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身姿修长明朗,一身墨色云纹锦衣。
眉眼精致,骨骼流畅,肤色犹如冷玉,似乎上天将所有最完美的东西都给了眼前之人。
周身气质更是隐隐邪肆狠戾又带着桀骜不驯,是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
春娘呼吸都几乎停滞了,这是她见过最让人过目不忘的男人。
若是能跟这样的男人睡上一晚上,倒贴都值了!
慕今朝挥手,动作漫不经心。
春娘两侧的侍卫都退了下去,唯命是从,半点不敢久留。
“大人唤春娘前来可是为了风月之事?别的不说,春娘对这些是最拿手不过了。”春娘捂着手帕娇笑,笑声宛如勾魂夺魄的女妖精,妩媚多情。
许声声瘫在屏风后,单手枕着脑袋瓜子,穿着绣鞋的小脚丫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着。
这女人感情就是当她不存在似的,就算有屏风挡着,人影总是能看见的吧!
明目张胆的勾引她夫君。
许声声气鼓鼓,用脚踹了他一下。
慕今朝反而握住她的小脚丫子搭在自己的腿上。
许声声往回缩了缩,没缩动,干脆心安理得的放在他腿上。
慕今朝慢条斯理的牵唇一笑,也没看下方的人:“倘若再多说一个不该说的字,这诏狱你也不用出去了。”
这大人不是她想的那个意思?
也并非找她寻欢作乐?
那是为何……
春娘吓得冷汗直流,连忙跪下:“大人,是春娘口不择言,春娘绝不会再乱说话。”
“昨日夜里,你在何处?”慕今朝嗓音云淡风轻。
“昨日……昨日夜里自然是在醉春楼里休息,哪里也没去。”春娘连忙出声。
慕今朝弯唇轻笑:“昨日午时,你出了醉春楼,子时才回,本都统面前,从来没有人敢说假话,你再说错一个字,那就只能送你下去和方一团聚了。”
春娘吓得脸色惨白,瞬间吓破了胆,再不敢乱说一个字:“昨日奴家去了张府,张府公子召了奴家与李家王家周家公子一起……一起玩乐……”
许声声听得目瞪口呆,差点没咬着舌头。
这……这……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张家李家王家周家,四家的公子,这春娘一个人伺候得过来?还真是女中豪杰。
“方一死了。”慕今朝淡淡出声,嘴角的弧度忽然泛起了阴冷的意味:“本都统怎么听说,方一在出事之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就是你。”
“回大人,奴家也只是与方一说了几句不要再纠缠的话,可万万不敢杀人啊!!”春娘哭天抹地,连忙摇头否认。
“想清楚了再说,本都统不想听废话。”慕今朝勾唇一笑,眼底邪气肆意。
许声声小眉头也是拧了起来,现在这案子怎么越来越看不清了,不是妖物作祟,又是什么东西掏了心脏?难不成真的是人?
有这么丧心病狂的人?
春娘吓得跌坐在地上,牙关发颤,一时间挖空心思想,中间到底有没有发生过什么事。
诏狱连风都是阴冷的,刑法架子上这会儿又摆满了各种寒光凌冽的用刑工具,简直让人看了都冷到了骨子里。
“奴家想起来了!”
“奴家在见方一最后一面之时,方一跟一个女子接触过,听说那女子是个女大夫,方一好像精神有些有问题。”春娘连忙把自己知道的事儿都抖了出来。
将春娘放回去以后,许声声就陪着慕今朝在诏狱查询许州人口本子,没过多久就查出来了。
许州登记在册的女大夫仅仅只有十个,都是有画像的,倒是好查,而跟方一保持长期医患关系的女大夫只有一个叫陈时的女子。
陈时拜师于许州百草堂,医术自然也十分了得的。
许声声一见陈时的画像就想起了,她在护州河畔之时,见过陈时。
当时护州河畔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唯独人群后方,陈时神色十分淡然。
许声声刚想说去找陈时的时候,慕今朝按住了她:“太晚了,听话,先回府,明日继续。”
……
天边暮色苍茫,星子可见。
慕今朝忙到子时才回净室洗去了一身沉冷的味道,这才上榻搂住小姑娘。
这天气太热了,许声声滚来滚去,额头沁出了薄薄细汗。
慕今朝抬手替她拭去汗水,将小姑娘搂紧了些。
他身上冬暖夏凉。
许声声舒服了很多,整个人都快扒在他身上,迷迷糊糊睁开眼,又蹭了蹭他:“这么晚了才回来,还叫我不要累着,自己呢。”
慕今朝吻了吻她鼻尖,开口:“嗯,是我的错,还是很热?”
许声声眼睛都没睁开的撒着娇,软软抱着他的腰:“热死了,就是你的错,你哪里都有错,罚你陪我睡觉。”
慕今朝看了看屋子里半化的冰块儿,又拿起一旁的蒲扇替她扇风。
许声声窝在他怀里,这才舒舒服服的睡了过去。
第二日,雨也停了。
出门之前许声声本想叫厨房做些糕点,直接就被慕今朝拒绝回去了,不许她吃太多甜食。
许声声顿时嘴撅的都可以挂油瓶子了。
路过正堂之时,她看见许清月提着新茶去了主院。
今日许玮伦休沐,自然还在府里,许清月端庄大方的进院子,又行了礼,看样子病都好了。
许玮伦见她病好了还是很欣慰:“清月啊,这么早就来了,在许府住得可还习惯?身子可大好了?”
“回伯父,清月平日习惯早起,给伯父请安。”许声声温温柔柔福身行礼:“清月亲手泡了安神茶,伯父可愿意试试?”
“好,好,好,清月丫头一片孝心,伯父自然是要尝尝的。”许玮伦笑了。
许清月殷勤倒了一杯茶递到许玮伦手上。
许玮伦接过茶,掀开盖子就喝了一口,忍不住感叹:“好茶,清月啊,你可比我家这兔崽子懂事儿多了。”
“伯父喜欢,清月天天给您泡茶。”许清月笑得腼腆。
……
屋内一片其乐融融。
许声声眨眨眼,叫人拿来了桃子,又换上娇憨软甜的面容:“爹爹!”
小姑娘蹦蹦跳跳进了屋,带来了一屋子的生气,似乎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囡囡是不是惹祸了?这么积极往爹爹这里跑?”许玮伦打从自家闺女一进屋,目光就只在她身上。
许清月手里的帕子捏了又捏。
感情她这般讨好许玮伦,还是及不上许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