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随着几人之间的战斗结束,泾宁谷早已经安静无比。
庄凡拎起如同死狗般的宋郸,狠狠向泾宁谷谷口那颗苍天绿柳处扔去,不偏不倚地落在刘氏兄弟旁。
站在那的贺康本就胆小,受庄凡这一刺激,竟然忘了逃跑,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弟子有眼无珠,不该冒犯师兄,都是这刘氏兄弟逼我的!”
他匆忙解释起来,沉下头看向地面,一时间竟有汗珠从额头冒出,无声地落在松软草地上。
“砰砰砰!”
又是沉闷的三声传来,然而庄凡并未理会这贺康,任由他跪在地上道歉。
良久,庄凡目光冰冷,朝一众外门弟子方向扫视。许多人碍于庄凡现在的威慑,皆默默低下了头,无一人敢与之对视。
“哼!”
庄凡真气内沉,长蓄短发,顿时鼓荡出夹杂着神念的哼哈二音一部分。
本就心里有鬼的弟子,被这玄音一激,顿时神情恍惚,愣愣发呆。
庄凡抓住这个机会,运转自己筑基期的神识覆盖在整个谷中,一下子就找出受到影响的人。他在每个人身上顺便做下了标记。
毫无疑问,这些弟子都是先前受到刘氏兄弟诱惑,与之勾结的人。其中有些人刚才在底下议论自己的嘴脸,他现在还记得。
“你们几个,出来!”
庄凡伸手一指,挑出了几个刚才在下面吵的最狠的喽啰。
庄凡的声音里夹杂着少于雷音,充满了对他们的压迫,容不得有半点反抗。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互相对望一眼,就这样当着几百人的面,硬着头皮出来。
“谢师兄,我们刚才在下面起哄,说他的坏话是不是被他记住了?”
一位颇有些姿色的女外门弟子,嘟囔着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询问起旁边的人道。
“应该是这样。唉,没想到这庄凡如此厉害,以一敌三竟把刘氏团伙打晕了过去。我们现在没了靠山,他正好秋后算账,用我们来做杀鸡儆猴的事。”
正中央的那个主心骨耷拉着脸,垂头丧气,毫不情愿的向庄凡处走过来。
其他的外门弟子对这几个人都露出怜悯的表情。
他们心中敞亮的很,作为外门弟子,没权没势,那么只能找个靠山,所以站好队,抱紧大腿很重要!
一旦靠山倒下,本来身份卑微的自己就变得无依无靠,那么只能受人欺侮。
例如先前游金万提起的荆国景义公主苏展,就一直想找一个可靠的人摆脱宋郸的纠缠。
当然,他们如果实在不愿意找内门弟子作为靠山,也可以寻求一些志同道合的人,平时抱成一个团体,一致对外。
水月斋一万多名外门弟子,几乎都是上述两种人。
庄凡要做的就是通过雷霆手段,给予他们惩罚,树立威信,让外门弟子都知道自己是硬茬子,不是他们背后的靠山所能比拟的。
这样一来,外门就会被他处理的井井有序,自己也能安心修行。还不用担心受青卉竞争门主的影响,而被那些大家族中派出的喽啰叨扰。
碍于脸面,那些筑基期长老是不会亲自出手。否则会被落下一个以大欺小的名头。
几人很快来到庄凡前,个个手脚哆嗦,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
庄凡背过身来,对这一众弟子吩咐道:“刘氏三人既败于我手,现在伤势严重,昏迷不醒,非静心修养两载不可。尔等跪在地上,学那贺康,磕下一百个响头,上交他们给的灵石财物,如有不从,我便废了你们的经脉,让你们终身再无修道可能!”
说完,庄凡便来到贺康面前,毫无征兆的飞身一脚踢出,将他踹出数丈远。如同死狗一样的贺康就这样砸到众人面前,趴在地上急剧地喘了几声气,然后脑袋一歪,昏死过去。
“啊!”
其中有几名刚入门的弟子,受这一刺激,双腿发软,竟噗通一声,自觉的跪在地上,砰砰砰地磕上了头。
“庄师兄,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吧!”
“是啊,庄师兄,都是刘氏兄弟和那宋郸逼我们的!他们允诺给我三颗下品灵石,让我们说你的坏话,好乖乖让你去执法院认罪。您饶了我们吧!我这就给您磕头谢罪,这就磕头!”
“庄师兄,我承认我刚才在底下议论您,我把我所有的财物都给您,放过我吧!”
“庄师兄,师妹我毫无主见,不该听他们的话。要不就让我以后去你的府邸管理杂务,每日伺候一番来赎罪如何?”
开口的女子,相貌娇美,身材妖娆,说话之间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动人心魄。
可惜庄凡修炼过阴阳参同契,道心坚定无比,他对这庸脂俗粉不感兴趣。
现在下面吵吵嚷嚷,每个人都在那赔罪,不免有些喧闹。庄凡神色不耐,开口道:“你们每人都去向那刘氏三人各吐一口吐沫,我就放过你们。否则贺康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完,他点了一人,要其第一个上,做一个示范。
“啊!这?”
被庄凡点到的人身体一颤,如坠冰窖。
他心里思绪万千,今日若是不向刘氏三人吐口水,那么自己会被庄凡废去经脉,终身不能修道不说,还很可能落下个残疾。
可自己一旦按照庄凡的要求去做了,就彻底得罪了刘氏兄弟,作为外门弟子的他,无依无靠,以后难免受到报复,无法在门中立足。
想到这里,他权衡利弊,最终选择了前者。日后刘氏寻自己麻烦,就说是被逼无奈,一切都是庄凡要求去做的。
他从地上起来,向庄凡作揖,开口道:“谢师兄宽宏大量,弟子这就去做。”
言罢,他一步步走到谷中出口,那颗绿柳前。
躺在地上挺尸的三人早就昏死过去,尤其刘炎,脸部臃肿,胸部衣襟处早已被鲜血染红。
“快点!”
就在这时,背后庄凡不耐烦的声音传来,在催促。
他不再打量三人。赶忙使劲咽着吐沫,然后向外一挤,把窜到喉咙眼的唾液集中在一起,从嘴中吐出。
“呵……忒”
一大摊浓痰在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显现出灿烂的金黄色,正好落在刘炎的脸部鼻梁处,缓缓向他的嘴部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