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决胜负、获绝技
韩滔和彭玘刚刚本就憋着气呢,这功夫也算是分外眼红。
两个人你来我往,刀去槊迎,但见:三尖刀刚猛,枣木槊雄壮,刀舞时专朝上三路劈砍,槊刺时只捡下三路招呼,一个威武好比二郎小圣,一个勇猛却似太岁大神,真是人间都唤天目将,将军武艺胜百场。
两人五十合时,旗鼓相当。八十合时,彭玘愈发迅猛,韩滔更添强势。
战了一百回合时,再看彭玘略显下风。
李应暗暗点头,难怪日后呼延灼起兵攻梁山时,韩滔做正先锋统领前军,彭玘做副先锋催督后军。今日既然被我遇见,难免要与这几人义结金兰,巩固日后的势力,可这两人武艺平平,实在难当重任。
正在踌躇之间,眼神一瞟,却正瞧见金台。心道,现成的教师爷不正在这吗?一定要让金台好好点拨他们才是,万不可再像水浒传中那般平庸,除了武器新颖之外,没什么别的大本事,哥俩却被方腊手下的太岁神高可立和霹雳神张近仁两个联手玩死了。
两个人中,韩滔高光时刻就是一箭射中索超左臂,还是因为当时索超正和秦明对战。那彭玘更差劲,同花荣斗了二十合便力怯,打扈三娘时也被扈三娘用红锦套索活捉,不过劝降倒是一流,把韩滔和凌振都给劝降了。两人全书最高光的时刻大概就是征讨辽国时攻破太乙混天象阵中的火星阵,并一同擒获二十八宿将军中的柳土獐雷春、翼火蛇狄圣了吧。
李应正展开思绪之间,忽的周围人一声喝彩,再看时原来韩滔用槊把个彭玘抡翻在地了。
韩滔倒也大度,过去扶起彭玘道:“表弟,莫要与表哥生气,比斗切磋不能坏了咱两兄弟的感情,你说是吧?”
彭玘脸色一红:“自家表哥,我生的甚气,不过,表哥莫不是赢了我,故意在这里装什么大度呢吧?”
韩滔嘿嘿一笑道:“表弟果然聪明至极,不才表兄就是装的,当哥的就是比当弟弟的强。”
把个彭玘气的,脸色红的发紫,大骂道:“我早晚让你有好果子吃。”说罢拿木刀去砍韩滔,韩滔连躲带防,哪里打得到?更把彭玘气的跳脚。
徐宁忙上前将两人隔开,笑骂道:“你这两个不晓事的,净在此胡闹,还不下去,看林兄与谁比斗?”
两人听罢也都不再闹了,都看向林冲。
林冲走进场中,道:“便再见识见识李兄弟的绝技吧?”
李应点点头也来到场中,道:“林兄弟,还请多多指教。”
林冲道:“适才我所用乃是林家的家传枪法,以迅捷和技巧著称,林家枪脱胎自两家枪法,一是汉末三国顺平侯赵子龙早期所用七盘探蛇枪法,后赵子龙枪法大成之际,把早年的技法流传于世,被五代后梁铁枪王彦章机缘学去,又将枪法翻新,后被我家先祖传承,几代之后已成自家枪法,枪法大成之时,眼到手到,但有间隙一举毙敌。”
李应点头道:“林兄弟枪法确实精妙,相比大成之际真如林兄弟所说,但有间隙,一举毙敌。”
林冲笑呵呵道:“不过我也不是仅仅只靠着自家枪法为长,三年前有一涿郡高人路过汴梁,见我在外与人斗枪,夸我枪法周正,又传了我一长矛技法,此矛法正是蜀汉桓侯张飞的矛法,便请李兄弟试看一番。”
李应恭敬道:“林兄弟所用矛法正是我平生所敬佩之人的绝技,张翼德的威名谁人不知?不过说来也巧,我枪法从未学过名家名派的功法,但我有剑法却也是蜀汉大将的绝技,唤作马威侯出手剑法。遥想当年葭萌关外张飞挑灯战马超,那是何等的武中佳话,今日有幸咱哥俩各用两位古人绝技,便再斗一番。”
林冲听罢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张飞再斗马超,李兄弟,请了。”
李应一摆手道:“林兄弟请了。”
林冲换了一杆木矛,那矛尖犹如蛇吐信,矛身更长三尺三,舞将起来果然不比刚刚花枪,但见:矛舞时虎虎生风,矛刺时神鬼皆惊,矛身宽大更添威猛,矛头诡异更具险恶,临敌时长矛递出便叫常人吓破胆,打斗时长矛武动更让敌将怎遮拦?当真是枪棒之法百千万,丈八蛇矛常夺魁。
