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人影纠缠在干燥的泥路上,拳、臂、肘、腿接连碰撞在一起,挥击的力道虎虎生风,即便是外行人,也能看出双方发挥了怎么样的实力。
“我去,这么厉害,我还以为自由搏击就是单纯的打架呢!”一名围观的工人忍不住惊叹。
“以你的见识,也就知道打架了。”
旁边的另一人翻了个白眼,说道:“三次自由搏击的冠军,你这样的就是五十个都不够人家打的。”
“真的假的?”
听到这话,围观的工人丝毫没有被嘲讽的自觉,而是忍不住感叹道:“那柯蒂斯议员还挺厉害的嘛,居然能跟真厉害的人打成平手!”
“什么平手,没看到柯蒂斯议员都没反击吗?”
一名显然是内行的人,对于这番话却是嗤之以鼻,说道:“一边不断在进攻,一边却只是自如的防守,谁胜谁负早就已经一目了然。”
事情也正如这人所说的不一样,虽然诺登·普希金的拳劲有力拳风猛烈,可艾萨克想要抵挡却是轻轻松松。
为了避免伤到对方,他选择了防守的策略,尽快抵挡对方发起的攻击。
“呼..呼..呼~!”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诺登·普希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气喘着双手撑着膝盖,汗水哗啦啦的从的脸上滑落,用力的摆了摆自己的胳膊,喘息质问道:
“柯...蒂斯议员,你为什么不反击?”
“哈,我怕动起手来伤到你。”
艾萨克轻笑了一声,说道:“现在微光之城需要人力,要是不小心把你送去医护所,这就是对公共资源的浪费。”
“....”
如此冠冕堂皇的话语,让诺登·普希金一时噎得说不出话来。
想到自己从始至终都内伤到对方分毫,一股无力感让他有些颓然,良久后他所性摆烂,说道:“算..算了,你..你确实比我要厉害...”
“不打了?”
瞧见诺登·普希金选择罢手,艾萨克身体又一次放松,脸上的笑容随即缓缓收敛,看向附近围观的人群,说道:“要面试的就赶紧面试,对侦调部不感兴趣的,也请赶紧离开!”
语气冰冷,全然不似刚才和善亲厚。
闻听此言,围观的人群顿时作鸟兽散,赶忙继续排起队来。
“佩克女士,跟我来一下。”
等处理完事情,经过面试区域的时候,艾萨克看着正在面试的玛辛·佩克,轻扣了一下对方身前的桌面,示意对方跟随自己来一下。
正在面试人员的玛辛·佩克也是表情不变,扫了眼艾萨克自顾自离开的背影,简洁明确的又回绝了一位面试者后,随即让其他人代替了自己的岗位,这才跟了上去。
两人来到距离人群较为的临时办公区域内。
艾萨克顺势坐到了椅子上,看着从远处走来的秘书,说道:“刚才那个人,你怎么跟他说的?”
“他不适合这里。”
玛辛·佩克的声音依旧冷漠,言辞也是非常的犀利。
“但你说话可以稍微委婉一点,何必伤人家的面子。”
艾萨克无奈的叹息一声,说道:“我最近收到了不少投诉,都在说我们侦调部的面试官嚣张跋扈,为此市政厅已经不止一次找我谈过这件事情了。”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玛辛·佩克对此却是不以为然,说道:“不合适就是不合适,过多的留下幻想只是在浪费大家的时间。”
“算了,随你吧。”
不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的说什么,艾萨克话入正题,说道:“侦调部的建造已经完成了三分之一,总不能让侦察员真的在这里一直干苦力,我打算先安排三支侦察队离开探索,还有调度队的也可以尝试出发,我已经向市政厅申请调拨一批物资和装备,等物资到了之后你准备一下。”
“我会处理的。”
仿佛只是听到一件小事一样,玛辛·佩克淡然的点了点头,说道:“只是物资的归拢需要时间,大概1-2天就行。”
“嗯,这件事情你看着办就行。”
对于少女的能力,艾萨克还是非常放心,点了点头示意对方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就行。
玛辛·佩克不再说什么,转身回到了面试岗位的位置上,来到了面试官的身后,听着面试人员的讲述。
只是都不等面试人员有所发言,她只是低头随意的扫了眼对方的身躯,就当即大手大手一挥,制止了对方的话语。
“手长腿短,你的身体明显不协调,侦调部并不适合你!”
那直戳人痛处的犀利话语,让面试人员勃然大怒,站起身愤然离去!
在不远处目睹一切的艾萨克,默默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无语的感叹一声。
“服了!”
......
与此同时。
微光之城医护所。
在最初的规划当中,医护所只是一个用以医治病患的临时住所,且受限于最初艰苦的环境,甚至床铺都只有十个。
可时过境迁,微光之城的逐渐发展成为了一个中等规模的城镇,人口也膨胀到了十万人。
如此多的人口居住在一起,难免出现头疼脑热跌打损伤的情况,仅凭十张床铺的医护所实在有些捉襟见肘。
为此,医护所只能一个接一个的紧挨着建造在一起,为了方便照看病人中间甚至添加了平移通道。
只收从外观上看去,就好似一个四通八达的巢穴,看的实在是不太美观,而且还非常的浪费土地。
为此,安格洛夫正在筹备着,在旁边建造一个大型的医院,且附带一处三层的住院楼,确保能至少容纳五千人居住,在能照看病人的同时,也接替一部分养护所的职责。
只是这样浩大的工程,想要在短时间完成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空地虽然留了出来,可施工的项目却迟迟没有提上预案。
消毒水的气温充斥在不算太大的空间当中,十张雪白的床铺列于医护所的两侧,数名重伤病患就这么躺在床之上,双眼空洞的望着顶部,仿佛已经对未来的生活失去了希望。
在这些重伤病患的隔壁,是数目众多的轻伤病人,还有不少的亲属陪同着他们一起,与隔壁的冷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床铺上某个胳膊受伤的轻伤病人,握着自己女人因为做事明显粗糙的手掌,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忽然重重的叹息一声,说道:
“唉,真是可怜啊!”
“大白天的,你叹什么气!”
听到丈夫的叹气声,女人用力拍了下他的肩膀,说道:“有什么东西让你可怜的?”
受伤男子感叹一声,说道:“是我隔壁医护所的那位,他不久前因为做事,不小心从二楼的架子上掉下来,肾部被钢锥贯穿,虽然命是保住了,可后半辈子算是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