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同学好奇,「这是为什么?」
俞江孜自己知道的也不多,便将听过的传闻一一讲来,「他是单亲家庭的好像,后来他爸又结婚了,他和那边合不来,被送回来的,然后嘛,就是性格孤僻,脸色阴沉,邻居和他打招呼基本都不怎么理人……」
「我还以为他只对同学这样呢,对大人也这样?」
俞江孜点点头,「是呀。你们不觉得他的眼神很可怕吗,每次我看到他的眼睛,背嵴骨直发凉……」
「确实挺可怕的。」
俞江孜又笑,「说起来,我觉得还是梁老师帅啊。温文尔雅,脾气又温和,又年轻,知识又渊博……」
「不知道梁老师结婚没有。」
俞江孜说:「结了。不过他老婆好像是做导游的,总在外地跑,长得不怎么好看的,和梁老师一点也不般配。对了,从这周开始,每周六梁老师要开课外辅导班,你们去吗?」
「我要回去问问我爸妈,不一定能去。你呢?」
俞江孜抿唇笑了笑,说:「我么,我是一定要去的。」
……
还有其他人的声音,大多是一些鸡零狗碎的日常。
譬如讲讲周末怎么过的、说说不喜欢的同学的坏话……还有的在作业本上下五子棋。
没多久,在外面清理了嘴巴的丁强回来,愤愤地瞪向阮糖,阮糖双手叉腰,挺着圆滚滚的肚子瞪了回去。
通过对各种声音的分析总结,可以知道,在班上,李晓军是一个被集体排斥的人,大家都欺负他。
有的会故意很夸张地学他走路、说话,有的会夸张地故意说他是告状精嘲笑他,有的会故意给他找麻烦,譬如在他进教室前锁门、故意挡他的路,故意说他全班最丑……
其中,赵柯和丁强是欺负李晓军的主力军。
而上次他们和外班的一起欺负李晓军被谢如琢打了,还被李晓军的父母修理了,他们有点憷李晓军的父母,于是准备转移火力欺负谢如琢。
丁强和赵柯头挨着头凑在一起,用气音交流密谋。
「这事儿,必须找兄弟。」
「可他是第一名,老师护着呢!」
「像他这种平时屁都放不出一个的人,挨了打肯定不会找老师。」
「咱们找几个人,在校外埋伏,等他一来,往头上套个麻袋,打一顿就走。」
「不套麻袋也行。他不是清高吗?就脱了他的裤子给他拍照片,我看他有没有脸说出去!以后还不是随便咱们欺负的分儿?上回李晓军听见咱们要脱他裤子,啧啧,吓的那个样儿……」
……
俩人正说着,忽觉脑袋后面凉飕飕的,头往后一转,便见一只草泥马的头凑在他俩脑袋中间,睁着一双圆熘熘的眼听得炯炯有神。
「卧槽!」
「这什么鬼!」
俩人吓了一大跳。
阮糖抬起两只蹄子分别拍拍他们的后脑勺,「检讨写完了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别净整这些有的没的。」
虽然她用力了,但是俩人毫无感觉,只有一点点触感。
「操!」
「你走开!」
很快,阮糖就将刚刚听来的告诉了谢如琢。
谢如琢「嗯」了一声,内心不起半分波澜,只低头写他自己买的竞赛题。
到了六点,教室里安静下来,都开始自习,等待七点钟有安排课程的晚自习的到来。阮糖和谢如琢被班主任谷老师叫去了办公室。
了解过阮糖的基本情况,谷老师对谢如琢说:「你家长打电话来说过,虽然学校同意了,但老师认为,上学最好不要带智能玩偶,就算带了,上课期间也不能让它留在教室,可以放办公室,也可以放教室外,让它自己在外面走一走逛一逛。」
谢如琢皱了皱眉,没应。
谷老师又说阮糖在教室会分散其他同学注意力等等,阮糖想到自己要调查在原来的世界为什么青梅镇的同学老师都热衷于往谢如琢身上泼脏水,便答应下来。
事情说完,谷老师沉默一瞬,又说:「今天这事儿,你别想太多,也别理赵柯和丁强,他们和你不是一类人。把心思都放学习上。」
「嗯。」谢如琢淡淡地应了声。
「行吧……」
谷老师正要让谢如琢回教室,旁边阮糖先举起了自己的小蹄子,萌萌道:「可是,我听丁强和赵柯说准备在校外找人打哥哥。」
谷老师当即气得直瞪眼,一巴掌拍桌子上,「他们敢!把他们俩给我叫来!」
谢如琢回教室后,声音中不带任何感情的说:「赵柯,丁强,谷老师让你们去办公室。」
赵柯和丁强面面相觑,不知道为啥,椅子腿儿擦过地板,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们站了起来,大摇大摆地走向办公室。
两分钟后。
阮糖扒拉着办公室的窗,听里面你的赵柯丁强挨训。
「能耐了啊你们!」
「还想找外校的打谢如琢?也不撒泡尿看看你们这样儿,配不配?自己不学好,净欺负同学,让你们的家长明天来一趟,要是来不了,你们也不用来读书了!」
「反了你们!」
……
间杂着俩人辩驳的声音。
「没有啊!」
「我们哪认识什么外校的人!这根本是谢如琢告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