李应取过一柄木剑,那木剑只是寻常器械,但常言道招法胜于器械,独孤求败便用木剑当世也难逢敌手,但见:“剑出时疾如闪电,剑挥时宛若狂风,木剑短小更添凶险,剑法神妙更具威吓,用真剑只一出鞘便叫常人头落地,纵神术剑招频出更让敌将化两段。也不枉剑法大家万百千,出手剑法占鳌头。”
两人斗了百十回合,李应剑法果然精妙,比枪法强了不知几筹,林冲矛法也不逊色,数次把李应逼近险境。
林冲那矛极长,果然一寸长一寸强,时不时把李应逼退数米远,那李应亏得剑法精妙又兼身法高超,又数次闯进林冲身前,将剑的一寸短一寸险也发挥至极致。
两人斗了又五十合,先不说李应如何,倒把林冲斗的满身是汗,那林冲持矛哈哈大笑道:“妙哉妙哉,李兄弟这出手剑法真我敌手,竟然如此酣畅淋漓,我不把平日里苦练的绝技一一使出,如何赢得了你?”
李应也十分欢愉道:“我这剑法自从习得还从未与高手过招,今日第一次试剑便能与林兄弟切磋,实乃平生幸事,他日若是我剑法大成之时,林兄弟当推首功。”
两人又斗五十回合,林冲前几场从未显疲态之人,如今也是狼狈异常,那李应也甚是疲累,渐渐的有些力不从心,好几次剑招都失了样。
旁边几个小的观瞧,都免不得夸赞道:“这李兄弟当真是个强手,竟不想身怀数样绝技,枪法已然不逊,飞刀更是高明,却不想还有如此剑技。”
那金台瞧了瞧李通,呵呵一笑道:“师弟当真是大方,竟把这等剑法教授给了李家少爷。”
李通恭敬道:“不瞒师兄,这少爷却是个练武的奇才,又兼人品极佳,只恨我自己没有本事,若是有师兄这般武艺,定然要把这少爷培养成一等一的高手。”
金台点点头道:“虽短暂接触不知其到底天赋如何,但平日里观察其人品倒也没的说,师弟也不要太过自谦,这手剑法承自你手,若单说剑法,师弟也不比我差到哪里去。”
李通听到金台夸赞了李应,心中一喜,连忙说道:“既然师兄觉得少爷人品不错,不如便收做弟子如何?也让小弟心中有了底。”
金台道:“先不谈收徒与否,还要再看看这小子的毅力心性如何,常言道日久见人心,不过师弟勿忧,我既然已经答应你把他带去少林寺,便是不收徒弟,也免不了指点他一招半式的。”
李通道:“那可多谢师兄厚爱了,师弟无以为报。”
金台摇摇头道:“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客气。”
几人正说话间,林冲看见李应剑式一乱,奋勇一声大喝,一矛击出正把李应手中木剑击飞在地,待要上前出手之时,却见李应另一手正持飞刀瞄向自己。
原来李应刚刚剑招乱时,便已发现自己已然疲惫不堪,今天着实打斗了太久,心想再耗下去,虽然剑法不弱于林冲,但体力已然跟不上了,最终只能是个输。便故意卖了个破绽假装让林冲打掉木剑,实则是暗取飞刀在手。
林冲想要进攻,可他刚刚见识了李应的飞刀技巧,不敢轻举妄动,便持矛对向李应咽喉。
李应心想,便是林冲武艺再高,自己已然飞刀在手,便是一击不中,也可再出飞刀,保证林冲必然中招,可是那矛正瞄准自己咽喉,也无法下手。
两人僵持了半晌,忽的撇了军器,哈哈大笑,抱作一团。
徐宁和韩滔、彭玘也走上来,瞧着林冲和李应两个呵呵笑起来。
林冲道:“不想李兄弟刚才是故意卖个破绽,实则还有后招。”
李应嘿嘿一笑道:“体力上比不得林兄弟,无奈只能出此下策。”
林冲道:“便是李兄弟赢吧,我方才考虑再三,已然出不得手,若出手时免不得挨你一飞刀。”
李应摆摆手道:“林兄弟莫要说笑,我飞刀出手之际,你那一矛刺过来我莫不是喉咙上也被捅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
徐宁哈哈大笑道:“两位兄弟都是强手,也都有后招,便算个平手如何?”
