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尤其耗费念力精神,做完这一切,庄凡居然都产生了一丝疲惫,他回到石床旁,闭目静坐片刻。
庄凡的念力强度早已经达到了一个可怕的地步,在阴阳参同契的增幅下,至少可以说是水月斋中筑基期下第一人。
现在他消耗了四层的念力,近半的法力,可见炼丹对炼丹师的神念方面要求有多高。可以断定,每一个杰出的炼丹师,其念力和神识强度都远超同阶。
这炉丹药要换作其他人来炼制,远没有这么轻松不说,还很有可能炸炉。
约么过了一个时辰,庄凡睁开了双眼。
“呼…”
轻轻地吐出一口浊气,庄凡此刻已经五气朝元,完全恢复了精力。
他随手拿起石碗中的几颗通脉丹,放在掌心仔细端详。
“这次炼制的丹药数量不多,但是品质还不错,也不枉费我这一番功夫,可惜,要是能用地火炼丹,说不定还能更上一阶。”
庄凡服下一颗丹药,然后左手紧握住一块晶蓝色的中品水属性灵石,盘膝消化药力,没过多久,他就感觉体内法力的流转速度加快了,这种加快效果不多,大约提速一成半,但也足够了。
将这石碗中的丹药全部都收入预备好的葫芦中,庄凡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现在数了数自己的全身家当,有三件上品法器,都是上次从寰玉阁重金买到的稀有材料炼制而成。其中两件防御性法器,分别是震雷衣和云浪靴,一件攻击性法器,翻天印。
在与刘氏三人对战中,庄凡不喜暴露太多,就没有动用这三件秘宝。这次下山后,庄凡就可以拿一些妖兽来给法器开开光。
……
荆国东南域,扬州。
白云缥缈,群山耸立,一条宽数千丈的大河从西北而发,穿山破壁,气势汹汹的向东南蜿蜒前行,汇入南丰海。
此河名曰‘陇江’,横贯全域南北,将荆国三家修仙宗门隔绝成两块界地。其中天阳门为北,背靠吕国,占据了全国最为浓郁的灵脉。
水月斋地处绵山东部,陇江之下,而赤血宗位于东南盆地,毗邻大海。两家宗门皆位于这大河南部。
扬州便位于这陇江下流平原,土壤肥沃,盛产鱼米丝绸,常年浸在这烟雨怀柔下,出了不少大商大户。
境内州府为金陵城,正值春夏,全城人头攒动,名园内烟柳飘拂,青楼酒肆旁不少公子佳人,一时间莺歌燕舞,肉肥酒香,好不快活。
陇江之上客舟繁多,大多是前往扬州经商的商人,其中也有很多浪迹天涯的江湖人士。庄凡站在一艘大船船头处,纵意畅游,欣赏两岸名山楼台,甚是得意。
只可惜这客船上人声嘈杂,竟有些喧闹。
“听说了吗,扬州永南郡黑瞎子岭出现了一头妖熊。”
一名满脸横肉,额现刀疤的黑脸汉子,正在和另一位中年男子大声交流。
“什么妖熊,那是传闻,那是传闻,你还真信啊!“
中年男子一身青色长衫,似乎是一个教书先生,不信鬼神。
“传闻有什么不可信的,那黑瞎子岭妖熊凶残异常,不知道害死了多少人,据说离的最近的大丘村经常有小娃娃夜里被叼走,全村人都搬走了!”
两人的交流引来了客船上不少人的注意。边侧一位俊俏青年赶忙走到跟前,客气的问道:“这位兄台,小弟想问问这消息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黑脸汉子看着他的打扮,心中一阵嘀咕,心说这家伙一身锦衣华服,看起来像是个大户人家,怎会来了这艘破船。
不过他倒是打起了歪主意,想着趁这个机会捞笔银子,下船后花天酒地去。
“小兄弟,你要知道这世间多是人迹罕至的山川大泽,那些地方保不准孕育一些山精鬼怪。这样吧,你就给我二十铜板,当赏个酒钱,我就把我知道的所有东西都告诉你。”
黑脸汉子说完话,没想到锦衣青年还真从腰带里面掏出二十枚铜板递给了壮汉。那汉子笑呵呵的接过后,心里乐翻天了。
然而他还算是守礼之人,一把拉住锦衣青年来到离庄凡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低头瞟了几眼,见四下无人偷听,便用轻不可闻的声音道:“小兄弟,这你可问对人了。我老家就是大丘村的,年轻时外出谋求生计,今年想回去看望乡亲父老,结果收到亲族消息说,黑瞎子岭出了一头妖熊,整村都搬走了,让我别回去了。”
锦衣青年神色如常,继续追问:“哦?不知兄台能否细说这黑熊妖?”
“其实那黑瞎子岭本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有许多野狼和黑熊。我们村中的一些老猎人和樵夫经常去那狩猎,将获得的一些兽皮卖掉换取银两,用来养家糊口。”
“后来有一天,不知道哪家猎户在山上采药时看见一头黑熊,这熊头部像牛犊那样大,双眼冒着红幽幽的光,竟然能像人一样盘坐起来,坐在月光大盛之处张开血盆大口呼气。”
“猎手被这东西吓了一跳,赶紧丢掉随身背筐,头也不回地跑回村向乡亲们报告。可是有许多村民并不相信他说的话,需眼见为实。”
“于是乎那位老兄就带着一票子老猎手又去黑瞎子岭再探究竟。”
“结果这一去就是羊入虎口,到了半夜都没有一个汉子回来。村里的女人那是又哭又闹,德高望重的族老见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就提议赶明儿个天亮找一个道士,去除掉这头妖熊。”
“到了第二天清晨,你猜怎么着?昨夜探路的那些猎手居然有一个活着回来了!但是那老兄全身是血,伤势很重,刚到家门就支撑不住,‘噗通’一声趴在地上。婆娘见了,赶紧叫来村里的郎中,只可惜到最后也没有救活他。”
“这位老兄弥留之际让全村人赶紧撤离,说那是个妖兽,能使得法术,呼风唤雨。”
锦衣男子仔细看了黑脸汉子几眼,又追问道:“后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