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边疆回京城盛京的路程远,云浅领着近十万大军走走停停,历经十天才终于到达京城。
盛京城门大开,有士兵在城门外分列两排,城内百姓守在干道两侧,探头探脑想看他们的将军回来了没。
云浅骑着马走在最前面,马背上的将军头发高高束起,即使打了胜仗也没有居高自傲,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一袭银白盔甲笔挺,少年人的意气风发令人艳羡。
盛京的商业很发达,沿街的铺子各式各样,生意火爆,此刻店里没什么人,都出来迎将军回城。
云浅坐在马上,马的步子被克制着放慢,让云浅有更多时间看看这京城。
一下子从现代位面进入到古代位面,各种事物对云浅来说都还需要适应。
干道两侧的百姓们鼓着掌,有人家的小孩子往将士们身上抛新鲜的花瓣。
云浅将回城路上看到的小玩意儿丢给孩子们,直到兜里空空。
本来女皇是想云浅回来之后先回府休整一下,但是云浅没答应,直接驾马进了宫门。
大臣们刚下朝会,但是都还在主殿内没有,都在等着凯旋归来的将军,女皇坐在高堂之上,她一向威严的表情此刻也露出了一丝欣喜。
在女皇之下的是女君云瑜,女主云初没有在,据说是身体抱恙。
云浅在殿外下了马,大步走上台阶走进殿内,她经过一众大臣,在高位之下停住,朝女皇行了一个大礼。
“臣云浅,参见陛下。”
女皇抬手“平身。”
云浅这才抬起头来。
“此行边疆战乱得到控制,将军功不可没,朕一定要重重赏你。”
云浅挑眉,“听从陛下安排。”
不得不说,这种话听起来真的很爽。
下了朝之后,云浅先回将军府换了一身衣裳,从盔甲换回了自己平常穿的衣服。
她理了理宽大的衣袖,再次出门到宫里陪母亲吃饭。
皇家用膳一般都是最高规格的,一桌子的鱼肉点心色香味俱全,云浅一看到就饿了。
“二妹,快来,为了庆祝你凯旋,今天一定要喝个痛快。”云瑜见到自家妹妹仿佛换了一个人,一点也谈不上稳重。
女皇也没有穿着华丽的朝服,脸上满是放纵的嗔怪“阿瑜,你二妹舟车劳顿,少拉着人喝酒。”
“没事儿,母亲,酒还是能喝的,我这身体抗造。”云浅拍拍小胸脯。
朝堂之下她们之间的称呼就像普通家人那样,也不用讲那也多规矩。
“二姐,我听说你们这次可厉害了,没废多少兵力就把胡人打得落花流水。”这是云浅的三弟云逸。
云逸的性子比较跳脱,是个小话唠,还格外崇拜云浅。
相比于云逸,四弟云辰就非常稳重了,云辰爱读书,气质温和,整个一翩翩贵公子。
云逸的话云浅可就相当爱听了,“那可不,我跟你说,就那群胡人,我一剑能干掉五个。”
“哇!二姐好厉害。”云逸瞬间变成星星眼。
云浅听得心情舒畅。
“二姐辛苦了,我做了一些安神的茶包,过会儿差人拿过来,二姐带回府上,平日里可以喝喝。”云辰浅笑道。
云浅点头“那就谢谢四弟了。”
“无事的,二姐。”
云浅看着女皇左手边的空位,疑惑道“怎么不见五妹?”
“初儿她这几天身体有些不适,正在她自己殿内休息,就没让她来。”女皇道。
云浅戳戳自己碗里的米饭,点头。
这病生的还挺巧。
人来齐了就开始用膳,她们皇家之内用膳其实也和普通人家差不多,聊聊国事或者家长里短。
女皇吃着碗里的饭,突然想到什么,开口“浅浅,这次远行没碰上什么心仪的男子?”
云浅被饭呛了一下,猛地咳嗽起来,吓得旁边的云辰赶紧替云浅拍了拍背。
等云浅好不容易停下咳嗽,她抬眼不可置信道“母亲,我这是去打仗,不是去谈情说爱的。”
“母亲当然知道,但是这两件事不冲突啊。”
“…这还不冲突吗?!”
女皇放下筷子,叹了口气,“你也老大不小了,连一个侍君都没有,我能不操心吗?”
云浅试图挣扎,“母亲,我今年虚岁才十九。”
“你大姐十七就有正夫了。”
“………”
无辜被牵连的云瑜抬手摸了摸鼻子。
云浅也是没体验过被催婚的感觉,这一体验才知道有多么的令人头大。
“母亲,这种事急不来,咱们得顺其自然。”
女皇假装听不见,起身走到一旁拿出一本一看就是早就准备好的小册子,“这是我让人整理出来的一些适龄还未嫁的男子,你看看有没有合你心意的。”
云浅不想接这块烫手山芋,于是她把求救的眼神投向了她的大姐。
接收到求救信号的云瑜“………”
她咳了一声,对女皇说“母亲,您也别催二妹了,她这么些年忙着征战四方,哪有心思谈婚论嫁啊。”
“而且母亲,这强扭的瓜也不甜。”
云浅疯狂点头附和“对!不甜。”
女皇刀枪不入“你不扭扭怎么知道甜不甜。”
于是姐妹俩一整顿饭都装鹌鹑,那本小册子终究还是被带回了将军府。
因为对攻略任务没什么头绪,云浅就把小册子翻了又翻。
结果翻了两三遍脑海中都没有出现那道声音,故云浅放弃。
云瑜跟着云浅回了将军府,两人饭后休息了一会儿,直到申时,云瑜突然拉着云浅要出门。
“走,二妹,我带你去个好玩儿的地方。”
云浅茫然地被拉着走。
然后两人在一家装潢十分华丽的一整栋店家门前停了下来。
云浅抬头看那块五彩斑斓的招牌,然后问云瑜“你说的好地方,就是青楼?”
店铺名字叫梦春楼,招牌被花的花里胡哨,门口还站着一个有一定年纪的女人带着几个打扮柔美的男人。
让人想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都难。
“是啊,我跟你说,梦春楼近日里来了一个绝色花魁,那一手古琴弹的是出神入化,长得是天上有地下无,他朝我看一眼我都能高兴一整天。”
云浅表情一言难尽,“你还记得你是有家室的人吗?”
云瑜顿了一下,然后又语重心长“我当然铭记于心,我只是犯了一个女人都会犯的错误罢了。”
“………”
你还真好意思说。
“而且你要是在里面真看上了谁,带回府里当个小侍君也行啊,正好了了母亲的心事。”
“………”
这倒也不是非要在青楼里找。
云浅还想拒绝,但是旁边的人已经拉着她往里走。
里面各色各样柔美的男人围过来的时候,云浅只觉得两眼一黑。
妈妈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