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寒风瑟瑟。
如意菱花纹窗外,暖阳稀薄,那粘满冰霜的柳树上尽是树挂,像是一根根银条悬挂在树上,格外壮观。
屋里温暖如春,窗台上,几枝晒干的桃花带着粉嫩的色泽。
床榻上,小姑娘睡颜娇憨可爱,眼睫毛又卷又长,小脸白嫩嫩的,睡觉还嘟着嘴,分外可爱。
慕今朝垂眸看了看瘪下去的前头,又感觉了一下失声的嗓子:“......”
大橘翘着胡子,舔舔爪子,偷摸看看这个又看了看呼呼大睡的宿主,隐身在一边捶着榻,笑得快要昏过去了。
宿主炼的丹,黑暗料理,那玩意儿能吃???
上次那俩可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慕今朝恶狠狠磨牙,凑过去贴着熟睡的小姑娘,脑袋埋在她脖颈处就是一口,到底没舍得下狠力气。
许声声睡的迷迷糊糊被啃了一口,脖颈处一阵刺痛,当即就醒了。
小姑娘小眼神儿从水雾迷茫变的清晰,从暖洋洋的被窝把自己扒拉出来。
视线第一时间视线锁定在他身上,大眼睛明亮,嘴角上扬:“阿朝,你平了!”
看来她的丹药还是有效果的嘛!
慕今朝面无表情。
大橘暗戳戳提醒:“宿主,虽然主线人物前头平了,可是他哑巴了,我估计至少这两日他说不了话。”
许声声:“......”
这......
还有副作用的呗......
她盯着眼前的青年,眼泪汪汪的,耳朵红红的,跟粘人的小猫幼崽一般:“阿朝放心,顶多就是两日,就算你不能说话,还有我当你的传话筒。”
慕今朝再看了看自家小姑娘。
少女软糯娇软的模样,看一眼,就觉得甜到了心坎,哪里还舍得置气。
慕今朝叫十一送来纸笔,淡然落下几个字:今日约宋凌有事。
许声声伸出小脑袋一看,明白了,于是小小声:“你要跟宋凌说什么?我先组织组织语言。”
“......”
于是乎,两人形影不离的到了宋凌的另外一处别院,商议谈事情。
别院里。
许声声就缩在青年旁边,时不时再看他几眼。
青年玄衣墨袍,银纹在袖口流转,面无表情的坐在小茶几边。
冬日暖阳摇曳,将青年原本就俊美无涛的侧颜照的更加的潋滟昳丽,只是那双狐狸眼带着漫不经心的薄凉,总是让宋凌觉得心头一紧。
对面的宋凌,一袭紫色锦袍,容颜带着少年郎的痞气,像是桀骜风流的性子,只怕出去也能让不少小姑娘着迷。
宋凌面对慕今朝的时候是绝对恭敬的:“主子,前些日子让查的事情查出来了,雷州千里以外是赤地,圣上派永王去修筑新城,虽然是看好他,可那地方早就没有了守备营,流寇匪徒称王称霸,田地所剩无几,说是新城,不过是断壁残垣。”
“另外,新城与雷州不同,距离楚国边境极近,两国近年的摩擦越发频繁了,主子这个时候跟着永王前去,永王为人不诚,指不定会将所有麻烦都丢给主子。”
慕今朝神色依旧漫不经心。
宋凌有些疑惑,今日主子怎么都不说话的?
许声声坐直了身子,她的睫毛在冬日里扑闪,脸蛋白嫩娇美,安静娇软的像个小孩儿,可说的话就不是了。
“宋凌,如今的宋帝整天酒池肉林,若不是还有丞相撑着,只怕宋国早就乱到一种无法收拾的地步,盛京城的水已经荤了,这个时候没必要去蹚浑水,新城一事,既是麻烦,也是机遇......”
宋凌垂眸沉思。
片刻,像是想了过来,行礼:“还是主子想的长远,永王莫约明日会到达许州。”
......
马车里。
回去的路上,就只剩下许声声一人在叭叭叭。
“阿朝,这次跟永王去修筑新城,你是打算以新城作为发展点,一点点向内走吧?”
“那永王听宋凌说起来就不是好东西,脸上笑嘻嘻背地里捅别人刀子。”
“另外,萧修掌管西州,手底下有三十万大军,想要扳倒他,也许,契机就在许清月身上。”
许声声把玩着手上一颗粉珍珠。
“声声......只管看着就是。”慕今朝低头,与她耳鬓厮磨,呼吸时的热气落在她颈侧皮肤,令她寒毛乍起,莫名的战栗。
许声声有点儿懵,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你怎么能说话了?”
“该说话就能说话了。”慕今朝咬住她的耳垂低喃:“我家小姑娘闯祸的本事可是不小。”
许声声一抖,眼泪汪汪:“你......分明是你自己贪吃!”
他手指沿着腰线摩挲,眼眸暗色:“那是给吃还是不给吃......”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一定不做乱七八糟的东西了!!”许声声连忙告饶。
慕今朝不应她,在马车里将小姑娘欺负了个够。
“我真的不做了!”
小姑娘哭的梨花带雨。
慕今朝没有停下动作。
小姑娘哭的更难受了。
下马车的时候,许声声两个腿儿都在打颤。
小姑娘哭的鼻尖红红,眼睛红红,又可爱又像委屈巴巴的小孩儿。
年年看看自家小姐双腿打摆子,又看看像是春风得意的姑爷,顿时冒出了一个想法,姑爷是跟小姐圆房了?
她顿时就像打鸡血一样在马车上找东西。
“年年,你找什么呢!”许声声抬起一双红彤彤的眼。
“小姐,奴婢在找帕子,只是这马车上怎么只有一根羽毛笔?”年年一头雾水。
“找什么帕子,他挠了我一路的脚丫子,这人怎么可以幼稚到这种地步!!!”许声声脸蛋涨红,小白牙磨得响亮,红着眼圈的模样像是要吃人。
许声声气鼓鼓扭头就进了院子。
年年:“......”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操心的老妈子,姑爷和小姐到底什么时候圆房。
夜间。
许声声脱了衣躺在浴桶里,里头还泡着花瓣牛奶浴,小姑娘肌肤似雪,光滑又带着水光熠熠生辉。
一截锁骨,盈盈烛光下愈发显得细腻白皙,纤细骨感,让人恨不得咬上去。
她泡的舒服不由得有些昏昏欲睡。
青年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那手掌修长骨节分明,烛光落在指尖,那双手泛着莹润光泽,白玉雕琢似的漂亮,往浴桶里添着热水。
年年在浴室外一声不敢吭。
“年年,这水添的正好,再来点。”许声声小手挥挥。
青年不紧不慢又是一瓢水,声音慵懒:“声声,这水可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