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从未料想到,他的岳父竟有着如此严苛的一面。他能够体会到岳父的心情:面对二十年未见且依然保持完美的初恋,任谁都会小心翼翼,避免出现任何差池。加之马岚的性格如同一颗潜在的超级炸弹,一旦触发,后果不堪设想。因此,岳父的谨慎并非无理。
他所不知的是,马岚目前正遭受着看守所内的极端折磨,若非他亲自点头,她将无法获得自由。
当翁婿二人驱车返回家中时,恰逢郭初然也刚刚归来。叶辰急切地问道:“亲爱的,你去过警局了吗?警方有何回应?有关于妈的消息吗?”
郭初然面露苍白,答道:“警官表示,尽管已在全城发布协查通知并联系了蓝天救援队负责人,但目前为止仍未有任何发现妈妈下落的线索。”
在一次银行交易中,马岚被警方直接从VIP贵宾接待室带走。此前,陈泽楷已经与银行方面进行了沟通,确保了整个过程中不会有任何信息外泄。因此,外界包括蓝天救援队在内,都无法掌握到任何关于马岚的线索。
在家庭内部,郭初然对母亲的失踪感到极度不安。尽管她的丈夫和父亲试图安抚她,指出马岚失踪尚未超过24小时,建议她耐心等待,但郭初然坚持认为需要立即采取行动。她转向叶辰,请求他下午帮忙四处寻找,并特别提到要关注马岚常去的麻将馆和棋牌室等地方。叶辰毫不犹豫地答应了这一请求,并立刻开始了搜寻工作。
郭初然严肃地向叶辰强调:“我要求你绝不能再次敷衍了事,像昨天那样回家后对我撒谎。”
叶辰坚定地回应道:“请你放心,亲爱的,我绝不会重蹈覆辙。今天,我承诺将细致入微地搜寻金陵市内的每一家麻将馆和棋牌室。”
郭初然立刻提出要求:“在你寻找的过程中,务必为每家店铺拍摄一张照片,并将照片发送给我以供核实。”
回想起昨晚的情景,叶辰声称要去寻找她的母亲,然而最终却是与他的父亲一同外出用餐并畅饮,这让郭初然感到相当沮丧。
虽然她明白这一切都可能是他父亲的安排,但内心的失望感依旧难以抹去。
叶辰急切地询问:“亲爱的,你今天下午有何计划?”
郭初然回答道:“我打算拜访母亲的朋友,参观他们经常光顾的美容院及SPA会所。”
此时,郭常坤急忙插话道:“初然,爸爸下午就不外出寻找你妈妈了。因为我邀请了我的老同学来家中共进晚餐,他还将亲自下厨展示他的烹饪技巧。所以,我需要去采购一些食材,同时还要整理一下家里,做好迎接客人的准备。”
郭初然感到困惑,询问父亲:“爸爸,你和你的老同学不是已经中午共进了午餐吗?为何晚上还要再次安排聚会?”
郭常坤耐心解释:“中午的聚餐是一回事,而且那是在餐厅进行的。既然老友远道而来,邀请他们到家中享受一顿家常便饭,这是对朋友的传统款待。”
郭初然情绪激动地反驳:“爸,即便你想要招待老同学,也应该考虑时机。现在妈妈还下落不明,你怎么还有心情请人到家里来吃饭呢?难道不能等到妈妈找到后再举行聚会吗?毕竟妈妈也是你的老同学,三人一起见面岂不是更加完美?”
郭常坤心中暗自思量:正是因为妻子的失踪,他才鼓起勇气并有了心情去邀请老同学到家中共进晚餐,否则他是绝没有这样的勇气的。
郭常坤在女儿面前无法直接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因此他迅速挥手表示:“哎呀,你不明白。他已经在美国生活了20多年,这次回来对我们来说是一次难得的机会。作为地主,我们有义务在他刚回来的时候举办欢迎仪式。如果等他来了几天再去招待,那会显得我们不会办事。”
接着,郭常坤补充道:“而且他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还带着他的儿子一起。他的儿子和你以及叶辰的年龄相仿,而且他还是一位知名的美国律师,经营着一家知名的律师事务所。你们年轻人之间相互认识可能会带来很多好处,这样的机会非常宝贵。”
郭初然对此并不感兴趣,她生气地说:“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的,我也不想认识你的同学和他儿子。我只想尽快找到我妈妈,把她带回家。”
听到女儿的话,郭常坤忍不住责备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只是一顿晚餐而已,难道就找不到你妈妈了吗?你就不吃晚饭了吗?我觉得你明显是在故意和我作对!”
