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说的好。
一日之计在于晨。
我从睡梦中亢奋地睁开眼,在清晨的阳光中,开始欣赏我房间头顶的吊灯。
啊,昨晚。美妙的昨晚。
事情是这样的。
我昨晚梦到了我的梦中情老婆。
梦里的情老婆南禾还跟以前一样漂亮,不愧是我以前能一见钟情的脸,人瘦了点白了点,法官黑袍晃晃荡荡,但腰抱在手里就一点点细。
甚至情老婆昏在我的怀里,手还拉着我,软软糯糯地说了句“不要走”。
我笑出了声。
我:“。”
林加栗,这个梦有些超纲了。
但话虽如此,我坚定的内心宛如刚刚入定的老僧,我对天发誓,就算在梦里,我也没有主动碰我的梦中情老婆一丝一毫,画面纯爱得甚至可以让八岁小孩在无家长陪同下独自观看。
十八岁以上的成年人就别了,纯绿色无污染的纯爱只会看得人伤心。
……总而言之,我林加栗,是一个新时代独立自强的纯洁正直的alpha,就算真正的梦中情老婆出现在这里,我也绝对不会有丝毫的动摇。
绝对不可能动——
“——林加栗。”
一道清澈的嗓音响在耳边,很轻很慢,
“吃早饭吗?”
我:“。”
我缓缓转过头,对上了一张美丽的少年的脸。
……
…………
在这十秒内,我的内心经历了原子弹爆发,宇宙风暴,www.youxs.org,红黑的蘑菇云冲天而上,大地震颤,寸草不生。
但表面上的我镇定自若,点了下头,
“嗯。吃。”
“好。”
南禾眼眸弯弯,笑了起来。
拉着窗帘,还昏暗的卧室里,他身上穿了围裙站在床边,小白花的碎边很衬他皮肤白,漂亮的锁骨深深一道,
“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所以我做了很普通的本尼迪克蛋和松饼。”
他又问:“你喜欢喝苹果汁吗?”
我:“嗯。”
“看来我记得没错。”他浅色的眼眸低头注视了下我,声音顿了顿,尾调柔和,“那等你洗漱完出来吃。”
我:“嗯。”
“我等你。”
“嗯。”
穿着围裙的美丽少年出去了。
房门合拢。
我从床上坐起来。
掀开被子。
下了床。
穿上拖鞋。
站起来。
走进了浴室。
关上门。
“——救了个大命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伴随着哗啦啦的水声,浴室里传来了我的尖叫。
刚刚发生了什么,刚刚发生了什么!!!我刚刚见到谁了
!!!谁啊!!!!!
为什么我的梦中情老婆会从梦里出来了啊啊啊啊!!!
为什么啊!!怎么会啊!!不是梦吗?!!
我:“。”
这么一低头,我才发现,我身上穿的是昨天的衣服。
再一看,四周的浴室是客卧的浴室。
再一仔细回想,昨天的梦的细节有点多。
……何止是多。事无巨细,每一样细节,我都雕刻一样映在了脑子里。
客卧里也有崭新的浴衣毛巾和洗漱用品。我机械地先洗了个澡,麻木地吹了头。
放假的情老婆……南家交易的消息……昏迷的南老婆……虚弱的身体……很细的腰。
……最后一点是什么啊!林加栗,你清醒一点!
把头发吹了个半干,我抬起脸,看着模糊镜子里的自己,里面的黑发少女穿着白色的浴衣,看不清长相。
没事的,林加栗。
我给自己打气,等下只不过是出去跟你的梦中情老婆吃个早饭而已。昨天全都是意外,反正什么也没发生,平常心对待就行。
就算你的情老婆早上叫你起床。还给你贴心做了早饭,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平常心对待。
对,没错,平常心。
经过一番自我安慰,我逐渐平静下来了。
反正,昨晚是南禾身体不好昏倒了,我只不过是做了任何一个好人都会做的事去收留了他,我又没做错事,没什么大不了。
这么想着,我甚至微微挺起了自己的胸膛,从客卧出去,走去餐厅的时候,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我是好人啊!我怕什么!
……
十秒后。
走进餐厅的我,脚步一转,掉头就走。
“我出现幻觉了,我出现幻觉了,我出现幻觉了……”
“林加栗,怎么了吗?”
但南禾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围裙美少年端着果汁杯和餐盘,微微歪了下头,站在餐厅前,“是需要什么东西吗?”
