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意将铜棺放置于旁侧,随后开始打扫佛堂。
她将歪倒的桌椅摆正,那些凌乱的帘子大多破旧不堪,轻轻一扯尽数掉落,随后又寻来木条,把四角的蛛网清理一番。
佛堂里没有窗户,只有一个破烂的门户,腐败的木门挂在门框上,摇摇欲坠。空气里带着淡淡的腐朽,久凝不散。
这让许意很不舒服,于是她将房门拆了,放到一旁,准备等空气散了再装上。
回到佛堂内,盯着那尊无头佛像,可盯的久了,她心底有些发毛。也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着有双眼睛在看自己。
许意将蒲团拍打干净,放在铜棺旁靠着坐下。那无头佛像越发诡异,许意又换了方向,背对着佛像。
佛堂里安静无声,阳光从门户里倾落洒下,光束中沉糜浮动。
已近午时,许意忽然发现自己饿了,她才想起储物袋里的食物已经吃完了。
想了想,她发现自己似乎根本没有办法弄到食物,也只有做工这一条路。
“身处异世,还是逃不过打工人的命运。”许意哀叹道,准备出门去寻个营生,以换取食物。
但是刚起身准备出门,她又停了下来,转头盯着那口铜棺。
“你这家伙该不会继续跟着我吧,要是这般出去身后还跟着一口棺材,怕是刚出门便被人盯上了,还是不妥。”许意有些心虚的退回佛堂里。
她蹲在铜棺前,观摩了一会儿,突然开口道:“神棺啊神棺,你要如何才能不跟着我?”
咔!
清脆的声音炸响在佛堂里,旋即许意看见那厚重的棺盖自己打开了。
棺材分明只有许意身体大小,却漆黑如墨深不见底,宛如一张深渊巨口,在凝望许意。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许意的脸色刷的一白,蹭蹭往后退了几步,面露惧色。
背着铜棺时间久了,许意差点忘了那日自棺中醒来时,宛如炼狱的场景。直到此刻,她才想起来,这铜棺充满邪性。
连那些飞天遁地的强者,也不敢触碰的未知恐怖。
棺内黑气弥漫,阻隔了视线,让佛堂里的温度骤然一降。
紧随着,那棺中的黑雾开始涌动、扭曲起来,像封印了什么东西,要冲出来般。
突然,咻的一声,破空之音蓦然响起,黑雾像被撑破般,一块黑色令牌自黑雾中飞出,直袭许意。
许意猛惊,她想躲开,却绝望的发现自己根本避无可避,双手下意识捂住眼睛。
可许意等了半天,也不见其动静,双眼微睁,从指缝间看去,一团弥漫的黑气立于许意眼前。
黑气弥漫,像一只空洞的眸子在打量许意。许意只感觉毛骨悚然,他双下双手仔细看去,那黑气之下,是一块类似令牌形状的东西。
“这是何物?”许意神差鬼使地伸出手,触碰到黑气的一瞬间,一股来自地狱的绝望赫然袭来。
许意猛地收回手,意识瞬间清醒。
“我,我怎么了?不,这不是自我意识,是有东西在控制我!”
许意汗如雨下,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眼神闪躲,不敢直视眼前的诡异。
可那黑气在接触许意时,亦发生了变化。
只见其上的黑气开始内敛,不过片刻,黑气尽散,一块巴掌大小的奇怪令牌出现。
令牌呈黑色,六角六边,诡异的纹路刻满整块令牌,还有一些划痕分布于令牌两面。
当黑气散尽时,令牌仿佛失去了支柱,哐当一声,令牌掉落,传来金属撞击的声音。
许意这才反应过来,她站在原地,不敢去捡令牌。
适才发生的一切太过诡异,她的身体像被什么控制般,主动去触碰黑气。
黑气里那股令人绝望的感觉,让她心脏骤然一停,仿佛眼前出现一片炼狱,耳边响起亿万哀求。
“哈呼!哈呼!”
许意大口喘息着,剧烈跳动的心脏在告诉她,她此刻很紧张。
烈日当空,破烂的院子里横七竖八倒了一片房梁与桌椅,散发着余热跟腐烂的味道。可佛堂里却冷的可怕。
咔!
又是一道清脆音打破宁静,许意抬眼望去,是铜棺合上了。
佛堂重新归于宁静。
这时,许意突然想起适才说的话。
“莫非想这块令牌就是让你不跟着我的条件?”铜棺没有回复她,只是静静地矗立在堂中。
“你跟我这么久,若想害我,我自是没有活路。”许意大起胆子,弯身捡起令牌。
在指尖接触令牌的一瞬间,凉意传来,直袭心脏,让许意顿了一下。
随即,她将令牌捡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