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徐大炕也颠颠的过来,笑得傻呼呼的说:“我今天打人了!”
“啊?”林桃不明所以的挑起眉头。
徐大炕把徐虎的事一说完,四丫头就在旁边道:“今天,多亏了大哥呢!要不是大哥给他一拳,他还缠着我们不让走呢!”
“嗯嗯嗯。“徐大炕像个考了一百分的孩子似的,雄赳赳气昂昂的挺胸抬头。
三柜也过来说:“他也缠了我半晌。说什么姓徐的是一家,要我帮他偷咱家的东西。我才不理他!我还告诉他,我们和娘才是一家人,他才是外人。”
末了,三柜低下了头:“上山的时候,我看到村里人都在挖虫子刨草根。那时候我就想,如果没有娘,我、我可能比他们还惨,又或许早就饿死了。
那一刻,我发现这世上除了娘会在意我们的死活,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在意我们能不能活着,过得好不好。只有、只有娘是真的在意我们。”说完,三柜忽然哭了。
看着一把将大炕和三柜都搂进了怀里,他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天真的没有白忙活。
松开二人,她一手一边揉了揉兄弟两的头:“你们长大了!是个明白事理的大人了。”
老三唰一下脸红到了脖子根。
大炕则是笑得眉眼弯弯的蹭着她的手。
“多少岁的人了,一个撒娇,一个害羞!也不怕别人看了去,笑话你们!”
二桌一开口,大炕嘴一瘪,不满的嘟嘟囔囔继续做事。三柜脸红得像喝了酒似的,一直不敢抬头。
四丫头捂着嘴咯咯咯的笑。
林桃掐了把四徐有了些肉肉的小脸,说:“以后啊,你们四个就是娘的小宝贝!谁敢欺负你们,娘会跟他们拼命!”
“娘!您才是我们的大宝贝!”
突然扑过来的四丫头,差点没把她撞倒。
小丫头跟个猫儿似的,在她怀里蹭蹭蹭。
“好了,你们赶紧弄。我今儿又买了几只鸡回来。这才是咱家的大宝贝!以后就全靠它们挣钱养活咱了。”
话还说完,四丫头就跑去拖鸡笼。
揪出里面的鸡,丢到新建的篱笆里。然后又是喂食,又是喂水的忙活。
林桃虽然累,但也没闲。揪着今天才买来的大公鸡,就进了灶棚。
鸡血煮汤,鸡肉闷上,等鸡肉闷得差不多了,才把干野菜撒在鸡肉上继续闷。
她饭做好,外面也响起了徐大炕的欢呼声。
听起来,鸡舍完工了。
林桃抬着菜出了灶棚:“赶紧洗洗,吃饭了。”
摆好菜和饭,她看了眼老二做的鸡舍,虽然简陋,但是她说要有的,老二一样没落下。
这小子嘴不讨喜,做事倒是挺上心。
吃饭的时候,大炕突然问:“娘?咱家以后是要卖鸡蛋吗?”
“不然呢?不卖鸡蛋还能卖什么?难不成卖鸡屎吗?”二桌腮帮子圆滚滚的含糊道。
“万一鸡屎真的能卖呢?”徐大炕很是执着。
二桌叹气摇头:“大哥,你买鸡屎不?”
徐大炕一愣,摇了摇头。
“这不说得了!你这么笨,你都不买,谁还会买?”
徐大炕挠了挠头,傻傻笑道:“也是啊!嘿嘿嘿嘿嘿。”
憨厚可爱的模样,逗得林桃哈哈大笑。
笑过后,林桃却道:“大炕其实你才不笨。鸡屎还真能卖钱。以后啊,咱家吃剩下的鸡蛋能卖,更主要的,就是卖鸡屎。”
四个崽子突然傻眼了,直愣愣的瞅着她。
瞧瞧这如出一辙的表情,不是兄妹都不行!
“怎么?不相信?”
徐二桌毫不犹豫点头。
徐三柜却是一脸疑惑。
四丫头眉头都拧成了小山。
只有徐大炕,毫不犹豫的说:“我信!娘说能卖钱,那肯定能卖钱!”
“不可能!娘肯定是逗咱玩的。以前年头好的时候,谁家不得养几只鸡?鸡屎要是能卖钱,那不满地都是有钱人了!
结果呢?养鸡的一个赛一个的穷!”
徐三柜却是摇头:“二哥,话可不能这么说!这万一是别人不懂呢?要不怎么有老话说狗眼不识金宝卵呢!”
林桃有些意外的打量了老三好一会儿。
她倒是知道老三从小都有点脑子,倒是没想到他倒是善于思考。
不着急枉下断论,有点秉承万物皆可能的意思。
“也不是所有的鸡屎都能卖钱的!只有鸡屎里白色那部份,晒干了才能卖钱。”
老三筷子一丢碗一放,就冲去了鸡舍那。
没一会儿就大叫道:“真的有!真的有呢!”
“娘?为啥白色的才行呢?”
“对啊,为啥?”
大炕和四丫头异口同声的问。
“这种白色的鸡屎,其实是味不可多得的中药,它有个药名,叫鸡矢白。取的,就是鸡屎里白色的那一部份。
而咱们平时养的鸡呢!也不是所有鸡都能拉出白色的鸡屎的。
想要让鸡拉出这种白色的鸡屎,必须让鸡在特定的环境里啄食才行。不懂的人呢,自然是不会知道,还有这种事的。
所以大多数人不知道,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娘,那咱家这里,算是您说的特定环境吗?”徐四妹一开口,就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不易收集这条,倒是不难。咱家人多,又不用种地,也不用成天在山里刨吃食,有的是时间捡鸡屎。那咱就差那一条了!”
林桃笑笑:“就算不是,咱也可以把这改成是。对不?”
四丫头一下激动起来:“那、那需要啥呢?”
“赶紧吃饭吧!明儿你们就知道了。”林桃挨个给四个崽子夹了块肉。
不是她不说,而是她说了,他们也未必能懂。
只有亲眼看过,才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吃完饭,林桃早早就睡下了。
接连每天往镇上跑,感觉比上山还累。
然而刚睡下,就听见院子里有动静,衣裳都来不及穿,就跑去了窗户边。
推开窗户往外看,却见三柜端坐在石凳子上,头一晃一晃的打着瞌睡。
“老三?你干嘛不回屋来睡呢?”徐大炕从窗户探出头问。
猛的惊醒的徐三柜,打着哈欠指了指鸡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