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米面对审讯时,一副慷慨就义的态度,她甚至把罗艳荣都撇干净了,说老太太就在旁边打酱油,人都是她一个人揍的。
负责做笔录的警员,静静地听她吹。
“姜小姐,我是让你交代过程,不是叫你过来顶罪的。”
姜小米:“你相信我,真的没有同伙,就咱们娘俩。”
警员:“人家三代人,被你们婆媳两个揍进医院两代。全都是你跟婆婆干的?”
姜小米:“我婆婆也没怎么动手。”
警员捏了捏鼻梁:“姜小姐,之前你说见义勇为,那么你怎么合理解释现在的行为呢?”
姜小米:“这不是想着送佛送到西嘛,所以从警局出来以后,我们送陆青龙回家来着,没想到那帮人贼心不死,还要打他……”
警员:“你们跟陆先生什么关系?”
姜小米:“没有关系。”
警员:“实不相瞒,我最近经常看报纸,上面写的那些,我也看过。”
言下之意就是提醒姜小米,不要信口雌黄,他们也不是傻瓜。
姜小米:“报纸上的东西能信?”
警员一愣,怀疑自己听错了:“篇报道是你公司发布的。”
为了把老公跟老公公都撇出去,姜小米也豁出去了,脖子一梗:“对啊,那又怎样,那我造谣出来的,我干的就是这个。”
这时,门开了,局长端着资料走进来:“受害人同意和解,叫她把字签了。”
姜小米觉得奇怪的,那帮家伙开始不是扬言要她跟罗艳荣把牢底坐穿吗?
签了字,警员领着姜小米出去,到了门口,就看见娄杰锋站在一群伤员面前,双手搁在身前,头微垂:“关于这件事,我替我太太跟大家说句对不起……”
罗艳荣被人领着出来了,路过这帮人身边的时候,她狠狠朝他们比划了一根中指。
娄杰锋无比真诚的继续说道:“其实我的夫人已经在反省了……”
接受道歉的几个人看了看娄杰锋,又望了望罗艳荣杀气腾腾的脸。
心说,确定她是在反省吗?她是不是在反省自己为什么刚才没把他们都打死吧?
……
出了警局,姜小米上娄天钦的车,罗艳荣则跟娄杰锋一辆。
开了几百米,姜小米好奇问道:“公公怎么来道歉了?”
娄天钦:“我爸担心再这么闹下去,会惊动媒体,所以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道个歉而已,又不费多大事。”
姜小米:“我没看见有狗仔啊。”
娄天钦:“你们接受审讯的时候,狗仔就在外头蹲着,还好阿城跟李小甲眼睛尖,发现的早。”
姜小米心虚道:“应该不是我们悦文吧?”
娄天钦摇头:“不是。”
姜小米摸了摸心口:“那就好。那就好。”
到了天水山庄,娄天钦这边把车子停下,另一边,阿城跟李小甲也把车停下了。
娄天钦无言的下车,笔直的朝阿城他们走过去。
姜小米正在解安全带,却从后视镜里,看见娄天钦不由分说的,揣了李小甲一脚,李小甲毫无觉察,就这样被踹翻在地上。
阿城一脸懵逼:“少……少爷?”
姜小米慌忙推开车门,跑过去阻止:“哎娄天钦,你干什么!”
李小甲捂着被踹疼的腹部,瞬间拔身而起,眼底冒火:“你凭什么打我!”
娄天钦指着他们两个:“少奶奶跟人打架,你们袖手旁观?”
李小甲一脸的戾气,突然举起拳头,好在阿城反应快,一把握住:“放下来,放下——”
姜小米也在同一时刻,从后面抱住了娄天钦绷紧的胳膊:“好好的,你发什么火。”
路上的时候,娄天钦跟她说话一直都挺正常,怎么突然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娄天钦转身瞪她,这一路上他几乎是强忍怒火,生怕情绪失控,开车撞死这两个王八蛋。
“姜小米,你真当自己是猫啊,九条命,人家万一拿刀捅你怎么办!”
姜小米被吼的一愣,底气不足:“这不是……不是没有人捅我吗。”
“还有他们,你带他们出去就是当摆设的吗?主子跟人打架,他们在对面看?”娄天钦视线转到阿城跟李小甲身上:“你们干什么吃的?”
李小甲往前冲了两步,阿城连忙将他拉住:“少爷是这样的……”
“你真误会了,不是他们不想过来,是我叫他们别搀和。”姜小米连忙替这两人作证:“你也知道,他们下手一点儿分寸都没有,万一真把人弄伤了……”
娄天钦用力甩开她的手,什么话也没说,载着怒火扬长而去。
姜小米目送他的背影,一脸的莫名奇妙:“为什么啊?路上时候还好好的……”
李小甲揉着被踹痛的腹部,就这短短数秒的功夫,他就已经在脑海里幻想了七八种弄死娄天钦的方法了。
阿城叹气:“少爷大概是吃醋了,我猜的。”
姜小米怔住了:“他……他吃醋?吃谁的?”
阿城抬了抬下颚:“还能有谁的,陆青龙的呗。”
“不可能,你家少爷没这么小心眼,当初曝光陆青龙身份的主意,还是他自己提的呢。”
“当时是救人要紧,现在事情平息了,可不得回过味儿来了。”
姜小米纳闷:“你打哪看出来的?”
阿城深深叹了口气:“以前出事儿了,少爷第一个责罚的肯定是我,但刚刚他第一个踹的却是李小甲。”
……
姜小米洗完澡,看见娄天钦仰在床上,一言不发的盯着她看。
“娄天钦,你是不是吃醋了?”她试探的问。
娄爷露出不屑:“你在说什么?”
姜小米擦拭着头发:“你是不是看婆婆为了陆青龙打架,你心里不平衡?”
娄天钦:“你是真的不怕死?”
姜小米怔了怔:“为啥这么说?”
娄天钦帮她回忆:“我过去的时候,看见地上落了一把菜刀。”
姜小米恍然大悟:“哦哦哦,你说那把菜刀啊,嗨,我跟婆婆帮忙修板凳的时候,拿来当榔头用的。”
娄天钦脸色一沉:“修板凳?你们还帮他修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