“不是,我……”
“早饭已经做好了,都在餐厅里摆好了。”
“呃……好……我这就……”
迫不得已我退了几步,硬着头皮,挪动步子,转身走回了餐厅,“我这就……回去。”
我怎么拒绝不了,我怎么拒绝不了啊!!
大理石的圆桌旁侧,身着白衬衫和亚麻色毛线背心的年轻教授,和去而复返的我对上了目光。
我:“……”
他:“……”
南禾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啊……对了,林加栗。”
“我忘记和你提了,之前我早上在门口遇到老师,他说来找你拿东西,是跟你约好了的。”
黑发少年端着托盘,笑眼弯弯,语调真挚又单纯,
“——是不是,老师?”
话一出,餐厅里,直接安静了。
我看着里昂。
里昂看着我。
我:“…………”
我忘了啊,我完全忘了啊!!我昨晚给他打电话让他来收他破烂后完全把这件事忘了啊!!!
坐在侧边的椅子上??[,里昂跟我打招呼,殷红唇角的笑意盈盈,“早上好啊,加栗。”
我:“……”
好个p。
我也挤出了微笑:“……里昂老师,你也……早上好。”
“哈哈,对了,你是拿来东西的对吧?既然这样,那我这就去找给你,”我转身就往地方走,“我给你去拿——”
……
然后,这时候的我,想了起来。
无奖竞猜:
请问,里昂老师来我家,是准备拿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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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我唰地一转,随便打开抽屉,从里面摸出了个东西就走过去塞进了他的手里,“里昂老师,你就是来拿这个的吧?我一直给你好好保存呢……”
里昂低头,盯着手里掌心的遥控器,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盯着他手里的遥控器,也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只有南禾的嗓音响在一旁,“啊,原来老师是家里遥控器坏了啊。”
我:“。”
里昂:“。”
南禾:“那可真是了不得的大事。”
我:“。”
里昂:“。”
转过头,要不是南禾一张脸真诚又自然,美少年眼眸明亮,我还真要觉得他是在阴阳。
然后更了不得的大事发生了。
我发现那不是普通的遥控器。
……
里昂用弯眼微笑的眼神看我。
我报以面无表情但盈满的愤怒泪水。
甘霖爹!这是你放的,你早就知道了吧!!
里昂转过头,语气很自然,“当然了,这种小东西,是娱乐辅助,还是很重要的。”
他那个遥控器收进了口袋里,感慨着微笑道,“谢谢加栗,还一直替我收着。”
我:“……”我他妈……
你小子……你还来劲了是吧!!
而南禾,似乎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他的视线从那个遥控器上定了几秒离开眼神转过来,依旧笑眼弯弯,
“……林加栗,蜂蜜松饼都快冷了,要不我们现在先吃早饭,好不好?”
“……好。”
在南禾面前,我瞥过去偷偷死死瞪了里昂一眼,警告他,嘴上带着礼貌客气问道:“啊里昂老师,难得来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吃早……”
里昂欣然同意:“好啊。”
我:“?”
我眼睁睁看着里昂坐在了桌边,一副客随主便的样子。
里昂唏嘘点头:“我还没吃过我好学生做的饭呢,正好让我来尝尝手
艺。”
南禾的手指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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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是走过去,给自己的老师倒上了果汁。
“老师。”
少年睫毛垂着,声音淡淡。
“merci。”里昂应道,接过了杯子。
他们俩一起看向我。
我:“……”迫于压力坐下了。
然后我们三个人就,坐在了一张桌子上……开始吃起了早饭。
……
场景很诡异。
真的十分的诡异。
左边的南禾慢慢地切着松饼。
右边的里昂吃着本尼迪克蛋。
我在中间,坐牢。
我:“。”
我为什么在这里。为什么。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富三代,不需要享这种类型的齐人之福……
“对了,加栗,早饭……合你的口味吗?”
席间,南禾轻声问我。
我连忙点头:“嗯嗯嗯,当然合,很好吃……”
里昂在旁边笑眯眯接话:“加栗平常不会吃那么多甜的,蜂蜜少放点比较好。”
我:“。”
南禾用的叉子微不可查一顿:“嗯,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你怎么还应了??
南禾转向我,微笑道,“加栗,下次我会少放一点。”
……不是,哪来的下次??
