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深渊比不上当年的禁地深渊，但其至深至邃，又有毒蔓食人......”程南阳想再说什么，伏光林直接打断他道：
“南阳真人，荒叔公既然敢跳下去，必有把握。”
关于这一处深渊其中的危险，伏光林也有了解，他望着伏家几人道：
“阿爷，这处深渊至深至邃，危险至极，你和伏家族人便在此处等候吧。”
随行的伏冥冀还想阻拦下伏光林，没想到伏光林音落时人已消失在原地了。
程南阳直念“疯了”，不过很快便被程南婴打断道：
“深渊危险，其余程氏族人于此处等候吧。南阳，至于你是留下来还是跃下去，看你自己了。”
交代完后，程南婴一跃而下，留给程南阳一个人慢慢思考。
深渊危险，程氏其余人进入其中凶多吉少，但于程南阳而言有一定的生还几率。
就看他敢不敢博了。
程南阳心中自觉深渊危险，他直接赌念道：荒太上不会进入一条死路的。
作为程氏主脉老祖，少主、家主、太上长老、老祖，一路走来，他都被家族光环包裹着。
修为实力？
他有。
但不足以统领整个程氏世家站稳脚跟，更别提向前发展了。
上一代的中流砥柱陨落之后，如果不是程南婴崛起，程氏在他手中早已不知走向何处！
他人生的光环，实际都是他人的光环！
他人生的机缘，实际都是他人的守护！
如果某一天，他人的光环和守护都不在了呢，那自己该如何？
“豁出去了！”
程南阳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热血过，他一跃而下，好像一生的包袱就此放下了。
两人御剑疾驰而下，完全没有看清深渊底处是一条汹涌的大河，突然程南阳大呼道：
“糟糕！深渊底部和记载的不一样呀！”
两人向下御剑的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刹住就要冲进河底时，伏冥荒和伏光林一人一个箭步分别拎住两人，才让他们免于窘态。
“谢荒太上！”
“谢伏少主！”
两人站稳于河面上，竟有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感，程南婴不由感叹道：
“河面湍急，若是坠入其中想要脱身定然不易，不过如今站稳于河面上，竟有一种舒畅快感！”
“没错！”程南阳缓过来后，表示赞同道，不过略一思索，疑惑道：
“可是根据记载，深渊至深至邃，越往深处越是狭窄，到底部应是寸草不生，乱石横生才对呀，况且这里距离底部尚有很长一段距离呀。”
这一点，程南婴同样疑惑，对于这处深渊他对于记载的研究并不少，只是从未探索过罢了。
他们刚才疾速向下御剑，就是因为他们以为底部尚有一段距离，没有到减速的位置。
知晓答案的，是伏冥荒和伏光林，他们两人都知道深渊的存在，那关于深渊的记载他们同样清楚，但他们并没有因为突然出现的河大河而受到一丝影响。
难道他们知道河流的存在？
伏冥荒没作回应，直接御剑逆流而上，其余其余三人紧随其后。
大河逆流而上，明明未见河床提升，但偏偏形成瀑布式流水，如果不是伏冥荒在前面引路，程南婴两人都不敢想象自己要冲进大河里多少次了。
“和记载真的太不一样了！”程南阳一边御剑一边惊叹道。
“程氏至少有五千年没有探索过这里了吧。”伏冥荒道。
“算下来真有了！”程南阳细细回想，继续道：
“极北山林被落神北洲各大势力放弃探索，程氏先祖顺利将其纳入家族范围，继续探索，直至五千年前家族才放弃了探索。”
“程氏不是八千年前放弃的探索吗？”伏光林问道。
“八千年前是程氏对外公布的情报，实际上程氏先人私下断断续续继续探索，因为落神北洲对这里没有任何期待了，故而也没有人在意程氏探索。”程南阳补充道。
“这里是有什么玄机吗？”程南婴想的比程南阳要更深层次些，他清楚伏冥荒不会无缘无故说出这样一句话。
五千年里，这里或许诞生了新的机缘。
“五千年的时间，的确会发生许多变化。”伏冥荒一边御剑一边捧起一股水，道：
“你们看看这水有什么不一样？”
三人依样捧起一股水，程南婴和程南阳两人望着手中的河水，一脸疑惑，而伏光林惊呼道：
“是灵水泉体！”
灵水泉体？！
两人疑惑。
“灵气的液态称之为灵水，灵水自然天成且不可再生，落神北洲如今只剩下一处灵水之地，是仙道的禁忌区域，仙道顶级势力定下盟约，以仙道贡献点来兑换一瓶灵水。”程南阳对灵水倒是熟悉，又问道：
“大哥，程氏曾用仙道贡献点兑换一瓶灵水，最后都交给你了，你觉得这河水与灵水相比如何？”
“程氏有幸得到过一瓶灵水，并令我因此得到莫大机缘，回想起那灵水中的灵气浓郁异常，绝非这河水可比，显然这并非灵水。”程南婴接过话道。
“灵水泉体，并非灵水。”伏光林回应他们道。
原来真不是灵水，两人轻呼一口气，像是蒙对答案被老师肯定的表情，不过接下来伏光林的话令他们咂舌了。
“正如落神北洲修士所知，灵水自然天成，可却并非不可再生。”
“不可能吧！”
“不说落神北洲修士，就连风黎族往事记载，关于灵水再生的办法，也是一点线索都找不到。”
两人完全不敢相信，程南婴更是回忆了风黎族往事记载，灵水不可再生在那个世界都是盖棺定论之事了。
不过，伏光林并不像是在说笑，而伏冥荒虽然没有说话，但沉默代表同意。
两人开始陷入知识的批判状态。
“天水书录中有言：灵水化液，名灵水也，灵气化液，二不可缺，一为灵水泉体，二则灵气，灵水泉体为根，灵气为本，灵气足，灵水生。”伏光林引用《天水书录》内容解释道。
“天水书录，从未听过呀？”程南阳疑惑道。
“还望伏少主继续答疑！”程南婴自然清楚，天水书录必定不是落神北洲的读物。
“天水书录的记载过于神奇，还有很多内容我都未能参悟，我只知灵水并非不可再生，至于更多信息，倒要荒叔公释疑了。”伏光林请求道。
“天水书录本是仙界读物，主要是记载仙界的地理奇书，其中的内容大部分已不可考。其实这本读物我一直放在胜地藏经阁。”
说到这里，伏冥荒停顿了下，让程南婴两人汗颜，他们对这本读物毫无印象呀。
“天水书录对于修炼益处不大，光林，没想到你倒是看得挺认真，灵水泉体的记载可是最后一卷的内容了。”伏冥荒继续赞赏道。
“荒叔公的书单一定是有益的。”伏光林道。
这不是拍马屁，而是真的有益，就像现在手中的这股河水，谁能想到是“灵水泉体”。
程南婴两人此刻更像是小学生一般了。
“说直白点，灵气化作灵水，必须需要灵水泉体作为载体，而灵水泉体怎么来，是问题的关键。”伏冥荒释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