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点尴尬。
“祁叔,把空调开小一点吧,我有点热了。”
车子开出去好一阵,谭秋千才鼓起勇气说了句有的没的。
话是跟司机说的,但是余光一眼都少往陈拓那边瞥。
冷战时间一长,再开口就更抹不开面了。
谭秋千深明大义,于是决定先抛个台阶过去,给对方垫垫脚。
于是谭秋千问:“你今天怎么没加班?”
陈拓虽然板着脸,最终还是回了她一句:“谁说我没加班。”
谭秋千又问:“你出来一趟就是为了加班?”
陈拓说:“我也不喜欢加班。”
谭秋千说:“那我不信你一直在加班。”
陈拓说:“那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做成冰棍儿?”
谭秋千不说话了。
陈拓又问她怎么不说话了。
“不想被扔出去做冰棍儿!”
陈拓一笑,“不说话一样被扔出去做冰棍儿。”
呜呜呜……
这人怎么这样……
与此同时,另一辆车上。
“你今天玩的挺好哈?”
宫大斌阴阳怪气,也开始作法。
只是另一位也没打算输嘴,“好吗?我觉得还很不够。你要是不来,我保证能玩得更好!”
果果意犹未尽欣赏着自己的夜店自拍。
宫大斌气得咬牙,没办法,只好顺了口气,“我以为,你就算心里不服,至少面子上……你给我服个软!”
果果:“我不服,我做错什么了?不就是出去玩了玩么,凭什么你能人在花丛过,我就非得片叶不沾身呢?”
宫大斌:“我那是应酬!”
果果:“我那是娱乐~”
宫大斌:“你!”
想不到自己先发制人这套竟唬不住人了。
宫大斌气是真气,却也不由得心头一凉,悲从中来。
“看看,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从前你是多么温柔如水的一个人呐,不成想变成现在这样……”
他故作失望的摇头,“行吧,看来,我得重新考虑一下我们的关系了……失望了,真的。”
叹息加摇头。
果果放下手机,“你什么意思,听你这话,你想跟我分手?”
“是有这个想法。”宫大斌一副神伤的表情,“不过你要是——”
“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果果毫不留情,抢了他哔哔赖赖的机会,也有一箩筐的话要说:
“不过宫大斌,咱可把话说清楚了,是谁把当初温柔如水的我变成现在这样的,你心里没点数吗?”
宫大斌:“什么数?”
果果冷笑,“我既没让你学学别人,对我千依百顺,也没奢望你能把我宠上了天,即便你根本没说过会娶我的话,我照样是死心塌地想跟着你。”
“怎么着,我今儿不过是说了几句硬气话,你就受不了?你不就想找个听话好摆弄的女人么?”
宫大斌:“我……”
“想分手?可以。”果果不卑不亢,“但是姓宫的你记住了,除非你这辈子就甘愿找个没脑子的傻白甜,否则你醒醒吧!大清早亡了,少做你那些三从四德的春秋大梦!”
果果喷完了。
宫大斌反倒没话了,只是看着她。
“看什么看?!”
果果又喷了一嘴,然后气势汹汹拿起了手机。
【哈哈哈哈哈哈】
【王八盖子滴】
【总算吵赢了一回!】
【你真该看看的,这王八犊子现在眼神都变了,哈哈哈笑死!】
【所以接下来呢?】
发给谭秋千的微信上,果果彻底暴露了内心。
只是等了半天都没回音。
这个时候没了军师,她还怎么支棱?
【喂喂,说话啊!】
【你让人吃了?】
吃了?
笑死。
另一辆车上,谭秋千放下手机咬了咬唇:
是她要吃人了还差不多……
她就不明白,自己是多么思想单纯一女子,今天不过是喝了点酒,就不单纯了?
岂止是不单纯,简直是,有辱斯文!
why……
“明天事业部那几个要回国,你早上替我送送他们。”
她听到陈拓在跟司机说话。
冷玉一样的音色,一点也不温柔。
——跟他在船上哄她开心的时候可差远了。
不不不,声音好听算什么,身子不香吗?
手感扎实,摸着跟男人味的qq糖似的,挨着就跟火炉子一样,压上来的时候吧……
见鬼!
她到底在想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谭秋千脸都快蒸熟了,赶紧伸手开窗通风。
冷静,冷静。
这样不好,这样真的不好!
谭秋千默默念经。
零下几度的冷风透过车窗飕飕灌进来,凉丝丝的,身上顿时清爽了不少。
“关掉。”
许是感觉到冷了,陈拓侧脸瞧她西北风正喝得贼起劲,当即来了一句。
见谭秋千无动于衷,更是直接坐过去,把她往后拨了拨,伸手去关车窗。
男人颀长的胳膊拦在身前,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屈而有力,谭秋千一下就想起他在船上充满爆发力的样子……
也不知怎的,她这个手吧,这时候就跟不是她自己的一样,鬼使神差似的就顺着男人的手腕滑了上去。
滚烫!
感觉到不对劲的陈拓立即撤回手去,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谭秋千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扭捏着看向了车窗户:
“给我留个缝儿嘛……”
话是这么说,可陈拓看她的眼神却更奇怪了。
短暂的思考之后,他像是意识到什么,默不作声往旁边挪了挪。
然而谭秋千这会儿就更难耐了,这股子没来由的欲火已经把她烧的魂不附体,只恨现在不是在酒店房间,不然……
“还没到吗?”
她扯了扯领口,两腿一再的夹紧再夹紧。
偏偏陈拓就是无动于衷,听了她的话,只是淡声一句:“快了。”
谭秋千没再接话。
陈拓犹豫了下,还是不放心地看了过去,结果正好撞上一双眼睛,含情水汪的,正在盯着他嗷嗷放绿光。
深知此时若是他把持不住,这小狼羔非得扑过来把他吃了不可,陈拓赶紧避开了视线。
只是,为时已晚。
他身子还没坐正,就觉颈上一热,软软糯糯的女儿身已然贴了上来,没骨头似的要往他怀里钻。
“你离我那么远干嘛呢,过来一点嘛……”
娇滴滴的嗓音贴着他的耳根子往里送。
发现他没有反应,她又大逆不道地扭了扭身子,轻声软语:“好热啊,热死人了……”
陈拓定了定神:“热就回去坐好,挨我这么近也没用。”
谭秋千不依:“有用有用,你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
陈拓不看她。
谭秋千只好贴得更紧些:“我没骗你,真的太热了,我肯定是发烧了,不信……你摸摸?”
刚说完,她的手反被陈拓逮住,慢悠悠从他腰上拿下来,“陈太太,我又没发烧,你摸我做什么?”
还是那副守身如玉的死样子。
谭秋千又急又气。
以前果果没少跟她念叨:男人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想不到如今她鬼迷心窍做了一回男人,他倒不做动物了……不是,他倒不做男人了!
她欲哭,她无泪,她欲哭无泪。
委屈的吸了吸鼻子,“还以为你多疼我呢,想不到就这么两天,就腻了我了,上赶着你都不要……”
虽说顾忌着有别人在,倒也不至于这么冷冰冰的。
想来面子比她重要多了。
陈拓清了清喉咙,终于说了句软话,“那倒也不是。”
“真的?”谭秋千看到希望,眼里绿汪汪的,“那我们做那种事吧!”
陈拓:“……”
谭秋千:“你不是说我软么?”
陈拓脸黑了一半。
“还说我揉着跟面团似的……”
另一半也黑了。
“还说只要挨着我就──啊!”
一阵天旋地转。
等到发现是陈拓把她抱起来,又压在座上,谭秋千已经迫不及待。
巫山,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