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 他们是全场最靓的崽

当老师,这还是墨非开天辟地头一次,他自己也很好奇,自己究竟能够教出两个什么样的徒弟。

吃完了早饭,寇仲和徐子陵在墨非的教导下,开始了对长生诀的修炼。

墨非的时间也很宝贵,懒得跟他们玩虚的。

按照他们原本的轨迹,墨非教授寇仲长生诀阴篇,徐子陵阳篇。

《长生诀》练气法门是以奇经八脉为主修,十二正经为辅助。

阴篇是一幅似在走路的图像,经脉穴位以红点虚线标示,与阳篇全无分别,但行气的方式却刚好相反。

似是起始的粗黑箭咀,对正头顶天灵穴,是起于天灵,归于天灵。

阳篇却是仰卧的人像,粗黑箭咀指的却是右足涌泉穴,最后归结却是左足涌泉穴。

但若是自个认为得到了一篇阴阳单篇,就可以反着推导另一篇,那绝对就会有好戏看了。

在三天内,经过墨非对长生诀完完整整的解释,还向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体内分别输入一丝阴属性和阳属性的长生诀真气,让他们去感悟,两人终于在第三天完成了对长生诀的入门。

徐子陵感觉脚心发热,像火般灼痛,接着火热上窜,千丝万缕地涌进各大小脉穴,那种感觉,难受得差点令他想自尽去了结那种痛苦。

“沉心静气,抱元守一!”

一声轻哼直接侵入了徐子陵的脑海里,让他福至心灵,再不去理会身体的痛楚,也不理会在体内乱闯乱窜的真气,静心去虑,只守于一。

寇仲则是另一番光景,一股奇寒无比的真气,贯顶而入,接着流入各大小脉穴,冻得他差点僵毙,不由自主绕着院子奔跑起来,使气血仍能保持畅顺。

“这两个小子身上到底有什么神异之处,值得你如此上心?”望着寇仲和徐子陵闹出的动静,祝玉妍疑惑不解的问道:“我始终不觉得他们有什么超凡之处。”

“胸大无脑,妇人之见!”墨非瞥了祝玉妍一眼。

祝玉妍快气疯了,要不是还要仰仗墨非不少事,她绝对立马打死他,恼道:“那你倒是告诉我啊,他们究竟有什么神异之处?”

“难道到了现在你还没有看出来吗?”

“我能看出什么啊?”

“他们运气很好啊!”

“运气好?”

“要是运气不好,怎么会遇上我?”墨非理直气壮的说道。

祝玉妍:“……”

她额头青筋直跳,从来没有此刻这么想嫩死过一个人。

“其实告诉你也无妨。”墨非想了想,忽而话音一转道:“我看重他们,的确是因为他们运气很好,但却不是你所想的、字面意思上的运气好,而是真正的运气非常好。”

墨非略微有些感叹,道:“像寇仲和徐子陵这样的人,不是一个两个,他们是一群,都有共同的特点,身份不限于吊丝,豪族弃子,修炼废物,天才,冒险家,孤儿,情圣,幸运儿,强者,弱鸡,杀手,废材,学生。能遇到一些不现实的巧合,并且能遇上别人遇不上的好处,出场能获得强大的秘籍等然后一路平推,还特别有天赋,还能在危机关头突破极限,甚至可以越级杀怪等。出淤泥而不染,不服权贵、不惧刀兵,有伟大的人生理想抱负。”

“最最重要一点就是他们身具王八之气,这是一种有毒有害物质,闻此气者男的思想混乱,身不由己,不由自主想尽一切办法要干掉他们,结果只能是被他们扮猪吃虎反杀,或者就是拜倒在他们的牛仔裤下,死乞白赖的要认老大,从此忠心耿耿,至死不渝;女的从此会爱上散发者,无论他们干啥都会被他深深的迷住,倒追都只是平常。”

“可能表现的方式略有差异,但是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凡是有他们存在的场合,他们就是全场最靓的崽儿!”