李应和林冲两个相视一笑道:“平手最好,平手最好。”
彭玘嘴一撅道:“若是两个哥哥斗了个平手?难不成我表哥还成了胜者了?”
韩滔尴尬一笑朝彭玘骂道:“我还有那么不晓事?占这等便宜?我心甘情愿输与林冲和李应两个兄弟。比也比不过,林家小哥往日里赢我无数,今番李家小哥和他战了个平手,这各展平生本事的比斗,胜者便是林冲和李应两个如何?”
徐宁道:“韩滔兄弟所言极是,这场比斗,便是林冲和李应两个都是胜者。”
说罢几人笑闹一阵,那金台和林教头、李通几个也走过来。
林统道:“竟想不到,你几个小的打斗了多时,招法倒也都得了各自家中的真传,今日幸有金台兄长在此,便叫兄长与你们点拨一番如何?”
李通也暗使眼色道:“几个小辈若是得你金伯父点拨,当真是十分好事。”
李应一瞧,连忙会意,便暗暗拽动旁边几个,都跪下道:“还望金台伯父多多点拨我们几个小的。”
徐宁一听,也道:“若能得伯父指点,我徐宁当真不枉练武一场。”
那林冲面色诚恳道:“早年间常听闻金伯父威名,只是福浅,一向不曾得见,今日若能得伯父点拨一二,真叫我林冲不枉此生。”
那韩滔彭玘一听这几个都这般诚恳,也都跪下道:“恳请伯父施大恩,点拨我们则个,小侄感激不尽。”
那金台吃这几个晚辈如此敬重,哪里好意思拒绝?便抚胡须道:“几位贤侄请起,便是不看你们几个,与你等父辈往日恩义,也当指点你们些,如今一瞧,几位贤侄也都是练武的苗子,我便一一道来如何?”
几个小的又连忙躬身行礼道:“烦劳伯父指点一二。”
金台看向林冲道:“林贤侄,枪法精妙,小小年纪有这般能耐实属不易,若单说枪法,你在这五人中当为魁首。适才观瞧之时,见你善用两种枪法,一个看时倒像是赵子龙的七盘探蛇枪,另一个确实丈八蛇矛法无疑。贤侄有幸学得这两个妙法,当真是机缘不浅。”
金台顿了顿又道:“但这两种枪法却截然相反,七盘探蛇枪迅捷、刁钻、轻灵、狠辣,讲究一个见缝插针、变化莫测,一击得空便可毙敌。”
金台又指了指矛道:“这丈八蛇矛虽然也是刁钻毒辣的绝技,但更添威猛,使用时气势非比寻常,放长击远,声势便比寻常枪棒之术更骇人三分。这两个枪法一个在一个巧字,一个重一个势字,贤侄若是能合二为一,当今世上,枪棒上便鲜有敌手了,我有一招用出你看。”
说罢接过林冲木矛舞动起来,只见说巧时枪法变化莫测,那大矛也能抖起无数枪花,枪法堪称奇巧无比,叫人眼花缭乱。
若说声势,真个浩大至极,这大矛比长枪更大更宽,舞将起来便叫人难防难躲,枪招一出虎虎生威,便只是舞动时抽动的风都把人眼睛迷住,若是对敌时,只听得风声一响,紧接着眼睛便睁不开来,再反应过来时,人已倒在马下。
那林冲看着金台的枪法,暗暗出神,似有所悟。
那金台舞完长枪,共九九八十一式,一式奇过一式,一招胜过一招,林冲瞧完谙熟于心,连忙跪拜。
金台搀扶起林冲,又瞧向徐宁道:“徐贤侄枪法比之林贤侄并不差太多,枪法也当真称奇,你家传之钩镰枪法也脱胎于青龙戟,戟的练法与刀枪不同,戟一般不做舞花,以剁、刺,勾、片、探、挂掳、磕,冲铲,回砍,横刺,下劈刺,斜勒,横砍,截割,平钩,钉壁,翻刺,通击,挑击,直劈等为主要的招式。”
“不过你父亲不止会这钩镰枪法,更会那禁军中的名枪,金枪法!这金枪法也非同小可,乃是太祖武德皇帝亲传禁军,那太祖武德皇帝乃是马上皇帝,一条杆棒打遍天下四百州,早年间我在朝中也有幸习得。你家的钩镰枪法可称一个奇字,这金枪法则贵在一个绝字,且待我试演你看。”