在一段紧张的对话中,郭初然表达了自己当前不愿意会见或应酬陌生人的心情。对此,郭常坤感到不满,他认为即便是出于对父亲的尊重,郭初然也不应拒绝见父亲的朋友。
郭常坤心中隐藏着一个他未敢明言的忧虑:如果母亲不再回来,他的父亲的老同学可能成为他的继母,而她的儿子可能会成为他的弟弟。他认为与这位老同学及其儿子提前建立联系是有益的。
叶辰也加入劝说,强调韩阿姨不仅是父亲的老朋友,也应受到尊重和热情接待。他建议下午寻找他们的母亲,晚上由韩阿姨来做饭,这样的安排既能保持对父亲的尊重,也不会影响到寻找母亲的计划。
在金陵看守所的一个昏暗角落里,马岚孤独地坐着,她的目光无力地追随着其他囚犯享用午餐的情景。张桂芬的进餐尤为显眼,每一口食物似乎都在无声地嘲笑着马岚的饥饿与无助。马岚已经超过一天一夜未能进食,加之遭受的殴打和在厕所的寒冷潮湿中度过的夜晚,她的体能几乎耗尽,眼前不时闪过黑雾,晕厥的边缘不断逼近。
她深知表现出任何不满都可能招致张桂芬更激烈的暴力,因此,她尽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与此同时,郭老太太因胃口不大,用餐后饭盒中还残留些许米饭。她缓缓走向马岚,将饭盒递至其面前,面带微笑却带着几分戏谑地询问:“饿了这么久,难受吧?要不要试着吃两口?”
在看守所的午后时分,空气中弥漫着简朴午餐的香气,马岚的饥饿感被无情地唤醒。她的目光锁定在郭老太太那不起眼的餐盒上,那是一份由淡而无味的炖菜和米饭组成的简陋餐点。尽管食物缺乏吸引力,但对马岚而言,这却是难以抗拒的诱惑。
马岚小心翼翼地向郭老太太询问,希望能共享这份午餐。郭老太太似乎对马岚的请求表示了同情,表面上同意了马岚的请求,但内心却隐藏着不为人知的动机。
当马岚满心欢喜,准备接过那份期待已久的饭菜时,郭老太太突然改变了态度,将剩饭剩菜连同汤水一起倒在了马岚的头上。这一行为不仅是对马岚身体的侮辱,更是对她人格的极大贬低。
郭老太太随后冷笑着表达了她的真实想法,她认为马岚不仅不值得分享食物,甚至比食物还要肮脏。这一刻,看守所内的空气凝固了,充满了尴尬和愤怒的情绪。马岚被彻底羞辱,而郭老太太则通过这一行为展示了她的鄙视和厌恶。
马岚在这一刻深刻地认识到,她被郭老太太巧妙地愚弄了。她无法抑制自己的情感,泪水夹杂着头上的食物残渣,悲愤地哭泣着质问:“你究竟要将我逼到何种地步?在我如此悲惨的境地中,你为何仍旧不肯罢手?多年来,尽管我们关系紧张,我可曾对你有过一丝伤害?然而你对我的态度又是如何?你是想将我推向绝路!”
郭老太太轻蔑地哼了一声,反问道:“难道只有你先动手,我才能反击吗?如果你能心存敬畏,礼貌地邀请我入住汤臣一品的豪宅,我会这样对待你吗?”