墨非仰望天空,唏嘘道:“曾经我也以为我也是其中一员,后来我才发现,恐怕我妹妹才是啊!”

祝玉妍:“???”

“你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祝玉妍蹙眉道。

“这你都听不懂?”墨非摇了摇头,道:“那我就直白的跟你说了,他们两个就是这个时代的猪脚,走在路上,一踢石头,都能从中捡到黄金的那种,想要跟他们做对的,都会死得很惨!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你在开玩笑吧?”祝玉妍感觉墨非的话荒诞不羁,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人。

“信不信随你。”墨非耸了耸肩,飘然而去,检查两个徒弟的现状。

大约异状两个时辰之后,寇仲和徐子陵两个人都昏迷了过去,长生诀真气在悄然改造他们的身体。

原本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因为年岁太大,经络固化,体内杂志太多,本不再适合练武了。

但长生诀和普通的世间武学不一样,它直接吸纳天地灵气,修炼先天真气,让寇仲和徐子陵不知不觉就跨越了像他们这种情况最难的一关——逆反先天。

只要他们按部就班的修炼,积累了足够量的真气,他们就是先天武者。

长生诀不愧是四大奇书,不光省却了两人普通人练武最难的一道关卡,在经过长生诀真气改造之后,他们还拥有很多先天武者都不具备的神异。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寇仲首先醒了过来,只觉体内一股冰凉的气息盘旋,却并没有任何不适,倒挺舒服的。

再去看四周,只觉得整个天地焕然一新,不但色彩丰富了,很多平时忽略了的细微情况,亦一一有感于心,至乎平时忽略了的风声细微变化,均漏不过他灵敏听觉。

最奇怪是无论天与地,一块石头、一株小草,都像跟他是相连地活着般,而自己则成了它们其中的一分子,再不是两不相关了。

寇仲想起了墨非先前对他们所言,立即明白了,他们这是长生诀入门了。

“小陵,小陵……”他心中欣喜若狂,首先想起了好兄弟徐子陵,连忙跑出门,想告诉徐子陵这个好消息。

……

“坐吧。”墨非坐在首位上的一个蒲团上,在寇仲和徐子陵行礼之后,指了指下边的两个蒲团道。

“谢谢师父。”两个小子嬉笑一声,乖巧的坐好了。

“现在你们武功也入门了,剩下的就是水磨功夫,该给你们上几节文化课了。”墨非淡笑道:“人光有武功可不行,那就只是一个莽夫而已,还得需要脑子。”

“你们知道想要成为一个英雄豪杰,需要具备哪些东西?”

“高强的武功,横推一切。”寇仲道。

“超绝的智慧,算谋无双。”徐子陵道。

“那你们说,论武功,刘备比之关羽张飞如何?论智慧,刘备比之诸葛庞统如何?为什么刘备是主公,关羽张飞、诸葛庞统就是下属呢?”

“呃……”寇仲和徐子陵抓耳挠腮,但是却想不出为什么。

“成为英雄豪杰,其实不需要高强的武功,也不需要超绝的智慧,只需要做到两点,面厚心黑而已。”

墨非微微一笑,道:“我自读书识字以来,就想成为英雄豪杰,求之四书五经,茫无所得;求之诸子百家,与夫廿四史,仍无所得,以为古之为英雄豪杰者,必有不传之秘,不过吾人生性愚鲁,寻他不出罢了。穷索冥搜,忘寝废食,如是者有年,一日偶然想起三国,想起三国时几个人物,不觉恍然大悟曰:得之矣,得之矣,古之为英雄豪杰者,不过面厚心黑而已。”

寇仲和徐子陵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他们原本以为墨非是要教授他们做人的大道理,没想到……是教他们无耻之道。

“人既是自然的,又是社会的。身处于这个社会中,每时每刻都离不开与人打交道,待人处世与每个人的关系,犹如鱼和水一样,须臾不可分离。然而,如今世事纷繁、人心不古、为人处世举步维艰,如何探得其中深浅,最终达到如鱼得水的境地,却需要下一番功夫。所谓‘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亦文章’。”

