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里的人面面相觑,陷入一片尴尬:这么多大员,当场被一个小村医侮辱,面子上太难堪了!
而且,确实有人遗尿了:因为现场的人都闻到了一股明显的尿臊味儿!毕竟,都到了前列腺爆发的年龄嘛。
张凡刚刚走出市正府大楼,孟津妍的电话就打过来了,声音相当兴奋:“张凡,怎么样?搞定了?”
“搞定了!”张凡含糊地说。
张凡不想跟孟津妍说实情,他担心她跟孟市长大闹。
“搞定了就好,那我就放心了。喂,今天晚上大剧院新片首映式,我要了两张票,咱俩过去呀?”
“不用了。我今天晚上在省城那边有一个出诊的约定,下次再陪你吧。”
“那……好吧,哼。”
刚放下手机,郭祥山来电了:
“张总,事情怎么样?顺利吗?我们几个弟兄都在等你的消息呢,今天晚上大伙凑钱请张总客,庆祝一下产品手续办成功。”
张凡一阵难堪。
临来市正府之前,他已经跟狂狮战队说过,马上去搞手续的事,估计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而现在两手空空,怎么向大家交待。
沉默了一会,张凡没有正面回答郭祥山,而是一字一句地说:“记住,下次只要是天际集团的人来捣乱,一律往死打!”
“是,明白了,张总。你放心,我们打人的手法有几十种,有见伤的,有不见伤的。有现场死的,有隔夜死的,有过月死的,有年后死的,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一定给张总出口气!”
郭祥山已经从张凡的话里听明白了:手续没办成!
“那好,大家的心意我领了,饭就不吃了,你们大家找个大饭店吃吧,钱由公司来报销。”
张凡没有参加队员们晚上的饭局,他心里有一件事必须完成,给黄省长治病。这几天来的矛盾纠结,已经让他痛苦不堪了,他决定抛开钱亮的主意。毕竟还是应了那句话:好人干好事是享受,干坏事是很痛苦的。
一路开车,直接来到省城。
快到人民医院时,他给黄省长夫人打电话。
夫人一听是张凡,声音顿时变了,道:“我来医院大门口接你,我们先去吃晚饭。”
张凡开车来到人民医院大门口,只见夫人早己等在那儿。
夕阳的余晖在城市的玻璃墙幕上投下光辉,反映到她的身上,很神秘,很姣美,如一幅意象派水粉画,不由得使人要投入其中的意境之中。
一个诗一样的女人,在画里显得更加妩媚风情。
张凡不由得在心里产生一丝暖意。
一上车,夫人便开始抹眼泪。
“出什么事了?”张凡问。
“没什么事,激动的。”
张凡一边开车,一边微笑道:“你为什么不问问我,找到治疗办法了吗?”
夫人今天穿了一件露肩旗袍,柔顺的胳膊露在外面,从大腿开叉处露出的雪肌,也是一闪一闪地泛着白光,整个人格外地美丽,再加上俊秀的脸上充满了忧郁和苍白,更平添了几分招人怜爱。
“不用问,你回来了,我就知道有办法了。”
“这么信任我?”
“我相信我自己,上次肚子里的事过后,我已经完全认定你是有超乎寻常能力的神医了。没有你治不好的病。”
“肚子里的事?”张凡有些愣,“肚子里有什么事?”
“就是医生说我小肠疝气那件事。”夫人自知说话不严谨,脸上红了红,双手不自然地遮到了小腹之上,斜眼瞟了张凡一下。
来到一家酒店,两人要了一个单间,点了几样菜,边吃边聊。
“张医生,你能透露一下你的治疗方法吗?”夫人亲切地给张凡舀了半碗汤,放到他面前。
张凡没说话,掏出一小包药末,道:“就是这个,服下去之后,我再用按摩进行辅助治疗。”
夫人看了看,说:“张医生,就这么定了,我希望尽快开始治疗。老黄这两天血压继续升高,今天下午的化验结果刚出来,血脂也高了许多,看样子,老黄他顶不了几天了。”
夫人说着,眼泪又在眼圈里打转儿。
张凡理解病人家属的心情,安慰道:“你放心,我尽最大努力。我们吃完饭,马上回医院。不过,我有一个顾虑,我去那里治疗,那些医生不会阻挠吧?毕竟,我们是在人民医院高干病房,不是在我的诊所里。”
“谁敢!”夫人柳眉一皱,杏目半睁,透出一股凌人之气,高官夫人的内涵尽现无遗。平素温柔,时而露峥嵘。
“那好,结帐,走。”
夫人有些意外。
本来,她请张凡单独吃饭,是有那么一点暧昧意味的,也想通过这顿饭,加深一下互相的印象,顺便跟张凡谈谈报酬的事,不料张凡什么要求也没有提出来,直接要给病人治病。
夫人一阵感动,红着脸看了张凡几眼,柔声道:“我会给你回报的。”
“救人要紧,谈什么回报。走。”
二人匆匆离开酒店,回到人民医院。
刚一进走廊,就见黄省长病房外站了好多医生护士。
“怎么了?”夫人一惊。
张凡也是一惊:难道晚了一步?
“夫人,”科主任匆匆迎上前,“黄省长刚才血压突升,昏迷过去了,我们正在抢救。”
夫人走到省长床前,看了一看,只见黄省长紧闭又目,呼吸困难,而血压仪上,已经显示出高压220的数值 。
“不是一小时前给服了降压药吗,怎么升得这么高?”夫人问。
科主任道:“情况确实很复杂。我行医四十年,这种情况也是第一次遇到。”
夫人斜了主任一眼,很不满地道:“既然主任也是第一次遇到,那么,请张凡医生来看一看吧。”
主任一听,这才注意到夫人身边站着的小伙子。
“请他?”
夫人点点头,对张凡道:“张医生,你看看,有没有办法先把老黄的血压降下来,然后再进一步治疗。”
“我来看看。”
张凡走上前,给省长号了号脉,心中已经有数,便从包里取出针袋,消了消毒。
“夫人,”主任脸色一沉,道,“此人竟然给省长下针?”
“不下针的话,这个血压,老黄他能撑多久?”夫人不满地反问。
“这个人是什么人?有行医资格吗?再说,这里是人民医院……”主任面对省长夫人,胆怯地只敢把话说一半。
“人民医院怎么了?不管在哪里,救人是第一硬道理!”
“可是,夫人,这个人不像是一个有经验的大夫呀,您是不是上当受骗了?”主任鼓足勇气,勇敢地把怀疑说了出来。
“有经验就有用吗?比如你,经验丰富,几十年临床经验,结果怎么样?老黄住院一个月,不是越治越重吗?现在已经快死了,你难道还想阻拦别人来拯救老黄吗?”
夫人也是鼓足勇气,把一个月来积压在心中的怨气一吐为快:她也是豁出去了,不想跟人民医院继续玩下去了。
主任被噎,一句话说不出来。
夫人对张凡道:“张医生,大胆点,一切都有我担着!”
张凡非常感激夫人如此信任,点头道:“夫人放心,很快就好!”
说着,掀开黄省长身上衣服,“嗖嗖嗖”,一连七针扎下。
双臂四针,头上三针,“镇压缓血七星针”依次下针。
然后,张凡把目光停留在血压仪监控屏幕之上。
所有人也都把眼光落在屏幕上,凝神静息等待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