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谢珩都这么说了,云浅也没理由拒绝。
她虔诚地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微低着头。
那就许一个自己身边的人都有一个光明的未来的愿望吧,如果还有附赠的好处,云浅希望自己可以随时摆烂。
谢珩看着女孩安静的侧颜,他对许愿什么的没什么感觉,因为不管是他想要的东西,还是他想要的人,他都会自己尽全力去争取。
但如果他喜欢的人信这些,那他也信,这就是爱屋及乌吧。
好一会儿,云浅睁开眼睛,谢珩就移开了视线。
云浅拿出手机看了下消息,班群开始热闹起来,应该是挺多人都过来了,“那我们也差不多过去吧。”
谢珩同意,把自己的糖葫芦塞云浅怀里,“你把这吃了吧。”
“你不吃吗?”
“不爱吃这个。”
好吧,云浅还想着再去老爷爷那里买一串,现在有了这个念头就完全打消。
冰糖葫芦很大一个,一串一共有六个,里面的山楂配上外面的糖层,酸酸甜甜的口感让云浅欲罢不能。
她把被咬掉一个的冰糖葫芦递到谢珩嘴边,“你不尝尝吗?很好吃的。”
谢珩摇头拒绝。
“你真是太没福气了。”
“………”
两个人顺着来路回到集合地点,已经有一大波人在那里等着了。
男生们手里提着食材和饮料,女生们手里拎着一些比较轻的必需品。
其中有男生先看到云浅和谢珩,把手举高冲他们挥手,“大佬,浅姐,这呢。”
这男生喊完发现有点不对劲“他们俩怎么从公园里面出来了?”
众所周知,他们的集合地点在公园门口。
边上的人拍拍他的肩膀“咱懂得都懂,懂得都懂。”
“………”
他们在马路牙子上聚众站了几分钟,老黄戴着中年人专属遮阳帽,手里拿着他的本体保温杯闪亮登场。
“同学们都到齐了吗?”老黄走进人群中,同学们围成一个圈把老黄围在里面。
班长刚刚清点过人数,说“都到齐了,老师。”
“好好好,那我们就进去吧。”
烧烤的地方在一片人少的草坪上,男孩子们一起把烧烤架支了起来,女孩子们把分散的食材用签子串起来。
老黄放心地把任务交给了同学们,自己则拉着班长在一边下棋,偶尔过去巡视一下烧烤情况。
“同学们小心啊,垃圾不要乱丢,燃烧木炭要小心,不要伤到自己,也不要伤到你们脚下的小草。”
云浅勤勤恳恳地和唐园一起串玉米粒。
串了两串之后云浅开始摆烂了,“我有一个疑问,为什么不能买串好了的呢?”
唐园丢掉一颗坏了的玉米粒,瞥云浅一眼“串好了的那是需要人工费的,咱们班班费运动会花掉了一大半,本就不富裕的家境又雪上加霜。”
“老黄不是说请客嘛?”
“请了啊,那边的肉都是他买的。”
云浅不说话了,任劳任怨地抓起一把玉米粒继续工作。
烧烤这种活儿都交给了男孩子们,女生们在一边坐着吃吃水果聊聊天。
有爱八卦的女生坐到了云浅身边,表情促狭的碰了碰云浅的肩膀“你和大佬现在到哪一步了?刚刚我们可是看见你们两个一起从公园里面出来哦。”
‘里面’两个字被重音标出。
“实不相瞒,这其中的的故事根曲折,目前我们已经到了他该喊我爸爸的地步了。”
“………”
女孩子们不说话了。
云浅继续输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们别不信。”
“是吗?”声音凉凉的,没什么感情。
嘶,这声音有点熟悉,啊不,是非常熟悉。
云浅扭头的时候熟练地换上了一副乖巧的笑容“当然不是,你听我瞎扯呢。”
周围的女孩子们,包括唐园“………”
你刚刚的硬气呢?串玉米粒串没了吗
谢珩嗤笑一声,没有纠结“玉米递我一下。”
“噢噢,好。”
谢珩拿上玉米串就转身回到了烧烤区,少年平时懒懒散散的形象太深入人心,烤烧烤的时候也是这样。
烧烤升起的淡淡白烟模糊了谢珩精致的面孔,给他带上了几分神秘的气质,像是下一秒就要随风而去。
背后聊人家被当场抓包,这会儿女孩子转移了话题,从身边的八卦聊到了自己的偶像明星。
女高中生的生活其实很简单,每天的作业,身边的八卦,自己喜欢的人或者明星,单纯到不能再单纯。
在高中没有社会中的压力,生活是相对来说更纯粹的,云浅很喜欢这一段时期。
哦,如果没有过多的作业和试卷可以摆烂的话,那就更好了。
烤好的食物被端上了餐桌,下棋下的正上头的老黄也被叫了过来一起吃。
老黄没有限制男生们喝酒,但是让他们少喝一点。
“来,同学们,我们一起举杯,庆祝一下我们校运会取的的好成绩。”
人的数量很多,众人坐的很开,举杯不能完全碰到一起,所以都是象征性地举起杯子。
老黄还拉了一个过路的幸运观众给他们拍照。
于是他们一起欢笑,一起举杯的瞬间被照片定格成了永恒。
大人们喝多了喜欢和后辈们谈心好像是常事了。
老黄也不例外,他在喝了两口酒之后就开始对同学们语重心长道“同学们,别看我们现在才高二,但是时间是过的很快的,等你们上一届的学长学姐考完就是你们了。”
“我们都在抱怨高中很苦,确实是这样的,数不清的作业,疲惫不已的晚自习,但是熬过了这段辛苦的日子,你们就有了你们的诗和远方。”
“所以啊,你们每个人都有光明的未来,就为着这个光明的未来去努力吧,孩子们,老黄永远支持你们。”
有泪点低的女孩子偷偷流下了小珍珠,男生们也沉默下来。
这其实是个挺沉重的话题,但是老黄话里话外都是对他们的支持和鼓励,让他们都有了面对将来的勇气。
云浅也有些憋不住,随手拿起边上的衣服抹了抹眼角,发现这衣服质感还挺好,又多抹了两把。
谢珩就默默看着云浅用自己的衣服擦眼泪,也没制止。
“擦的还舒服吗?”
“挺舒服的。”云浅下意识回答。
“噢,那就行,这是我的衣服的荣幸。”
“………”
云浅乖巧地把衣服胡乱团了团还给谢珩,刚刚那点儿悲伤的情绪被尴尬没了。
“那确实是它的荣幸。”
说着还鼓励似的拍拍那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