泪眼婆娑的马岚哀求道:“我已经认识到错误,真心悔过。若有机会重来,我定会用最高礼遇迎接你回到汤臣一品的别墅,并将最豪华的房间让给你。”
她继续补充说:“我之前不是已经寄出了一封诚恳的信函吗?你只需等待拘留期满,拿着那封信去找初然,她一定会在汤臣一品的别墅中为你准备好一切!你就能在汤臣一品享受宁静的生活了,为何现在还与我为难?”
在那个寒冷的冬日前夕,郭老太太带着满腔怒火和深深的屈辱,用手中的铝饭盒猛击了马岚的头部。她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胁与愤怒:“我恨不得将你从这个世界上抹去!我的一生曾是那么的荣耀与富贵,而如今却因你陷入了这般境地。”
随后,郭老太太转向她的女儿郭薇薇,命令道:“薇薇,过来帮我一把,我们必须立刻用冷水清洗她头发上的残渣。我们不能让她有一丝得意的机会。”
马岚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大声抗议道:“冬天即将来临,用冷水冲头简直是要命!”
此时,旁观者张桂芬突然冷酷地介入:“别废话了,否则不仅是冷水洗头,你将体验一场冷水浴。”
马岚被这突如其来的威胁吓得心惊胆战,她的泪水无法停止地流淌,最终在祖孙二人的拉扯下无助地进入了卫生间。
在那个寒冷的冬日,马岚经历了一场无情的冷水洗礼。她的头发和衣物被冰冷的水柱彻底浸透,每一滴水珠都像是刺骨的冰针,穿透了她的皮肤,直达骨髓。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牙齿碰撞发出细微的声响,仿佛是冬夜中的冰裂声。
面对郭老太太那冷漠而讥讽的目光,马岚的心中充满了绝望。她的声音微弱而哀怨,如同冬日里即将凋零的枯叶,轻轻摇曳着,祈求着一丝温暖:“妈,我求你,给我个毛巾吧,我真的要冻死了。”
但郭老太太的回应却是尖锐而冷酷的:“就你还想要毛巾?你配吗?如果你真冻死了,那倒是双喜临门,你解脱了,我也解恨了!”她的话语中没有一丝同情,只有深深的憎恶和不屑。
马岚的精神崩溃了,她的身体无力地倒在地上,泪水与冷水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滩冰凉的水洼。她的哭泣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却只换来了郭老太太更加厌恶的目光。
郭薇薇站在一旁,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她的话语充满了威胁和警告:“你的好日子才刚开始!现在是收拾你,等收拾完你这个老贱人,我一定会找机会收拾郭初然那个小贱人!”
这个场景如同一幅寒冷的画卷,描绘了马岚在这个家庭中所遭受的冷漠与虐待。
郭初然在深夜中被一个令人不安的梦境惊醒,梦中她的母亲正遭受着祖母和堂妹的严酷对待。由于父亲郭常坤拒绝介入寻找母亲的事情,郭初然决定与叶辰采取分头行动的策略,一人前往棋牌室搜索,另一人则去美容院探查。
在准备出发时,叶辰从岳父那里接过车钥匙,正打算驶向棋牌室进行表面性的调查。然而,郭初然拦住了他,用低沉的声音询问:“叶辰,你能告诉我更多关于爸爸那位老朋友的信息吗?”
叶辰带着好奇反问:“你想知道她的哪些方面呢?”
郭初然详细地表达了她的需求:“我对她的外貌、气质、个性、家庭背景、情感状态以及她回国后的计划很感兴趣。”
叶辰详尽地回答:“那位韩阿姨确实非常美丽,拥有优雅的气质和低调谦逊的性格,她对人非常友好。至于她的家庭情况,相对简单:她的丈夫已经去世,现在她和她的儿子相依为命。”
叶辰在对话中迅速修正了自己的说法,指出虽然那对母子非常能干,拥有一家规模庞大的律师事务所,专门为全球顶尖的500强企业提供法律服务,但将他们的关系描述为“相依为命”可能并不准确。他透露,这对母子已经将业务重心转移回了金陵,暗示他们未来有意在此地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