“在这里,我并非是要教你们做一个人神共愤的灭绝人性之徒,厚黑绝对不是低级庸俗的厚脸与黑心,厚黑是没有任何贬义的处事哲学。厚、黑是神秘的自然法则,它是支配和影响人生成功的要诀,是生命的智慧和规则,厚好像盾,是自我保护的力量:黑恰似矛,是自我实现和竞争的方略。”墨非叹道:“只要大原则正确,要战胜对方,就必须智勇双全,脸要彻底地厚,心要彻底地黑,这样方能成大事。达到厚、黑境界的奥秘没有什么捷径可走,因为厚、黑是你的自然状态,你只是要挖掘已经拥有的东西而已。”

“翻开历史,我们可以看到,那些成就一番大业的,有相当一部分都是一些厚黑之辈。项羽绝对是盖世英雄,力能扛鼎,带兵打战也是天下无敌,但是他偏偏脸皮不如刘邦厚,心肠不如刘邦黑,最后落得个兵败自杀、身死乌江的下场;诸葛亮堪称天下无双的奇才,却偏偏碰到了司马懿这样的厚黑高手,也只能多次北化后无功而返,最后病死军中。历史给我们留下无数遗憾,许多人之所以没有成功,不是因为没有才能,而是因为不够厚黑。”

“今日,为师就以三国为例,好好给你们讲一讲厚黑之道。”

墨非收下寇仲和徐子陵之后,好生思考了一番自己能够教授这两个小子什么东西。

思考之后,墨非觉得除去武功之外,这两小子性格都有缺陷,得好好修补。

不然两人以后要是再遇到一个漂亮女人就走不动道,将自己打下的江山拱手让给别人,那就太丢自己这个名号诚实可靠小狼君的师父的人了。

精挑细选之后,厚黑学就出现在了墨非的教案之中。

“曹操,特长全在心黑,他杀吕伯奢、杀孔融、杀杨修、杀董承伏完,杀皇后皇子,并鼓吹‘宁我负人,毋人负我’的人生哲学,奸雄的嘴脸暴露无遗。”

“刘备,特长全在脸皮厚,他依曹操、依吕布、依刘表、依孙权、依袁绍,东逃西跑,丧尽廉耻。他最善哭,以骗取将士的好感。”

“而孙权为什么能在历史上和曹操刘备三足鼎立?一个年轻的主公能和心黑的曹操,脸厚的刘备平分天下,是因为孙权得两个人的真传。孙权的心也黑,但是黑不过曹操。孙权的脸也厚,但是厚不过刘备。于是孙权就两二者融为一体,黑加上厚,于是就和刘备曹操这些英雄并驾齐驱。”

墨非或许不怎么会当老师,但是墨非挺会讲故事的,三国的故事融合厚黑学的点评,在墨非口中娓娓道来,让寇仲和徐子陵两人听得如痴如醉,体验三国英雄豪杰的风采。

小孩子嘛,都会喜欢听故事的,墨非自己小时候就非常喜欢听老人们讲些稀奇古怪的故事。

而在听故事的同时,寇仲和徐子陵越来越认为墨非说得很有道理,他所言的厚黑之道,也就慢慢汇入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正在塑造的三观之中。

而学点厚黑之道,对寇仲和徐子陵而言,绝不是什么坏事,如果他们是普通人,用到厚黑之道的可能性不大,但是既然他们是注定要搅动风云的人物,那么厚黑学对他们就很有必要了。

厚黑之道,是一种必要的生存竞争的技能。成大事者,必要的时候,就要不拘小节,不能顾虑太多,尤其不能为世俗的道德清规所束缚。历史的经验是,在每次竞争的时候,往往是那些脸皮厚一些,心黑一些的人获胜。

当然,厚黑学也并不是要人学会如何去厚颜无耻、心狠手辣的干坏事,它只是现实中一种必要的手短或者方式而已,对错不在于手段本身,而是人用它来干什么。

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如此才能成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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