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今朝随意一抬手,匕首就那么射了出去,尖锐准确插在他的喉咙间,带着森冷寒芒,又夹杂着喷发的血花!
溅了一地!
几乎将说话之人的喉咙完全切断!
“啪嗒......”
说话的人双手死死捂住喉咙不断冒出的血液,再说不出来一个字,原地染成了鲜艳的红色。
佛门重地,几乎成了人间炼狱,夜色间,带来的风都是冰凉刺骨的。
谁也没想到,这位都统大人出手这么狠,完全不给人多说一个字就要了命!
这下没人敢说话了,忌讳莫深。
这个都统大人简直就是个魔鬼!
简直泯灭人性!
慕今朝看向眼前这些哆哆嗦嗦的人,嘴角微微勾起,那张俊美至极的脸上带着慵懒邪肆的笑:“既然都看到了,那就不要乱说话,回头让本都统听见了什么,今夜在场的人,一个......都逃不了。”
“来人。”他随意抬手。
底下上来一队黑甲士兵,带着森森寒意。
“将这些小东西扔到乱葬岗去,看着实在有些碍眼得很。”慕今朝慢慢悠悠,夜风里,高马尾随风舞动。
底下兵将速度极快的就将大昭寺收拾干净了,一切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
大昭寺剩下的人更加害怕了,空气里似乎都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呕......”
大多数人已经不敢看了,有些妇人直接吐了出来。
实在是太过残忍了!
那些都是活生生的小孩子。
不是说,都统大人是来查新城孩子失踪的事情吗?
为什么这些孩子就因为那么一点小事冒犯了眼前之人,就死了......
“阿弥陀佛......”老方丈不住的摇头,眉目都是浓重的悲哀。
这位施主终究还是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新城调查失踪孩童的案件落下帷幕,孩童对外宣称无一生还。
新城失了孩子的家庭一片哭声也无济于事。
......
天色将明。
晨昏初晓。
许声声迷糊醒来的时候就看见闵心斋门口站着的青年。
浅金色的暖阳落在他身上,年纪轻轻的都统大人,身姿修长,玄衣银纹,极其俊美,宛若九重天的神邸一般。
“阿朝?”许声声穿上绣鞋哒哒哒的跑到他面前,一双杏眸透着亮晶晶的笑意,眼尾还带着一抹将醒未醒的绯红。
她的阿朝真是一个漂亮的男孩子。
时时看着,时时心动。
慕今朝扬起薄唇,眼眸宛若星辰:“醒了?”
少女弯起亮晶晶的杏眼,片刻又有些纳闷儿:“醒了,我最近总感觉越来越爱睡觉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昨夜明明是打算查事儿的。”
“对了,昨夜有找到那些小孩子吗?可还安全?”许声声像是天际最温暖的朝阳,明媚耀眼,她提了提宽大如云朵的襦裙,瞅着他。
大橘蹲在肩头也不爱吭声了。
没有两全的法子。
不是宿主,就会是主线人物。
小姑娘眼睛那么明亮,笑容那么甜。
他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抚上许声声面容:“找到了,那些孩子,全部安全。”
许声声弯眸而笑:“那就行,早点给他们送回家,家里爹娘会担心的。”
“好。”慕今朝薄唇扬起,虔诚地在她指尖落下一吻。
许声声有些不好意思,大庭广众之下的。
冬日暖阳透过院中树影,落在两人身上极其般配,宛如神仙眷侣。
新城孩子的事情告一段落,修筑新城的事儿也要提上正轨了。
许声声收拾着东西。两人准备回夏家。
慕今朝俯首,意犹未尽地亲吻她的额头:“声声先走一步,我还要处理一些后续的事情,马车已经安排好了。”
许声声怔了怔:“你不跟我一起回去吗?”
他抬眸,狐狸眼勾勒出笑意,嗓音清越温醇:“你先走,我晚一些。”
“奥,那我回去让人做些好吃的等你,早些回来。”许声声弯弯眼,随即抱住他的腰身,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这才转身离开了。
小姑娘方才出闵心斋不远,慕今朝看向眼前一幕,轻笑的看着那个妇人,笑意不达眼底,瞳孔幽深成冰。
在出大昭寺,闵心斋不远处的一处假山边。
许声声被一个中年妇人拉住,妇人脸色苍白:“小姑娘,你别跟那个魔鬼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你也会有很不好的下场的,他......”
许声声挑眉。
妇人继续苦口婆心:“那个都统大人不是个好人!他没有心!他来大昭寺......”
妇人还没说完就看见闵心斋里站着的青年,像是在漫不经心的笑,又像是地狱里走出来的修罗。
她顿时后退一步,身形摇摇欲坠。
许声声看着眼前的妇人,嘴角零星的笑意也收起了,眼底寒芒乍现:“夫人,你说错了。”
“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我知道。”
“他是一个恶人,我就将他带到亮堂的地方,带不出来,我陪他。”
“他是一个好人,我也会陪着他青云直上,直到他荣耀加身。”
许声声说完径直离去。
原地的妇人腿一软,直接跪坐在地上。
她说的那些恶话,被他听见了......
而慕今朝听见他的小姑娘一席话,心口位置,传来一阵阵的揪痛,痛的他甚至有些喘不过气。
......
许声声回了夏家,依旧恢复了小侍卫的打扮。
才方一推开慕今朝的屋门,里头就有一个女子。
女子一身绯红罗裙,裙角上绣着莲花,脑门上带着一朵红花,还有些零星的小花点缀,行走间摇曳生姿,涂着红唇,撅着腚在擦桌子倒茶。
许声声忍不住擦了擦鸡皮疙瘩。
“你要成婚了,穿这么红?”她拧巴了眉毛,这女人,穿的像上个世纪要结婚的老女人。
女子抬眸,恰似一弯风情万种:“小侍卫,奴家是永王殿下派来伺候大人的。”
“怎么伺候?”许声声挑眉,毫不在意的坐下了:“倒茶。”
“奴家是伺候大人的。”女子脚步未动,一脸的不情愿。
“本公子是大人的贴身侍卫,论官职,那也是排得上品级的,还使唤不动你一个婢女不成?”冬日风起,树影摇晃倒映在少年玩世不恭的面颊上,睫毛阴影落在瞳孔之中,令人看不清楚他的神情。
“就是,倒茶,要上最好的茶,一个婢女,主子都使唤不动了不成。”东南也唯恐天下不乱,翘着二郎腿也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