里昂:“她喜欢吃更流心的蛋,下次也可以少煮一会儿。”
?……
南禾:“嗯,下次给加栗做的话,我也会注意的。”
……
听不下去了。
这场早饭如果有一个受折磨的人,那么这个人一定是我。
他们俩在那儿你言我语,我在这儿努力切松饼吞松饼,切松饼吞松饼,想着赶紧把东西塞完了可以结束这顿饭。
努力的间隙,我喝了口果汁润润嗓,想要继续战斗,然后就一不留神啪地一下把玻璃杯打翻,果汁全部泼洒到——
“加栗?”
“林加栗?”
两个人哗地一下站了起来,里昂拿了餐巾,直接就要擦上我的裤子,“我帮你来……”
我:“。”
首先,我穿的是非常薄的休闲裤。
其次……
南禾的手伸过来,直接抓住了里昂的手腕,嗓音很轻柔,“老师,让加栗自己来吧。”
“对对对,我可以自己来……”
我一个激灵就站了起来,不愧是情老婆,一下就看出了我的困境,我赶忙往后退,我自己拿了餐巾,
“你别忙活了,这种地方就让我自己,我自己……”
然后我忘了一件事。
我的脚崴了。
“……草。”
嘭地一声。
我直接后背着地,还好是柔软的地毯,没让我直接碎成手机屏。
但这一下磕也不好受,我直接疼得眼泪都要下来。
“嘶……”
头眩晕了。
意识空白了片刻,然后就是一只手轻柔地揉在了我的背上,“疼吗?”
里昂问我。
他跪在了我身边。
我下意识点了下头。
但他揉了半天,我才突然意识回笼,想起来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
南禾正站在不远处,安安静静地注视着我们。
看了一会儿,他一言不发地转过脸,去收拾桌子。
眼睫敛着,也不说话。
我:“南禾,你不用收拾,那个……”
“没事。”南禾轻声说,他垂下眼,端了碗筷,就要离开。
“等,等一下。”我一下喊出来。
南禾脚步顿了顿。
见他回头看我,我卡了半天,情急之下脱口而出:“我……我脚踝疼!”
“你能不能帮我……涂个药?”
南禾身形定了下。
我背后的人一僵。
里昂的嗓音传来,“加栗,等下我可以帮你……”
南禾还是拿了医药箱来了。
少年跪在了我旁边。
“老师,时间不早了,你先去学校吧,”南禾轻声道,“林加栗这里我来就可以了。”
他的手指撩起了我的裤脚,露出了我的小腿,手也轻柔地抚上了我的脚踝。
里昂在我后背的手僵了一下,又若无其事微笑道:“你难得的假期,你是我最好的学生,我当然心疼你,让老师来照顾吧。”
“我没事的,假期还有许多天。”
“老师早上没课,也可以迟点再去。”
“但是今天是周三呢,老师你应该有晨会吧。”
“南禾,你不是要来学校处理手续吗?也可以早点去。”
……
我大脑宕机了。
他们俩谁去谁留,我不知道。
他们俩到底有多少假,有多少课,我也不知道。
但我知道的是……
两个人,两只手,同时在我的身上。
一个在后背,一个在脚踝。
轻柔地摸。
我:“……”
他妈的,我没想到会这样啊!!!!这跟我想的不一样啊!!!!
林加栗,冷静。
我开始疯狂给自己念清心经,林加栗,你是一个成熟的alpha,你要学会自己控制自己,理智不要往你下面的头去好不好,求你了,回到我的脑子里……
我的额头上滴下一滴巨大的冷汗,我热泪盈眶。
草。
再摸下去问题真的就要大了啊!!!!!
不行了不行了不行了我真的感觉不太妙我唰地一下又双叒叕直起身,一闭眼一咬牙说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逃脱理由:
“——我要用洗
手间!”
……
一分钟后,我终于自由地扶着我自己,走进了我卧室里的浴室。
……好心酸。
我低头看了看……我,又捂住了脸。
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这鹬蚌相争,倒霉的是我。
深深吸了一口气。
又叹了一口气。
我手指蜷了蜷,又蜷了蜷,最后含泪闭上了眼。
手指覆上。
正当我悲痛地要自己解决一下的时候,浴室的门把手下压——
一个人的脚步,慢慢踏了进来。
年轻的教授的嗓音性感又低。
“加栗。”
他反手上了锁。
喀哒。
我睁开眼,几乎往后直接蹦,“你干什么……里昂?喂,你——”
“南禾还在外面,你不要乱来——”
“我发了个消息,给了他中央法院的老师,把他临时支开了。”
里昂微微一笑,黑发青年走过来,双手撑在我身后洗手池的脸侧,头低下来注视我。
“那个法官欠我一个人情。”
中央法院的法官,地位可想而知,我目瞪口呆:“你就用中央法院法官的人情……做这种事??”
