇心哆嗦了下,她哄他的声音更软了:
“好了,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先前不该那样,改天.....”
“改天再让你开一次盲盒,带彩蛋的盲盒,好不好?”
顾遇这次明显不好忽悠,他拽着陆娇摸他脸的手,昏暗里黑眸看向她眼睛:“改天什么时候?”
“......大哥结婚。”
他掌心勒着她腰紧紧的,大有不给个具体时间不罢休架势,陆娇硬着头皮道。
“大哥不是还有一个星期就结婚了嘛,到时候他乡下爷爷大伯他们都要过来,家里住不下。”
“我都和大姨她们说好了,我房间腾出来给大姨妮妮住,到时候我去你那边。”
到底怕真把这男人折腾出问题,陆娇咬咬牙,给了他一个时间,又去亲了亲他侧脸脸颊,对上他带着幽火的目光,在他耳边近乎呢喃的轻声:
“到时候院子也装好了,我正好过去暖房?”
顾遇没出声,也不知道是在考虑还是琢磨别的什么,陆娇却不允许他考虑,她摇摇她抓着的他大手:
“好啦,老公,亲亲,乖乖,咱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赶紧回去吧,昨晚我们回去已经很晚了,我早上都没睡够,你也知道我最近有多累了,现在就是想,我也受不住啊。”
“你心疼心疼你可怜娇娇的媳妇儿,嗯?”
陆娇最近撒娇水平持续上涨,一番软语央央,顾遇根本受不了,前几次他也这样败下阵,这回也不例外,心被她勾得痒,又被哄得柔作一团。
“你什么时候心疼心疼你男人啊。”
顾遇抬手掐捏了把她脸,没好气一声,到底慢慢松开了她。
陆娇立马坐回自己位置上,嘴上继续哄他:“心疼,一直心疼呢。”
“前面十五天你辛苦了啊,我这边现在忙得差不多了,王敬李单两个现在已经撑得起来了,等大哥婚礼结束,我让他回厂子里负责生产,我差不多就能撂开手闲下来,到时候我去找你啊,天天去,每天陪你吃午饭,吃完午饭我刷题,你办公.....”
陆娇抬手整理一下衣裳,手去整了整后面搭扣,再捋了下松散下来的头发,想了想,她捏着发圈又道:
“嗯,要是你有应酬的话,我跟着你一起,我在车上看书,估摸着你差不多了就过来巧遇接人,你觉得怎么样?”
听起来很美好,顾遇只想一想,唇角已经翘了起来。
“又在画饼。”顾遇敛一下上翘的嘴角作不满意的说了句。
陆娇嘴里咬着发圈,闻言,她手拿下发圈,反驳:“怎么是画饼,你看着,我会兑现的。”
“你那回看月亮的话都还没兑现呢!”顾遇凉凉一声。
陆娇毫不心虚,“那不是天太冷了?夏天,高考完就陪你去。”
她说完,又打趣的觑一眼顾遇笑道:“顾老板,你放心,我哪怕画饼,我也能让你早晚吃到这饼,我可是守信的人呐。”
一次在她面前失信,可真是吃了大苦头了。
顾遇沉沉息,好一会儿才道:“嗯,行,那我等着你给我吃饼了。”
说完,自己笑出来,跟她在一起,哪怕被折腾过一番,心情也总是好的。
被糖塞满的感觉。
她一惯会给人塞糖衣炮弹的。
“坐稳了,这条路不好开,可能有些抖。”
偏头看一眼已经重新系好安全带的陆娇,他柔声一句,扭动钥匙,挂下档位,重新发动了车子。
车子在弯弯曲曲的小道上摇晃往前,车内气氛温馨和暖。
——
叶岺结婚在农历三月十三,新历三月二十号,正是春分。
叶岺是家里长子,是叶家三房长孙,他结婚,对叶家来说,是件大喜事。
叶岺爷爷叶兴乾生有三子一女,叶岺大姑嫁在所镇,大伯在沥镇化肥厂上班,二叔在沥镇农机厂,他们的工作婚嫁,叶军山当年都出过力,这些年叶军山人在余暨,不常回去,和他们关系却依然亲厚。
