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小医师,天色已晚,今日便在此稍歇,明日清晨咱们直奔‘春秋观’。”
这位赫连大人温和说道,一行三人寻得一地,点起篝火。
“俩位大人先请歇息,我来守夜便可。”
马夫抱拳说道。
陈师自无不可,靠着马车内厢闭目养神起来,处于假寐之态,他的感受之中那为赫连大人似并未上车,却不知为何。
过了一会儿,陈师才隐约听见那位赫连大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大意是他陪着一同守夜尔尔。
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位赫连大人是在摇了摇头之后说出的这番话,而其对面之人,正右手在自己喉间比划着什么。
...
一夜无事,陈师不由得有些纳闷,倒不是说他有什么受虐倾向,只是隐隐的,他总觉得那马夫有些不对劲,再加上这复姓‘赫连’之人...
也许真是自己想多了,摇了摇头,深深呼吸数次,随即打量着四周。
此刻正值卯时三刻,日出之时。
只是天气算不得太好,南边黑压压的,偶有电闪雷鸣之声传来。
“陈小医师,咱们要抓紧赶路了,看这情形,大雨将至。阿西,真不是个好日子,早知道就去鸣訠待上一日,避过这大雨才是...”
那为赫连大人不知何时醒来的,一大早就看见他正在忙碌着什么,此刻背对着陈师,悻然说着心中牢骚。
马夫此刻正牵着俩匹良驹喂食着,并未注意到陈师的目光。
...
京城郊外。
一处山间密室之中,一中一少俩个人正照面盘膝而坐。
“如何?”
年纪大些的开口问道,手中夹着一枚黑棋,眼神盯着席上弈盘,思量着如何落子。
“坐观胜败,黑白分明。”
却见那少年茶饮不羁,一颗白子空旋回落,正入两指之间,随即便被拇指一弹,再次飞旋而上,如此往复。
“那二人呢?”
中年人嘴角微撇,似想到什么,黑子直落天元,一着(zhuo)跨断。
“输我几分犹自可,让他两着不为迟。”
说罢,少年一把抓过白子,杯中之茶一饮而尽,却未再下,起身朝外走去,手中粉末坠落。
中年人嘴角再撇,突然发笑起来,声音响彻洞室,一缕白发飘荡不已。
...
“今日可真是不走运,碰上这么个天气。”
三人此刻正挤在这辆马车之中,厢外马儿嘶鸣声、雨声、雷鸣之声交织不绝。
虽是紧赶慢赶,但才至山脚,大雨倾盆而下,上山之路为雨水所阻,周边却无避雨之地,三人只得寻了颗矮树,暂躲一时。
“大人宽心,这夏日雨水便是如此,来的急快,去的快急。”
“话虽如此,可这小半日之内可难以登山了。”
听见马夫宽慰之言,这位赫连大人眉头却并未舒展,反而更显苦闷的说道,
“山路湿滑,若无半日阳光烤晒,确是危险不过。”
陈师并未言语,一副以二人为瞻的模样,偶尔侧首看着车窗之外珠帘之雨。
...
“咦”
陈师心中微动,不由看向一处,视野所及尽是落雨,目光却未移开。
那位赫连大人此刻正闭目养神,马夫却有所感般下了车,重新戴上斗笠,手握一把先前不知藏于何处的刀,走到陈师视线之中。
那方向似有几道黑影正奔赴而来,十息之间,便已至马夫身前。
只见一刀飞至,顺马夫身边而过,直砍在缰绳之上。
“咴儿...咴儿”
马儿顿时受惊,嘶鸣踏啼,束缚不在,直向前奔去,几息之间便不见踪迹。
“嘿,陈医师,发生了什么事,他们是...”
正在养神的那位赫连大人,被这嘶叫声惊醒,却隔着车厢竹帘看见半围在马夫身前的数名身着蓑笠手握朴刀之人,不由扯了扯陈师衣角,小声问道。
“想必是山贼吧,赫连大人可会些功夫?此刻马匹已失,只留下这四轮车架,想跑怕是难了。”
“山贼..这西境怎么会有山贼...嘘,也许还没有发现我们,一会老马厮杀之时,我俩乘机逃走,以免成为他的拖累,一会再回来便是。”
身边之人竟说出这般话陈师倒是没有想到,这么说来,这姓马的马夫身手应是不低。
只是瞧那飞刀断绳的功夫,只怕除了眼前这些人外还有位高手在侧。
这数人一时并未进攻,只是与那马夫互相打量着,目光时不时扫向车厢这边。
“尔等聚啸山林自有其义,若是为财,奉上亦无不可,敢问头领何在?”老马挂刀抱拳,大喝说道。
“不为财!”一道声音传来。
“那是为何?”老马再问。
“为你等项上人头,杀!”
。。。
未完待续。。。
(求求求收藏+推荐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