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青白团子

《国子监后门的火锅店》全本免费阅读

这菜品是和螺蛳粉锅子一起上的。

吃法稍复杂点,涮之前将响铃卷摊开,放上切成薄片的牛羊肉,或是擓一勺虾滑抹上去,再重新卷成坨坨。吃的时候,一口下去既能吃到厚实的虾肉,又有柔软的豆皮。不管是螺蛳粉汤、清汤锅底都十分合适。

尤其是番茄汤,酸甜浓郁的滋味配上虾滑,最受年纪小的监生们的喜爱。这些人似乎找到了番茄锅的正确吃法,让一直处于人气底层的番茄锅小小翻红了一把。

像螺蛳粉这种猎奇的锅子,乔琬决定每月随着天气偶尔上几次就好了,省得赶走了接受不了这味道的食客,顺便还能饥饿营销一波。

陈大郎也很上道,做出来的粗米粉,最开始的时候别人以为是做坏了的,于是他为了打开销路,半卖半送,每次都给原来的客人塞一小把尝尝鲜,让大家都尝出来味道不同的好处。现在,粗米粉不光往她这儿卖得动,也开辟了一波新的客人。

等到乔琬再一次去跟他订货的时候,正巧碰上个老妪买了一大把粗米粉回去,乔琬便顺嘴恭维他家生意好。

陈大郎有些不好意思,这毕竟是人家的主意,于是说什么都把当初定做模具的钱和乔琬第一次订米粉的定金给退了,还说日后乔琬订米粉都按六折算。guqi.org 流星小说网

乔琬一面推辞着:“万万不可,这怎么好意思呢?”一面半推半就收下了。

寒食节那日,火锅摊子歇业了一日,改而卖起了青白团子——有些类似后世的清明粿。

青团子的外皮是用糯米与雀麦草汁舂成,以枣泥或豆沙为馅料,白团子则是没有加入草汁,其余与青团无异,乔琬改良了一下,增加了咸蛋黄、肉松、蜜渍花瓣等馅儿的。

白胖的糯米团子,透出一丁点内里红粉色的花馅,恰似美人含羞,白里透红的面皮儿。

上回那个很有些文采,赞炸腐竹“灿若骄阳”的监生见了,又诗兴大发,给其取了个“美人面”的名字,乔婉觉着很贴切,便换了前面蜜渍桃花的招牌,写上“美人面”。

又厚着脸皮送了那监生一个青团子,请他再起名。

青团子的形状是一瓣一瓣的弯月状,那监生思索片刻,道:“莫若‘蛾眉月’,乔小娘子以为如何?”

乔琬笑吟吟地递过纸笔,亲自题上招牌。

寒食清明并举,虽国子监监生不放假,但徐璟是实打实地放了两日假,恰逢老师相邀在李府小聚,因此也没能去到乔琬面前当人桩子。

本朝,清明已逐渐由附属上升到取代寒食的地位了,原本民间属于寒食节的风俗如冷食、祭祖等,也都变为在清明这日举行。

李祭酒缅怀故人,徐璟亦伤怀往事,两个心思沉重的人凑在一起,就成了无解的闷酒局,谁也不劝谁。

李祭酒倒满了一杯酒,扬手撒在了地上,随即叹笑一声:“人老了,手抖。”

徐璟心想,乔相那般光风霁月的一人,乔夫人那般温婉贤淑的一人,他们却连光明正大地祭拜都做不到。

就连偷偷关起门来喝酒,还要找些借口。

他心中苦闷,抬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李祭酒又替他斟酒,问:“大娘和二娘,可是你托人关照了?”

徐璟颔首:“学生想尽绵薄之力。”

“你也是个念旧的。”李祭酒叹道,“那么,三娘呢?”

提及阿婉,徐璟心内一暖。

好在,他已找到了阿婉...只是老师还不知道。

徐璟暂时不打算和李祭酒说明,阿婉不记得往事,老师再贸然再闯到她面前,恐怕会吓着她。

他答:“未有消息。”

“当年三娘是最聪慧的。这些年过去,却一点儿消息也没传出来,恐怕已经...”李祭酒怎会不知掖庭磋磨人的手段,越是鲜妍的生命,在里面遭受的恶意就会越多。

大娘文静,二娘憨厚,二房又有几个事事争先的,就没那么扎眼,所以在徐璟托人找到关系时,她们也没受太多苦。

一直没有三娘的消息,也难怪他会如此想,此前徐璟也已暗暗想过这一种最坏的可能。

幸好不是。

徐璟出神之际,李祭酒手又不小心一抖,刚倒好的满杯酒倾洒在地。

徐璟也跟着,慢慢饮了一杯。

漏夜,李祭酒已烂醉如泥,徐璟仍保持着清明。

面对喝不过酒耍起无赖的老师,他无奈扶额:“老师今日喝得已经够多了。”

李祭酒仍扒着桌角,不让小厮扶他回房歇着:“老夫没醉,再烫一壶来!”

后来还是李锦书来了,以母亲相挟,才将醉糊涂的父亲劝走了。

徐璟随后踏出书房,看见立于庭院中提着灯笼等他的李锦书。对方内里穿戴还算齐整,只是外袍随意披着,发髻也未梳,明显是已经睡下了,又被叫起来哄亲爹。

“又打扰阿姊安寝了。”徐璟无奈地笑。

李锦书将手中灯笼塞给他,笑道:“爹可是亲爹。”

李锦书今年二十有五,比徐璟年长三岁,自幼如同姐弟一般长大。李锦书的婚事是李夫人生前为她定下的,嫁过去后夫妻关系一直平淡,加之韩韬喜爱在外拈花惹草,前年二人关系彻底破裂后,李锦书便一直住在娘家。

韩家起初来请了几次,并未见到人,后来也就互不打扰,维持着名存实亡的名份关系。

徐璟见她气色愈好,只是性子终究不如闺中时活泼,心内又叹韩家可恶。

二人无言走了一段,到垂花门下,徐璟开口辞别:“阿姊不必再送。”

“好。”

李府还是原来的那座李府,新帝复用旧人时又将旧宅赐还李祭酒。

路过熟悉的乔家旧邸,抬眼望去,高墙大院旧宅门,因无人居住落满了灰。

府中原栽植的花木基本上都枯死了,唯独墙边突兀地伸出一枝杏花,却不是红杏,点点玉白,娇俏可人。

无人打理时,这株杏花依旧顽强地活着,今年的花期强撑到了清明节前,终究随着一场清明雨消散。

花落春残,枝头挂着零星几瓣残缺,在夜色中显得尤为可怜。

从杏花他又想到阿婉,那样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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