这回叶岺结婚,他们拖家带口都来了。
叶岺大伯二叔家都有二子二女,再大姑家三子一女,每房还有两个结了婚生了子的,他们过来,家里根本住不下。
好在前段时间顾遇已经把斜对面买了下来,里面空屋多,勉勉强强安排了进去。
叶家亲戚多,阮玲葭那边虽然无父无母,但她姑姑,舅舅小叔也不少,以前阮玲葭独自管个人生活艰难,不想被人说打秋风,除年节她不怎么去舅家姑姑家。
但这回她要嫁人了,边丽芳他们为表示他们对阮玲葭的重视,还亲自去了一趟饶城,拜访了那些姑姑舅舅。
都是厚道人家,虽然家境都不富裕,当年看照不了太多这个自家妹妹,哥哥唯一的子嗣,但他们也盼着她能嫁得好。
有先前大侄女孤若无依被打死的那一出,这一回,这些舅舅姑姑有心给阮玲葭撑场面,让人知道她背后还有亲人,他们也不远千里从饶城赶来了余暨。
阮玲葭那边租的小院根本住不下那么多人,陆娇还从余暨宾馆弄了几个豪华房间安排人住进去。
这么多人,叶岺结婚这天自然热闹。
这时候还还不兴酒店办婚礼,边丽芳他们直接在小院这边请了两个大厨办的席面。
自家亲戚就多,还有麻纺厂那边和边丽芳叶军山关系好的客人,再家具街这边和陆娇关系好的一些老板娘,厂子里的大师傅,还有和易安合作紧密的客户,再加顾遇孟舫他们……一时间院子,巷子,连同顾遇新买的那个小院,都坐满了人。
前所未有的热闹。
叶岺这天也收拾得相当帅气,西装领带,领带夹,袖扣,陆娇都给大哥配置齐全了。
叶岺本身就生得清隽,这么一收拾出来,更温润俊朗,一表人才。
叶岺去接新娘的时候,陆娇在后面跟着,看着大哥和阮玲葭站一块,男的朗润帅气,女的温柔倩丽,实在般配。她脸上笑容越发明艳,忍不住和边上的顾遇道:
“看我大哥帅不帅?我大嫂今天也好漂亮,真好。”
陆娇今天是真开心,唇边的弧度没下去过,眼眸也弯弯的,月牙一般。
为了不抢新娘子风头,她今天穿得简单,只一件酡红色宽松款薄线衣配牛仔裙,但她长得实在出挑,让人很难不注意到她,也很难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
所以,她一心看着过五关斩六将闯到阮玲葭面前的叶岺,顾遇却一直在看她。
看她脸上明丽的笑,再由她的笑,想到几个月后,他们的婚礼。
他不由想到,陆娇喜欢热闹,但他们结婚,她父母那边不会来,她父母那边亲人,就他从边丽芳叶军山那边了解到的,都不算很好的人家,对她也不算很好。
把人请过来只会膈应到她。
她唯一亲近的亲人,也就只叶家一家,而他这边,也就婶娘一家。
他们两,是真正只有彼此的人。
那他怎么才能给她一个人人都羡慕的热闹婚宴。
她那么好,合该得到许多人的祝福,他不舍得给她的婚礼太寒酸了。
脑子里念头纷乱,过了会儿,他才笑回了她:“嗯,你大哥今天很帅。”
陆娇转眸看了他一眼,叶岺结婚,他作为撑场子的妹婿,今天穿得也不差,虽然没有西装革履,但衣裳都是她精心搭配的。
休闲黑白条斜纹衬衫配黑色休闲裤,头发也往后抓了抓,衬得棱角分明的脸越发俊昳。
她眨一下眼笑说了声:“我男人今天也很帅气。”
陆娇说完,又继续看叶岺拉着阮玲葭拜别亲人了,顾遇却立在原地,眸光盯着她久久没移开。
一颗心滚烫。
他突然感觉,今年七月来得太慢。
办婚礼,最累的是自家人。
边丽芳叶军山要忙着接待客人,叶妮叶小俊还小,撑不住场子,最多帮忙跑个腿,一些杂事就落到了陆娇头上。
分发喜糖,分发回礼,还有新郎新娘敬酒一系列的安排......
