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千莫问:“什么事?”
“据说村子东头的一户人家,近几天每逢半夜都会传出婴儿啼哭的声音。”
古千莫看了乔玉香一眼,以为是这家伙在调侃自己,继续问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怪,怎么能不怪?那户人家没有婴儿。”
古千莫一摊手,说道:“没有婴儿生一个不就有了?”
“可是那户人家只有一个男人。”
古千莫眉头一皱,“这确实有些怪,一个男人家里,半夜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他不会自己抱了一个婴儿回家吧?”
“那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
古千莫用手指了指乔玉香,又指了指自己,疑惑地问道:“你和我?”
“对,我和你!不然你知道路?”
“……你说得对!”
两人没有走楼梯,而是从窗户跳了出去,也许是一夜的时间大家真累了,也许是乔玉香店里的饭有助睡眠的作用,又或者乔玉香在饭中加了一些额外的“佐料”,总之一个小队的其他人都熟睡着了,并没有人发现古千莫与乔玉香已经离开了饭馆。
走在村子的路上,乔玉香会跟邻里乡亲打招呼,女人大都勉强回应,特别是那些男人最是兴奋,甚至有人还想要上前攀谈,可惜见到乔玉香身后穿着铠甲军装的古千莫,所有人都望而却步了。
走了一刻钟的时间,两人穿过村子来到村东。村东有连着院墙的两家院子,房子都是用砖瓦砌成,看上去也是村中相对富足的住户。
乔玉香指着最东边的房子小声传音道:“就是那家,你能看出什么?”
古千莫摇了摇头,指着另一个院子说道:“什么都没有,反倒是这家,感觉院子空荡荡的,是不是没人住?”
乔玉香仔细看了几眼,又探出神识查了一番,皱眉道:“奇怪,这家原本住着老少幼四口人,感觉离开几日了,不过别管这个,也许人家去探亲了而已。东头这家人应该去种地了,要晚点才回来,我们进去看看?”
“不用,我们去隔壁那家,若真是探亲这也有些不太合理,走!”
古千莫不管乔玉香,率先迈步走到那院子门前,轻轻一推大门,门就这么开了,根本没有上锁。
走进院中,只见整个院子有些凌乱,地上还有散落的一些粮食。古千莫展开神识一扫,屋子内外的情况全部映入脑海。
整个房子内的粮食已经不见,唯一剩下的就是散落在院子中这些,而屋内更是凌乱不堪,衣物什么的到处都是,若不是主人离开的仓促,就只能说这里被人盗窃了,只是哪有人来盗取粮食的?但是这些粮食明显被人带走了。
“这家人看来离开了,又或是,家里遭了窃贼?”
不只古千莫在探查房子,乔玉香也注意到了。
古千莫迈步走向院墙,一边走一边问道:“你们村子里很穷?还是说盗贼已经饿到连粮食都不放过了?”
“你的意思是他们走了?”
古千莫点点头,来到院墙下,抬头看了看院墙,只见院墙旁边竖着一个梯子,梯子是木制的,正好能容下一人攀爬。
“你猜他们为什么离开?”
古千莫说着,抬脚爬上梯子,到达梯子顶端一探头,正好看到隔壁的院内。
隔壁的院内比这边干净整洁很多,显然是有人每天都打扫过,屋内漆黑,这时候家中没人,都关着房门。院内有一口古井,旁边有水桶,井口盖着木盖,剩下的就是有一些农具立在院墙边。
“让你走正门进去看你不看,非要爬墙偷窥,没想到你还有这种爱好,果然不愧为第五大恶人。”
乔玉香抬头看了一眼古千莫,对于院墙对面的东西,完全用神识就可以探到,根本无须爬墙,古千莫这样做,无非只能证明他有特殊爱好。
古千莫慢慢从梯子爬下,拍了拍手,懒得接她的这茬话,问道:“你那药劲能让我那几个伙计睡多久?”
“看你没事,就知道你早就暗中吃了丹药,放心吧!你那几个伙计没事,也就睡个一天一夜,否则万一死在我的饭馆中,岂不是我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古千莫无奈地找了个地方打坐,说道:“你是进屋还是在外面?今天我们在这里住一夜。”
“那你自己在外面凉快吧!”
乔玉香瞥了古千莫一眼,自己推门走进屋子内,却是看到屋内凌乱异常,一挥手,地上东西掀起,给自己腾出一个干净的地方,也盘膝打坐冥想。两人虽是一个在屋内一个在屋外,神识却是一直关注着方圆两间房子内外的动静。
“来了!”
两人心中念想一动。
一直到天黑,从村子东面晃晃悠悠走来一个农夫打扮的男人,肩膀上扛着锄头,大大的草帽罩在头上,完全遮住整个脸面。
这些可以让普通村民无法发现,却是逃不过院中两人的探查。
“这人有问题!”
乔玉香的传音率先传到古千莫耳中,听上去她声音有些急促,似是并不喜欢这种状态。
“别激动,小心被发现,这是活尸傀儡,应该死了没多久,这么晚回来就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尸臭味!”
古千莫传音回去,两张灵玄纸打入地下,眨眼功夫布下隐匿阵和迷幻阵,这两个阵法的藏匿效果最好,他还等着看半夜的“节目”,万不可被活尸发现。
这种活尸傀儡对活人气味最为敏感,虽然古千莫两人修为比傀儡高得多,但是他不能保证乔玉香身上的香气不被这东西发现。
“恶心!”
古千莫微微一皱眉头,问道:“你毒杀人的时候怎么没觉得恶心?用毒会让肉身腐烂,最后形成一滩血水,与这个相比,也不相上下吧?”
“用毒,是一种艺术,你说的那些,一点都不优雅!而且……你似乎对用毒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被乔玉香这么一说,古千莫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并不怎么了解她,之前见她撒毒如泼墨,还以为只是这么暴力。仔细一想,似乎真正感觉到她用毒的时候,自己和小队的人已经中毒了,甚至还不自知。
若不是自己在早上认出毒娘子身份,又等她离开后不放心,率先服下一枚解毒丹,否则自己早就如同其他四人一样睡的如同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