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前往永南

现在庄凡正乘坐在一艘小型客船船头,一身黑色玄衣负手而立,一路兴致勃勃地观赏两岸景致。

他并没有使用刚刚炼制好的上品法器云浪靴,踏云飞遁赶路。

“算算时间,按照这艘客船的速度还有半个时辰就到永南郡。”

现在他处在汴河中游分段,突泉峡一带。

突泉峡为两山对峙形成的长谷,长约十里左右,越往下游俞险。许多地方是陡立的峭壁,两边巉岩耸立,古木阴森,简直像两道高高的石墙夹着一条过道。

正午的阳光从这狭窄一线青天洒落下来,印蔽在江面上形成浓绿泛黑的颜色,可见江底之深。

这艘客船除了庄凡之外,还有一老三少四个游客。

那名年纪较大之人便是撑船操浆的老船夫,剩下三人为一女两男。

这队伍中,站在船后与庄凡船头遥遥对立的一对男女为一伙,看衣着打扮就不像是乡农家庭,一眼便看能看出是城里的富家子弟。

那男子身高有八尺,与女子同穿一袭绣着灰色鱼纹的绿色长袍,袍脚上翻,塞进腰间的白玉腰带中,两人脚上还穿着白鹿皮靴。这对男女自从上船后便少言少语,像木头人一样杵在那里,动也不动。

庄凡细细望过去,这二人男的浑身散发出英锐之气,平静的眼波下暗藏着锐利如鹰般的眼神,配在一张端正刚强、宛如雕琢般轮廓深邃的英俊脸庞上,更显气势逼人,让人望而生畏。而那女子生得高挑秀雅身材,乌黑长发下是一双细长的桃花眼,见庄凡望过去竟有所察觉,秀美面庞顿时漾出令人目眩的甜美笑容。

庄凡也没有收回视线,直接露出痴痴目光,像是饿了十天半月的乞丐遇见香喷喷的鸡腿一样,与其直勾勾的对视。

船上最后一人是一位身着蓝色劲装的年轻武夫,虽然蹲坐在地,也能透过衣服显露出结实的肌肉轮廓。

这武夫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佯装看向两岸美景,眼角余光却是不是的瞅着那船尾女子。

但奇怪的是,与女子同行的男子仿佛对此看不见一般,任凭外人用火辣目光对同伴瞟来瞟去。

忽然,那蓝衣武夫走上前去,对着两人道:“两位不知从哪里而来,去往永南何处?我见兄台气宇轩昂,姑娘风姿绰约,不如和我一起赏游风景,谈天说地,路上也好有个乐子,如何?”

“孙某喜欢清静,不便打扰。请兄台自重。”那英俊男子淡淡的开了口,便看也不看面前之人,歪过头去瞥向了别处。

“家兄性格一向如此,公子请回吧!”一旁的妩媚女子也作出了回应。

蓝装武夫也没想到两人拒绝的如此干净利落,他面色一阵通红,似乎自己从来没有受过如此之气,狠狠地甩了甩袖口,瞪了一眼便又回到原处。

“想我石某在扬州闯出名声后还没有受到这样的委屈。要不是快到了永南,最近官兵查的严,我早就杀了船上所有人,留下那小娘子,带回寨子中,和大哥、三弟好好作乐。”

“不行!今天一定要拿下这两人。等进城后,用迷药晕倒他们带回去,想来两人穿的这么好,一定还有不少银两。”

武夫眼珠转动,心里瞬间起了无数歪心思。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船夫洪亮有力的吆喝声响起:“过了这道湾,船往滩边一靠,就到了永南郡。几位贵客提前收拾好随身物品,准备下船。”

客船逐渐驶向岸边的交口码头,然而正值游玩旺季的码头却冷冷清清,只有几个手拿长枪身着官服的官差在那里为进城的人登记。

“唉!最近也不知道怎的,永南这一带不太平,听说就算是城里都有不少百姓失踪,听说是有绑匪打家劫舍,贩卖人口。老朽好心提醒几位,下了船后一定要小心。”

“尤其是二位公子小姐,穿得衣着华丽,又没有家丁随身相伴,更是要注意。”

忽然船身微微一震,彻底靠岸。

“多谢老人家提醒!”那对男女中的女子对船夫拱手表示感谢,便第一个下了船,朝交口码头的右进城口走了过去。

紧接着那蓝色劲装武夫,又贼眉鼠眼的瞟了前面早已经下船的女子几眼,狠狠的咽了口吐沫,也跟着朝那右城口方向下了船,排起长队。

庄凡也是收回之前那傻傻的痴汉模样,到岸后准备先找家客栈歇歇脚。

......

第二日,庄凡一大早便从城西住的一间客栈退了房,准备出来闲逛。

他朝郡城中心处走去,路过永南最繁华的街道——梨花巷。

这梨花巷有几家比较大的青楼酒坊,一些富家公子在巷子三楼饮酒作乐,边上排着不少身着黑色薄纱、娇艳动人的美女。而最下面街道处有不少商贩摆着地摊,大声叫卖着货物。

从这里走过时,庄凡注意到人群中有不少衣衫褴褛、脸色枯黄的流浪难民。

“扬州作为荆国最繁华州之一,仅次于大京,千金大户有数百家。民众生活富庶,鱼米丝绸远销全国,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难民?而且最近也没听说发生什么旱灾,赤地千里的事情。”

庄凡越想越觉得迷惑,要知道永南郡是扬州第三大城,他现在所处的位置又可谓是永南人流最大、最繁华的富人街,如果这里都有如此多的难民,那么永南下辖的周围几处大镇,简直不敢想象。

庄凡又随意的四处逛了逛,他来到一家卖早点的小摊。

这家店沿街摆了几桌桌椅,庄凡寻找到一处幽静的角落,直接坐了下来。

“来碗骨汤阳春面!”

庄凡冲着忙活的老板娘喊了一声,随手扔了一串铜钱,便又观察起四周。

一对骨瘦如柴,头大身小,严重发育不良得双胞胎姐妹正捧着破碎瓷碗,眼神怯怯的望着这里。

两小孩身上的衣服似乎一辈子都没有换过,黝黑得甚至可以反光,短小得衣不蔽体,像几条破烂的布条拼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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