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想了想对许声声开口:“大约是充血多了可以加水烫脑花儿。”
南多多拍拍手夸赞:“真棒!”
南宫家主一听这话,顿时一口老血呕了出来,还流到鼻子又进了嘴里,自产自销。
其余几个家主以及鬼市的人还有三眼魔,老鬼,水怪没一个神色是好的,脸上难看的青白交加,他们一把年纪了,还要被几个小辈嘲讽!
谁知道潜龙深渊这个鬼地方处处都有问题,怎么他们就没碰上?
疆明谨静静闭上眼,不言不语。
“阿朝,这些老头子真的好笨哦。”许声声嗓音软软,大眼睛眨啊眨的看向这些人。
“乖,那是蠢。”慕今朝抬手轻揉她秀发,在她耳边缓缓吐出四个字。
众老头:“……”
南宫家主一张嘴叽里呱啦的还在骂南多多是个不孝女,南多多左耳进右耳出,根本造不成一丝伤害。
“女娃子!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你今日救下我们,来日我等欠你一个条件。”三眼魔说话了,额头上那三只竖眼滴溜溜的转,看向许声声。
“就是就是,鬼市的名声你也知道,必不会出尔反尔。”鬼市的人也表明态度了,吊的有些久了,真的气血上脸,喘不上气,难受的要死。
剩下四大家族的老头子说什么也不松口,他们才不会向几个小辈求救!
几个老头子反而冷哼:“几个散修,我四大家族就是你们的前辈,尔等身为修士,没有半分修士的侠义心肠,还算什么修士!”
三眼魔翻了个白眼:“……”
鬼市的人紧跟着也是一个白眼:“……”
水怪直接吐出一大口水:“……”
几个糟老头子,这是想一分不出的抠搜人呢!
许声声看了一会儿,忽然淡笑,转头跟慕今朝说:“那还是不要管这些老头子了,有些膈应人。”
“好。”慕今朝将下巴抵在怀中人发顶蹭了蹭,似乎她说什么他都会应声,就像是在挠心挠肺的哄她。
闻言,几个老头子顿时脸色铁青。
“不过妖王得放下来,说起来,跟咱们还是有些交情。”许声声再次开口,眉眼弯弯。
慕今朝一双狐狸眼潋滟,抬眸间妖娆轻狂,抬手一拂,疆明谨身上的绳子直接断了,他整个人落了下来。
“多谢。”疆明谨唇畔多了细微的弧度。
“你们竟敢勾结妖族!”几个老头子又开始瞪大了眼睛。
“你哪只眼睛看见的?”许声声似笑非笑勾唇。
“老夫……”南宫家主刚想脱口而出,瞬间又把话憋了回去。
这女子身旁的玄衣男人睨了他一眼。
慕今朝低低的笑了,如暗夜里的魔神,那双狐狸眼在寂静中妖冶的勾魂夺魄,嗓音漫不经心:“哪只眼睛看见不该看的,哪只眼睛挖了。”
南宫家主憋红了脸:“……”
众老头子沉默:“……”
又不是傻子,怎么看不出这男人带着人走到这里,连衣裳都没乱上半分,该是什么样的实力。
南宫家主气急之下直接吼起了南多多:“孽女,我可是你爹!”
南多多本来还在饶有兴趣的看戏,一听到这话,嘴角的笑意都淡了。
“许姑娘,慕大哥,我想跟我爹说几句话。”南多多弯唇笑笑。
东南有些心疼的看向南多多,还是没阻止她。
许声声笑眯眯拉了拉慕今朝,两人从善如流给她让了个位置。
南多多走到她爹跟前,南宫家主脸上带着得意,怎么说他也是这孽女的爹,怎么可能拿钱赎自己一一
可下一刻,他瞪大了眼,一直以为逆来顺受的女儿,表情狰狞,操起棍子虎虎生威,跟打死狗一样的揍他!
“爹?老子是你爹!王八蛋!”
“你趴在南宁宁肚皮上的时候怎么不说是爹?”
“你猪狗不如的时候怎么不说是爹,搁这儿逞爹?”
“收了你的作案工具!”
南多多丝毫不带犹豫的,直接狠辣一脚将他下面踹断!
“啊啊啊啊一一!!”
一阵惨绝人寰的嚎叫声,南宫家主就算被绳子倒吊着都蜷缩成了虾米。
东南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护鸡。
众老头子呆若木鸡,双腿颤颤,只感觉到一阵嗖嗖的凉意:“!!!”
南多多这几句话着实信息量大的有些让人不可置信!
南多多出气了,收了棍子回过头温柔道:“我的事忙完了。”
许声声轻笑一声:“棒棒的,想来诸位不愿意步了南宫家主的后尘。”
这话一出,慕今朝瞬间就知道了他家小姑娘的意思。
慕今朝漫不经心的手指轻敲,同样很轻很轻的笑了出来:“诸位想下来?”
“小辈,你若放我等下来,必定重金酬谢!”三眼魔顿时就明白了意思,与潜龙深渊的重宝比起来,眼下大出血一些也没关系。
其余人终于也点了点头。
“我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慕今朝神情慵懒,又不紧不慢吐出几个字。
“你们……可要好好想清楚。”
他依旧是轻笑,可周围蓦然出现极强的威压笼罩,甚至让人窒息到喘不过气!
强大的力量让对面的一众修士头上爆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连背脊都直不起来。
就像是眼前之人是掌控一方地域的神,根本让人生不起反抗的情绪!
在慕今朝收回威压的时候,对面修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个个喘着粗气。
一个个忙不迭的翻着家底……
许声声眉眼弯弯,她家阿朝跟她的默契一个眼神就够了。
……
潜龙深渊之外。
“你居然一点修为都没有?是怎么走到潜龙深渊来的?你来这里做什么?”有苍老的声音传来,带着不可置信。
“区区一个凡人,最近的城镇距离潜龙深渊也有上万里之遥,你这双腿再严重一些可能就保不住了,老夫也是头一次看见你这样的人。”苍老的声音带着感叹,又摇了摇头。
“要来的。”男子清润的嗓音响起。
凑近了看,男子身姿如松,一身白衣云纹衬得人更加眉目清隽俊逸,有种矜贵雅致,偏生又带着上位者迫人的气息。
只是那双脚血迹斑斑,连脱去鞋袜都有些艰难,脚底皮肤都破了,一个又一个的水泡,甚至跟鞋袜都有些粘连,撕下来的时候甚至能带走一小块肉。
双腿更是肿起来了,像是充了气一样,青青紫紫的,多的是一些被尖锐枝丫划伤又恢复再重复划伤的痕迹。
不难想象这一路走得是有多艰难。
那双往昔清白如玉的指尖也全是零零星星的伤口。
“年轻人,你走了多久?”
“六个月。”男子依旧是温润如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