“嗯。很值。”
“哪里值……”
里昂那双狭长的眼眸注视我,鼻梁上的小痣也性感极了。
“加栗,”他用法语很低地道,
“因为我好想你。”
……
然后他蹲了下去。
“里昂,你……”
我“嘶”了一声,上身仰倒,双手不受控制地撑在了身后的洗手池上。
教授甚至还顾忌了我的伤腿。
“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
“原谅我,好不好?”
黑发青年已经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了,他太了解我的习惯,知道我喜欢哪里,舌头又湿又软,口腔温暖,又不在乎自己一样,努力地往深处压。
我有时候都在想,里昂也是个疯子——他是不想开口讲话了吗?
他明明也不好受,生理性的泪水都沁出来了,却又在我低头望向他的时候眼眸一弯,笑得媚起来。
然后像是觉得我喜欢,又压得更深。
我用力抓紧了他脑后的黑发。
最后他又全部咽下去。
“我很喜欢,加栗的味道呢。”里昂说,嗓子哑极了,他涨红了脸咳嗽了很久,才缓过来。
眼眸又弯起来,
“让我很着迷。”
“你也很喜欢我的嘴吧?”
他低声问我,很低地笑,“我,还是我的嘴……哪一个更好?”
然后教授就被推进了按摩浴缸里。
“那试试啊。”我说。
“要我原谅你?那你最好表现好一点,不然以后
也只用你的嘴了。”
按摩浴缸这种地方,很适合一个伤了腿的人。
我屈膝架着一条腿,把他按在了墙边,我开了水龙头,拿着花洒对上他,张嘴。?[(”
黑发青年被我花洒的水打得湿透,黑发滴着水珠,粘连在脸上,红透了的脸上皮肤还留着刚刚努力的余韵,里昂震颤地注视着我,慢慢地张开了他殷红的唇。
“加栗……唔……咳咳……”
“吐掉。”
我给他漱完了口,揉了下他扯破的嘴角,用力并不轻,里昂嘶了声。
我咬了下他的唇。
伸手下去的时候,我突然发现了花洒的其他用途。
浅尝辄止之后,里昂眼下全浮起了潮红,他凝视我,“加栗,你要喜欢,我可以给你看,怎么样?”
“你可以看着我……”
年轻的教授的手握紧了花洒银色的柄。靠近他自己。然后几乎要抓不住。
花洒被我从他手里拿开,啪地扔在了地上。
丝雾一般的水汽从天而下,朦朦胧胧跟着雾气笼罩在我们两人身上。
浴缸里的水却震荡地全溅出去了。
“其实比我的嘴好用的吧?”
在某一个间隙,他在我耳边哑声问。
“能原谅我了吗?”
“闭嘴。”我说。
里昂坐在我身上,他就笑了笑,低头来吻我。
“我好用就行。”
最后出现在林氏公司的我,又是一条死狗了。
72层的风景能俯瞰全城,下午的阳光正好,我却兴趣寥寥。
拨了拨我肩后还半湿着的头发,我把头磕在了办公桌面上,重重叹了口气。
还是没忍住,又没忍住,又双叒叕没忍住。
里昂……
你真的,我哭死。
幸好上午我哥也有会,我不用来,我最后从家里出发,紧赶慢赶还是赶上了下午跟我哥见面的时间。
我长叹一口气。
又在办公桌上趴了一会儿,才缓过来。
我是来这儿跟我哥谈事的。
昨天给他发完了那条关于南家矿产第三个买家的短信之后,还是得见面聊一聊。
听说我哥在71楼开会,我左等右等,闲着无聊,干脆晃悠了下去。
正好有人推门进会议室,我跟着探了个头,打开的门里,我哥正坐在首位开会,他眼神扫到我,定了下。
我对他纯情招手。
他冷淡地移开了目光。
我:“?”
怎么回事?
我今天没做错事啊!我甚至还比约定时间早到了!我为什么有种死到临头的感觉?
直到我一个转身,路过了一处反光的玻璃……
一个吻痕,堂而皇之,在我的脖子上。
我:“。”
不是。
哥,你什么眼神……
你八百米开外就看到了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