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是还有话留给她,我避开。”疆明谨捏了捏拳,退出院子。
院子内,慕今朝一步一步走进屋子。
封印解开一重,有些事他也控制不了了。
姜泽,也仅仅是推动的人,不是罪魁祸首。
“声声……”
“声声……”
“声声……”
许声声依旧沉睡,小脸白生生的,那样的娇软清甜。
慕今朝俯身而下,狠狠吻住她的唇,双唇相触,强而有力,宛若疾风骤雨!
他另外一只宽大炙热的手掌牢牢覆在她后脑勺,将人狠狠压在他怀里。
带着血腥气的掠夺与不舍。
慕今朝闭上眼,忘情的攫取着小姑娘的清冽与甘甜。
很久之后,他用了很大的自制力,停止了这个吻。
许声声红唇娇艳欲滴。
“我可能要做一些让你伤心的事了,你原谅我那么多次,这次,记得不要原谅了。”慕今朝深情的将小姑娘搂在怀里,动作温柔的近乎小心翼翼。
他那双狐狸眼潋滟又美绝人寰,手指在她脸上轻抚了一下,很是轻柔。
他周身浮现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鳞片,黑暗冰冷又带着尖锐强悍的流光,唯独心口处的鳞片是反向生长。
他手落在了心口处。
“龙有逆鳞,触之即死,我亲手将逆鳞交给你,愿它护你,永世无忧。”
他五指成爪,狠狠一扯一一
“噗一一”
慕今朝一口接一口的鲜血喷了出来,大量涌出的鲜血几乎染红了整件衣裳,粘稠浓重的血腥气息弥漫。
他就像感应不到痛一样,温润的笑意挂在嘴边。
也就在他将逆鳞拽下来的一瞬间一一
雷电,一刹那,巨大的闪光撕裂了黑暗,吃力地抖动了几下,又恼怒不肯俯就的隆隆吼叫,从茫茫的空间深处,从山脉之外,推涌过来,似剑刀相击,似山崩地裂!
像是天地间的怒气!
疆明谨沉默的看着那一方茅草屋。
慕今朝大抵是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引起天地震怒!
“带她走。”他温柔的抱着小姑娘,浅色薄唇上,猩红的血迹一滴滴落下,接二连三,心口处更是有一个巨大的缺口,骇人至极。
像是生生挖去了血肉一般,那是何等要命的痛,眼前之人连哼都没有哼过一声。
“好。”疆明谨应声,他不可能看着许声声死。
就算她醒过来要他的命,那也是之后的事。
疆明谨小心翼翼接过人,最后看了一眼屋前的青年转身离去,身影消失在了夜色里。
慕今朝看着消失在夜色里的人,他竭力忍着,修长清透的指尖青筋暴起,隐隐颤抖。
如果有选择,他死也不会放开她的手,可是没有选择。
封印解开,声声若是被那些人发现和他的关系,会立刻没命。
仅仅是解开一重封印,他已经快不记得他和声声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情况了。
记忆在慢慢消退……
慕今朝看向无垠天山的方向,笑得没有任何温度,姜泽,必死!
玄色身影带着骇人可怕的速度奔向无垠天山!
仅仅是片刻,慕今朝眸光暴戾,一剑将无垠天山山头被削平!四分五裂!生生从巨大山谷削成平原!
姜泽拿出来的护身符直接被劈的粉碎,他身形僵硬。
解开封印的慕容野太过骇人……
“将算计落在她身上,你死无全尸!”慕今朝嗓音沙哑妖邪,宛若终年不化的冰雪,每一个字都透着森森寒意。
那张冷如白玉的容颜上,一双血色眸子甚至直接让姜泽打了个寒颤。
“殿下,我做的是正确的事,将来你会清楚,你不该将敌意落在我身上。”姜泽一字一句,嗓音淡淡。
“伤她,你死!”慕今朝周身黑暗气息暴戾又疯狂!
“殿下,封印已经解开一重,余下两重不过是时间问题,这样的低等界面,包括人,不值得你留意,她配不上。”姜泽笑得宛若风拂过一样。
“殿下若定要一意孤行,我也不会留手。”
慕今朝一言不发,出手就是杀招,那样的威力,疯狂而不顾一切!
姜泽只能应战!
两大绝世高手对战!天地变色!万里树木化成灰飞!
………
无垠山脉再次下起了雨,倾盆大雨哗哗而下。
许声声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有慕今朝,也不是熟悉的茅草屋院子。
只有疆明谨静静坐在她不远处。
这里,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山谷,鸟语花香,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
“他呢?”许声声心里莫名的心慌,她怎么可能睡得这么死,睡得换了地方都不知道,当即起身就要离开。
疆明谨挡在她前面,垂眸,没什么情绪:“他说了,不见你。”
“我听他说,不需要旁人转达。”许声声截断他的话,一字一句。
她打开他的手,脸色沉静。
她要去找慕今朝。
她只听他说。
他从来都没有落下过她。
“他留了东西给你。”疆明谨沉默半晌,手上浮现一枚传音令,而后他走山谷口守着。
许声声停顿片刻,伸手拿过,手有些不受控制的颤抖,眼睛也一瞬不瞬的盯着传音令。
什么样的事,宁肯用传音令,也不肯见她……
半晌,许声声眨了眨眼,将眼底湿润压下,点开传音令。
熟悉的嗓音传来,却又带着陌生的情绪,那样的沉冷疏离。
“许小姐,你带着任务接近我,本不该来到这里的人自然该回去,更不应该跟孤产生任何交集,那么,所有的事情到此为止,勿再纠缠不清。”
许小姐?到此为止?纠缠不清?
这样生冷的称呼……
似乎回到了她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传音令蓦然四分五裂,她的阿朝怎么可能说这样的话,明明他都说了原谅她了……
她死死盯着碎裂的东西。
一定是因为姜泽……
一定是因为他怕她有危险故意撇开关系……
这么幼稚的话,她才不信,她绝对不会信!
疆明谨抬眸看她。
少女脸上血色全无。
疆明谨这一瞬间在她眼中看见了脆弱,不是她贯常爱演戏,而是真正的脆弱的似乎一碰就会支离破碎。
她转身就往外跑。
疆明谨一动不动堵住了唯一的通道。
“让开!”许声声嗓音极冷。
他不出声,也不让开。
许声声抬剑,剑剑是杀意,毫不留情,她此刻只觉得心就像被千万把刀剑刺伤。
可偏偏打不过守在山谷前的人。
“他不见你,我不想你去自讨欺辱。”疆明谨嗓音依旧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