陆娇一整天,除了上午陪叶岺去阮玲葭院子接人的时候空闲了下,别的时间都在忙,顾遇这个准妹夫也不得闲,得帮新郎挡酒。
顾遇酒量好,大喜的日子,叶岺不好拒酒,为了不喝醉,全都给顾遇挡了。
顾遇喝酒面不改色,一口一杯,滴酒不剩,人家知道他厉害,生出好胜心,敬酒的人越来越多。
陆娇回来,成功让顾遇戒掉了烟,这个戒酒的话却迟迟没能找到合适机会说出来。
主要她也没寻到个合适,让顾遇不得不戒酒的由头。
看他面不改色的一杯又一杯把酒当水喝,陆娇心里愁得慌,在顾遇又准备陪着叶岺往下一桌走的时候,陆娇忍不住去找了个借口把他喊道了一边。
“你少喝点,大哥酒杯里都是我灌的温开水,你让他自己喝,今天他结婚,你逞什么能啊?”
顾遇没想到陆娇把他喊过来是为这事,他看看左右没什么人注意他们,伸手去拉了拉她细白的手,笑:“关心我,怕我喝醉了?”
陆娇不承认:“我怕又伺候一回醉鬼,上次可把我累得够呛。”
上次……
顾遇眼眸微闪,想说什么,陆娇却在这时暼着他道:“你今晚喝醉了,那彩蛋就别开了啊。”
顾遇立即正色:“放心,这回绝对不会喝醉。”
“呵呵。”陆娇也不知道信没信他,她朝他皮笑肉不笑一下,走了。
顾遇看着她往堂屋去忙的倩丽身影,轻笑了声,注意到斜对面叶岺敬着酒,却不停看他这边,他顿一瞬,慢慢走了过去。
“娇娇找你什么事?”
哪怕新婚,叶岺也不会不关心妹妹,看妹妹刚才脸色不是很好,趁阮玲葭在和长辈说话,他回身低声问道回来的顾遇。
“没什么,娇娇担心我醉了,让我少喝点。”
顾遇语气松快笑回一句,看一眼叶岺手里的酒瓶,还有边上一长串等着他们去敬酒的人,他又笑笑和叶岺道:
“大哥,娇娇说你这瓶子里都是温水,接下来你自己喝吧,喝多了也就多上两回厕所而已。”
叶岺:“……”
晚上席面吃过,离得近的客人都慢慢散场,陆娇帮着边丽芳把客人送走,再帮着把家里留宿的客人安顿妥当,和在斜对面小院住的顾齐婶娘打过招呼,再回到小院,已经晚上九点。
这时候新郎新娘都在二楼房间歇息了,叶军山和几个兄弟在一楼收拾出来的房间里聊天,边丽芳在她房间和叶妮正在核对今天的礼金。
陆娇走进屋,看她们头也不抬忙着着数钱,想起先前答应过顾遇的事,她犹豫片刻,去柜子里收拾了身衣裳,忍着尴尬和边丽芳试探着说道:
“大姨,那我去对面了?”
边丽芳和叶妮数钱的手同时一顿。
“去吧去吧,省得在这边和我们打挤。”边丽芳看她一眼叹口气,摆了摆手。
“哦。”
陆娇脸微热,拎着袋子,赶紧跑了。
还有十来天就要进四月,天气暖和起来,但晚上露水重,还是有些冷的。
陆娇推开院子大门,瞬间被拥进了一个滚烫硬挺的怀抱,耳边传来男人嗓音低暗的一声:
“怎么这么久?我泡的东西都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