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绝电话里的声音,他们提炼出有效信息,立马着手申请搜查令,奔赴梁老师家搜索罪证。
广播室里,谢如琢看着犹如斗败了的落汤鸡一样的梁老师,好整以暇、语气淡然地说:「相信大家都已经听见了,我是无辜的。你们爱戴信任的梁老师,你们喜欢的……」
他讽笑了一声。
随后。
他说:「这么一个liantongpi在学校,好几年了吧?少说也有几十个受害者了,你们竟然没一个人发现衣冠/禽/兽就在身边,对你们的智商,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我做了什么,没做什么,本不必向你们解释,你们凭什么听我解释?你们配听吗?」
「但我家的草泥马说,我可以不在意你们的看法,但不能让陷害我的人得意。」
「听起来也有道理。」
「既然他们这么在意你们的目光,那我就揭开他们的画皮。」
「我今天在这里,不是向你们这群自以为是的人屈服,更不是向这恶臭的世俗妥协。我只是突发了一点善心,愿意把真相赤/裸/裸地撕给你们看!」
「听说你们不喜欢我。」他轻笑,「好巧,我也不喜欢你们。」
警铃声远远地响起,由远及近。
校长终于回过神来,额角青筋直跳,想到学校的声誉和自己很可能即将结束的职业生涯,正要斥问是谁报的警,却听谢如琢又淡淡然开口。
「我帮你们报警了。
「再见,草履虫们。」
他双手插在裤兜里,潇洒如风地从众人中间走过,脚边跟着一只熘光水滑的草泥马玩偶,浑身上下都是大写的嘲讽的二字。
很多老师回过神来,纷纷皱眉互相交流,认为谢如琢是一个刺儿头。
走廊上,给谢如琢所在的班级上这一节课的老师同隔壁老师在交流。
「这也太浑了,你们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话!」
「梁老师平时那么好的一个人,谁能想到会做那些事?咱又没有读心术?」
「就算他知道也没必要在广播室广而告之吧?明明可以向系主任和校长报告,低调处理的。他这样,让人小女生以后怎么面对别人的目光?」
……
在这时,李晓军忍不住插嘴,「他说了,没人信啊。」
那老师顿时呵斥道:「没人信就能瞎捣乱就能骂人吗?去去去,别瞎掺和,你们的任务是好好学习,这些事不是你们该关注的!」
李晓军抿了抿唇,心内对谢如琢的崇拜顿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
果然,做人要像谢如琢这样谁的眼光也不在乎、谁也不怕才来得痛快吧?
忽而,他心底涌上一股勇气。
「不然呢?他就该让人污衊被迫退学吗?」
那位老师说:「老师们又不是不讲道理……」
这时候从走廊尽头走来的班主任谷老师严肃道:「那你们讲了吗?我一开始就说这件事可能有内情,那孩子不承认,可能是被冤枉的,你们听了吗?在全体职工大会上投票要求处理他的不是你们?」
那位老师登时讪讪,哑口无言。
另一边。
谢如琢和阮糖刚从广播室所在的楼栋里出来,便见一群警察下了警车。
他很好心地给他们指明位置。
谢如琢和阮糖走出校门时,同阮糖一起蹲在路边吃炸串儿。
他的是花钱在路边买的。
阮糖的是数据餐。
街头行人来来往往,街道上依旧车水马龙,各种「叮铃铃」「轰隆隆」「呜呜呜」的声音,更多的,还是人声的喧譁。
大家三三两两聚在一堆,讨论这所中学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没多久,警车开了出来,双手戴着镣铐的梁老师坐在警车里,怨毒地盯着街道边悠闲惬意地吃着炸串儿的谢如琢,心内暗暗发誓,只要他能出来的一天,总会弄死他,让他为今天付出代价。
他不知道的是,他很难翻案了。
警察在他家搜到了很多照片,还有存在dv机里的视频,甚至,还有一些他收集的曾经的受害者留下的「纪念品」。
刚看到那些照片和视频,听到视频里梁老师如何诱拐、给那些女孩儿洗脑的声音,不少人眼眶都湿润了,咬牙直骂——
「这种人就是禽/兽!就不该活着!」
吃炸串儿的时间,谢如琢的手机铃声「叮铃铃」直响。
很快,谢腾飞从别人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儿子是被冤枉的,还在学校大闹一场找回了清白。他无奈、内疚地唏嘘感慨几声。
「原来是这样,怪我,也没相信孩子的话,差点就让他们骗过去了。」
挂断电话,他眼中一片寒芒闪过。
谢如琢手机上的来电自然是谢腾飞的。
阮糖知道,那是打来骂他、催促他不要耽搁时间赶紧离开这个让他们丢人现眼的地方去清雨市的。
谢如琢不想接。
没过多久,得到通知的俞江孜父母也赶到了学校。
一开始,得知谢如琢是被俞江孜污衊、冤枉的,俞江孜的父母还十分愧疚,想着要去给他道个歉,再去谢奶奶坟前磕个头。
然而。
得知谢如琢在广播室和俞江孜梁老师对峙,令俞江孜同梁老师的事被广而告之时,他们内心的怒火又压过了愧疚。
从学校大门出来,看见蹲在路边的谢如琢,听着俞江孜口中不断喃喃重复的「他不爱我」,于秀丽急火攻心,当即一个箭步冲到谢如琢跟前,指着他,泪流满面地质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将我们孜孜被欺负的事广而告之?!你让她以后怎么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