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渊一事,不仅在微博上发酵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就连校园网也为了此事再次崩了。
网上的评论,几乎全被恶评侵占了。
宇宙少年:操!这种禽兽活着浪费空气?
链家陈经理:父母生你养你,而你竟然对他们下得了杀手,只能说他枉为人!
糖浆妹妹:好可怕啊,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居然干得出这种事,日常恐男!
干饭人干饭魂:死刑!必须死刑!
尝一口蜜饯:u1s1,这个杀人犯长得真的好帅啊……
我不是杠精回复尝一口蜜饯:这也能捧?杀人犯是你爹?
尝一口蜜饯回复我不是杠精:你有病吧?我又没说他做得对,感慨一句怎么了?
……
仇宸枫关上手机,一脸愁容地离开了超市。
她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拆开了手里的三明治,默默地啃了起来。
下午还有一堆工作要做,她得好好振作起来,希望景错,也是如此。
---------
此时的戏剧学院亦是人声鼎沸,停好车后的景错一走向教学楼,便是一堆目光砸在了他的身上。
不同于以往的殷勤,此时他们的眼神,有鄙夷,有嘲笑,有惊恐,也有少许的同情。
进了狭窄的走廊后,他与路过的同学距离更近了些。
议论声络绎不绝地涌入了他的耳中……
“原来景错家这么吓人啊,他哥哥杀了他爸爸诶……”
“离他远点,这种人有杀人犯基因的,小心哪天把你也杀了。”
“就说他是个怪人吧,正常人有谁会养蛇?”
“而且他一直不喜欢跟人说话,性格怪得很,说不定就在天天谋划要杀谁呢。”
“这么说,曹婉菲到现在都还在养伤呢,这事真不是景错干的?”
“虽然没证据,但我觉得就是他吧。”
“好可惜啊,这么帅的一个人……”
……
一路上,景错始终低头前行,他单侧背着书包,目光平淡如水,仿佛对周遭的一切言论都毫不在意。
到了教室门口,只见班里同学基本都已经坐在位置上,半开的门缝间,尤可见每个人都在看着他。
景错刚走到门口,不以为然地推了下门。
“错哥!小心!”
景错猛地被推了出去,同一时间,他听见了“哐当”一声动静,还有水声从耳畔划过。
他跄踉两步站定后,只见齐信远已被污水浇了个遍,他那一头干净的短发黏在了额头,米色毛衣也沾染上了一层灰黑,在他脚边,一个水桶倾倒在地。
教室里传来了一阵哄笑声。
而齐信远却毫不在意,只是松了口气后,跑到了景错跟前:“错哥,你怎么关机了啊?我都急死了!”
他看到热搜就赶来了教室,谁知打了至少十几通电话,景错还是关机状态,好不容易看见了他的身影,才发现不知道哪个不要脸的,竟然在门顶放上了一个水桶。
要不是他及时拦住了,景错就要当场遭殃了,他这么一个爱干净的男神级人物,可不能遭这委屈啊!
这时,景错才拿出手机看了一眼,蹙了蹙眉:“抱歉,自动关机了。”
“没事没事。”齐信远傻呵呵地笑笑,刚想拍拍他的肩膀,却意识到自己身上挺脏的,又把手收了回去,“错哥,你先别上课吧,现在情况不太好。”
“我不能一直逃避。”景错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走进教室,他冷冽的目光向所有人扫了一圈,眯着眼问道,“谁做的?”
刚刚还笑声连天的教室瞬间鸦雀无声,尤其是靠门口的这几个人,都被这充满威慑力的眼神吓得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自己被杀了似的。
“怎么了?”景错目光一转,瞪向门口的男生,逼近两步,“敢做就不敢认了?”
众人从没见过沉默寡言的景错有这样凶狠的一面,那个男生吓傻了,当场就哆嗦了:“我我我……不是我!是孙锐啊!”
景错再次扫视一圈,瞪向了角落里的孙锐。
对方似乎有点慌,却还是大喊道:“就是我干的怎么样了?你这个杀人犯的弟弟!你还来学校干嘛?!滚去退学吧你!”说罢,他又不屑一笑,“这会你应该没法可怜兮兮地去找你那个哥哥去告状了吧?你俩不是搞同性恋的嘛,难怪不想自己爸妈活着呢!”
话音落下后,景错疾步上前,揪起他的衣领便一拳打了上去。
场面陷入一片混乱,周围的同学有人在拉架,也有人急着拍照。
直到涂老师来了,才制止了这一切。
--------
办公室。
在齐信远叙述完前因后果后……
“涂老师。”孙锐不屑地撇撇嘴,“他们都在说谎,我什么都没说,就是他自己冲上来打我的。”
“你闭嘴!”涂老师难得所见的严肃,转身怒斥着他,“你是什么人我会不清楚?景错和齐信远是什么人我会不清楚?!”
孙锐想回嘴,只能作罢。
“回去写1000字检讨。”涂老师对他摆摆手,急着赶人。
“凭什么他不写……”
“你再有意见,就叫你爸再来谈一次!”涂老师打断了他。
“我……我写就是!”
孙锐不服地转身就走了,就连关门声都摔得很响。
待他们离开后,办公室里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
涂老师忧愁地看着景错,长叹了一口气:“景错,我知道这事不怪你,但为了避免风头,老师建议你还是先休息一星期吧,反正你现在每周就两天课,请个假问题不大。”
齐信远连连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景错静默了一会,而他们都在屏息等待着他的答案。
片刻后,景错缓言道:“其实,这一周过后,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们一时都没了声,其实他们也清楚,休息一周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但我答应你,会配合。”景错稍稍欠身,“谢谢。”
涂老师点了点头,心里也不是滋味。
景错这孩子这么优秀,家里遭遇这等变故,还流传得全校皆知,于涂老师来说,实在觉得惋惜。
但景错本人好像并未表现出什么痛苦,他只是平静地拉着齐信远离开了办公室。
“错哥。”一走出去,齐信远就说道,“我们去找卓烟吧,她也一直在联系你。”
“你先告诉她,我没事。”
齐信远怔愣片刻:“不直接去找她吗?”
“先回寝室。”景错睇了他一眼,叹息一声,“你洗一下,换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