那金台将两种枪法融成一个,果然奇绝占全,徐宁观看暗自称奇,便也熟记于心。
转头瞧向韩滔,金台道:“韩贤侄善用槊,说白了也是脱胎于枪,不过却远远长于普通的枪、矛长度,即可用于骑兵持槊冲锋、又可舞槊横扫。其主要技法有劈、盖、截、拦、撩、冲、带、挑等。槊出现于汉朝,昔年有曹操横槊赋诗一说,不过若说发扬光大,倒是在魏晋南北朝和隋唐时期多有善用槊的豪杰,高敖曹、尉迟恭、程咬金、秦叔宝、李存孝无一不是世之猛将。”
金台直言道:“不过恕我直言,韩贤侄这槊也只是会使,舞的却不精妙,不似林徐两位贤侄是祖传的手艺,说来也是巧,早年间我曾与人相争,那人一手槊法当真无双,我也用槊与其交锋,多少次不是他敌手,后来英雄相惜,我们互换绝技,他便教了我其槊法绝技,正是李存孝十三太保舞天大槊,这槊法精妙无比,贤侄要细细学看。”
说罢横舞大槊,果然非同凡响,劈时如霹雳响彻天空,盖时似青龙翻山倒海,截如蟒蛇夺路,拦似共工撞山,撩冲之际力大势猛叫敌无可防躲,带挑之时势猛力大让人实难闪御。
韩滔绞尽脑汁,苦苦记下那般妙招。
那槊法使用完毕之后,金台又笑眯眯的瞧向彭玘道:“彭贤侄岁数最小,平日里没少被几个兄长拾掇吧?”
那小彭玘气愤愤道:“只恨我无绝技傍身,不能奈何这几个,常输与他们。”
金台道:“你爱用三尖两刃刀,也是机缘,早年间我打败黑风僧后,曾与王安石至青城山,夜间我燥热难耐便去都江堰瞧看那水浪,那水浪声势浩大仿佛有滔天之势,我心中也不免升起万丈豪情,便对着水浪打起拳来。”
金台说罢朝着林统和李通呵呵笑道:“可笑那时节我拳败黑风僧,一时间声名大噪,误以为自己已是天下无敌。不期旁边有一二王庙,远处瞧时有一道人模样,穿一白色道袍,外披一淡鹅黄色罩衫,戴一顶纱帽,在那里瞧着我呵呵发笑。我那时年少气盛,便问那道人因何发笑,难不成笑我拳法不如他么?”
金台顿了顿道:“谁知那道人大笑道,我的拳法也只是俗法而已,算不得什么真本事,我便邀他切磋。哪知那道人当真了得,三五步便纵轻功到的我身前,只两招便把我跌倒在地。我也好武成性,心想今日遇见如此高人,必要好好请教一番,便恭敬请教,那道人教了我许多功法,其中有一门三尖两刃刀的用法,并告知我,他日若是与一李姓人同行,可把这招法教授与一个善使三尖两刃刀的。”
金台又瞧了瞧李应道:“我本以为是将此刀法教与李贤侄,方才在这里一琢磨,师弟姓曾,贤侄姓李都不会用三尖两刃刀。这功法怕是正应在彭贤侄身上,岂不是一场机缘吗?”
彭玘欣喜若狂道:“便是我爱用三尖两刃刀,便是我爱用,请伯父快快教我神术。”
金台点点头道:“这是早年间便留下的缘分,今日既然显应在你身上,我便把这招法教授与你。”
说罢便舞三尖两刃刀,将招数尽皆传与彭玘。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九剑刺心·作家说
今天是一大章,算是满满的诚意啦,多谢众位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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