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叫做土雷,埋于地下不易察觉,点燃线就会砰的一声炸开。当然了,你们也可以把它当手雷用,点燃了丢出去,结果一样。”
乌什塔点头:“那这个呢?”
林桃拿起竹杆子做的突火枪:“这个叫突火枪。同样也是点燃引线,就能杀死百步以外的人。”
乌什塔眼睛直接亮了。
“多少钱?”
“那要看,你们要多少了,要得多嘛,自然是能便宜点的。要得少的话,自然就不讲价了。”
“这个!五百支!”乌什塔指着突火枪说。
旁边一个北漠人拉住乌什塔用北漠话说了些什么。
乌什塔转头道:“我们,想看看它们有多厉害可以吗?”
“当然。”林桃点头后拿起东西,领着人出去。
倒是李墨年,不仅自己寸步不离的跟着她,出门的时候,还把那几十个配着刀的衙役都叫上了。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上了山。
林桃也亲自演示了一遍火器。
当巨大的声音响彻山谷的时候,北漠人欢呼雀跃起来。
再回到院中,乌什塔当即就问:“它们,你有多少,我们就要多少。”
阔气!
当即就把库房里闲置的二百三十支的突火枪,和三百一十个土雷,以一百两一个的价钱报出。
乌什塔几人交头接耳的算着。
林桃这边也没闲着,心头也把账算了一遍。
五万四千两啊!
她突然就理解,为什么上一世,会有人提着闹到也要倒卖这个玩意了。
让林桃惊讶的是,她真没想到,他们一个部族居然能拿出这么多的银子。
当乌什塔把银票拿出来的时候,轮到林桃不放心了。
平日里,这些事都是周锄过手,银票这种东西的真假,她哪里懂。
于是,忙叫小月牙去隔壁请周锄。
然而周锄又那么巧的,没在山庄。说是一早就带着月娥去医馆去了。
“夫人可是犯难定契约之事?”李墨年突然开口。
林桃忙把人拉出了花厅:“我要什么契约,不过是担心他们拿假银票糊弄我。”
“这个好办。夫人可先让他们回镇上去,下午当面钱货两清,便能立马把银票拿去钱庄兑银。”
于是事情也就这么定下了。
马上能买到火器的北漠人自然高兴,只要不是涨价,他们什么条件都能接受。
这边,打发了北漠人,李墨年就提出带着人随她一起去交付火器。
这不正好嘛!
不仅搬东西的免费劳动力有了,就连马车都有了。
之后的事有李墨年安排过后,尤其的顺利。
无论是兑票还是交货,都是他一手操办的。
林桃嘛,只不过是在茶楼的厢房里喝了壶茶。
李墨年把一摞银票给到她手边,坐了下来。
林桃一边把银票往怀里揣,一边笑问:“李大人就不怕,我把东西卖给他们,他们会拿着打我们?”
“所以啊!夫人是不是为了自身安全考虑,也给我这县衙配上更好使的拐子铳和手雷啊?”
“你……过分了啊!北漠人还知道拿银子买呢!你倒好,空手套白狼啊!”虽说这小子以后很有可能是自己的女婿,可这不是还没成嘛!
再说,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何况是女婿!
“我哪里好意思空手呢!拿粮食与你换如何?”
“粮食?多少粮食?”
李墨年比出三个根手指。
“三百石?”李家秋收多少粮,她还是知道的。
“三千石。”
看着李墨年那人畜无害的笑,林桃怎么觉着,哪里有点不对呢。
要知道,李家秋收的粮食不过八九百石,这三千粮食,他又是从何而来?
难不成,这小子又开启‘众筹’了?
话说回来,当官是真好。
不过一想到三千粮食的吸引力,林桃也就不在乎这些粮食是怎么来的了。
尤其是把火器卖给北漠人后,就算李墨年厚着脸皮一分不给,她不还得给他手下的兵配上火器嘛!
林桃也就这么应下了。
回到半山别院的林桃,直接在床上躺成了大字。
“从今天起!我!林桃!退休了!”接下来,只要再做一批火器给李墨年,她就当咸鱼摆烂了。
自己银库里的那些银票银子砗磲,还有这十个山头的田地,别说这一辈子了,就是三辈子也够花了。
等这一天,她足足等了两辈子才等到。
当天,她心情一好,就又杀了几只鸡,宰了几条鱼。总之,她高兴,胃口就好。所有想吃的美食,今天都必须要吃到。
正好,如今桃源镇也太平了,也该把崽子们的婚事落实到位了。
晚饭时,林桃提了两坛子酒过来打开。
“一看桌上的茶,就知道娘今天定是遇着啥喜事了。”徐三柜小声说。
林桃嘿嘿一笑,自己先干了三大碗。
“现在天下也太平了,日子也好过了。”她看向大炕和虎妞:“你们俩的婚事,是不是也该安排上了?”
张虎妞脸一下就红了。
而她的傻大儿徐大炕……脸居然比人家女孩子还红!!
林桃都无语了!什么人才生得出这样的傻小子啊?
“大哥!你说句话啊!你又不是女娃子,你搁这红啥脸啊?”徐三柜起哄的推搡起来。
徐二桌和徐四妹笑得推来倒去。
徐大炕偷瞄张虎妞,结果却是被张虎妞一手肘撞到胸口。
疼得龇牙咧嘴的徐大炕,连忙道:“娘、娘定下日子就好。”
“行!那就该把事安排起来。月牙,明儿去镇上的成衣坊,把裁缝请来量身。家里也该打扫收拾一番。接下来的几天,你们手头上的事,就都放一放。”
“是!娘!”
“是!”
一众人齐声应道。
林桃想着,大炕的事办完,也该把二桌的事安排上。至于四丫头嘛,一会儿正好问一下。小丫头要真的相得中李墨年,她这个做娘的也该去敲打一下李墨年。
晚饭过后,林桃便把徐四妹叫进了房里。
覆着小丫头的手,她先开了口:“丫头,自你从北漠回来,便不曾听你提起北漠的事。那一路,你可是受了罪?”
“没有。他们不曾给我苦吃。娘如何想起问这事了?”
林桃一直仔细的打量着徐四妹的表情,然而并没有察觉到一丝异样。
“那你能给娘说说,你怎么突然对毒药感兴趣了呢?”
徐四妹神情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