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许愿筷子碰到螃蟹的一瞬间。
螃蟹伸出了大钳子,八只腿都动了起来,横着跑!
许玮伦吓得差点也没坐稳,一个趔趄,差点闪了老腰。
“啊啊啊啊啊!”
“阿姐!”
“阿姐!”
“螃蟹!”
许愿当即蹦了起来,螃蟹直接被甩上了半空,落下来之后,好巧不巧直接夹住了他的脸盘子不松钳子!
“阿姐!”
“阿姐!!”
“姐夫!”
“爹爹!好疼,螃蟹夹我脸了!”许愿嚎啕大哭,脸上的螃蟹怎么都弄不下来。
最终,这晚膳请了大夫,将螃蟹钳子剪断,再掰开,总算弄了下来,许愿脸盘子上好大两个印子,估计半月有余都消不下去。
许愿哭着回了拢玉院。
许声声沉默:“……”
许玮伦:“……闺女,人无完人,想吃什么,日后吩咐下人去做就行了。”
许声声垂头丧气的跟着慕今朝回了院子。
院子里灯火通明,迎面一团黑糊糊的东西走过来。
“有鬼!”许声声软糯的小嗓子带着颤,心头一跳,直接缩到慕今朝背后死死躲着。
“小姐。”那团黑糊糊声音有些幽怨可怜。
许声声从慕今朝背后伸出一个小脑袋,再仔细看了看清楚,是年年,顿时松了一口气。
“年年,你把自己涂得黑不溜秋的做什么?”
“小姐忘了,小姐拉着奴婢习字,就如今这样子了。”年年也是委屈。
许声声又不吭声:“……”
直到年年顶着黑糊糊脸给她梳洗就寝之时,她忍不住出声:“年年,你去洗把脸。”
年年:“小姐,奴婢洗不掉。”
许声声:“……”
算了,她下次还是一个人习字的好。
许声声大眼睛又瞅了瞅慕今朝,这人也不说话,就倚在榻上。
她乖巧娇憨的凑过去:“今日晚膳是我特意为你做的。”
“嗯。”慕今朝淡淡点头,手里的书卷也没有放下。
许声声纠结的皱起小脸,这是什么反应?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许声声钻进他怀里,眼巴巴。
慕今朝放下书卷,轻笑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许声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要吃糕点,每天一块儿行不行?”许声声开始撒娇,小脑袋在他怀里拱来拱去,耍赖皮。
慕今朝将人禁锢在怀里,漫不经心:“嗯。”
许声声扭过头,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真的?”
“真的。”慕今朝开口。
许声声眉眼弯弯,她觉得今晚的慕今朝简直是太好说话了。
一定是她洗手做羹汤的缘故。
她搂着他的脖子,吧唧一口亲在他脸上,这才心满意足的睡觉了。
慕今朝掀了掀眼帘看向她。
小姑娘睡着的时候,安静又娇憨讨喜,像个糯米团子。
他本想着小姑娘下厨也不容易,便是再不好吃也要给面子,却没曾想许愿伸筷子的时候,那螃蟹也伸了钳子。
……
第二日她起来的时候,慕今朝早就去军营了。
年年进了屋,手里还拿着一个匣子,分外精致:“小姐,门房说这匣子是从皇都寄来的,也不知是些什么。”
绘有山水花鸟的屏风隔开了里屋。
“谁送的?”许声声还有些睡眼朦胧,迷糊的有些没睡醒,任由年年给她梳洗,乖巧的让人心都软了。
年年将匣子递给她,笑着应声:“说是丞相大人寄来的,丞相大人视小姐为妹妹,对小姐也是极好的,去了皇都都没忘了呢。”
许声声伸手接过匣子,垂了垂眸子,里面会是什么东西。
就算是兄长给妹妹带的礼,她届时也会想着用其他什么东西还回去。
她转念一想,反正上次在烟云阁也坑了他不少东西,拿都拿了,还怕再多一件?
许声声干脆打开了匣子,精美的匣子里是一支小风筝的挂件,温润清雅,质地名贵。
她柜子里还有一只大风筝。
真把她当小孩儿了。
许声声回过神让年年把东西都收起来,放柜子里了。
“阿愿怎么样了?”
“二少爷已经回书院了,脸上指定是遮不住的。”
“……”
“你让虞翠多给他做些好吃的。”许声声咳了咳,有些心虚。
“是,奴婢知道了。”
“……”
年年刚给她簪好白玉钗子,院子外就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你胡说!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拿东西了?”
“这些不都是不要的盆栽吗?叶子都掉光了,我拿出去扔了。”
“……”
院子外开始吵吵起来。
“哎哟喂,也不知道谁日日都在说自己是这许府的老人,老爷什么都交给你,放心?”
“我呸!连老爷送给小姐的名贵品种兰枝你都不认识,这一盆起码要值三十两银子,我呸!你把人当傻子哄呢!”
“我看你是别有居心,怕不是想把这偷出去卖钱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家里还有个要死不活的儿子!”
院子外,一边站了几位老嬷嬷,那是吵得不可开交,手上还指指点点。
“凭什么你一张嘴就说我偷东西?不管什么事儿,那也是要讲证据的!说没有就是没有,你就是告到老爷那里,小姐那里,也没有!”那个老嬷嬷气得心口起伏不定。
“你以为你在小姐面前有存在感?我呸!小姐跟前得力的就只有年年,哪儿能看得见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
“我说盛嬷嬷,许府念着你是老人,这才还雇佣着你,这做人可不能不识趣。”另外一个老嬷嬷说话尖酸刻薄至极。
“做了亏心事,小心鬼敲门!迟早有报应的!”老嬷嬷又是一句冒了出来。
“你个老贱人!”盛嬷嬷气急,两边老嬷嬷都打了起来!
“别打了!”
“别打了!”
“……”
“你算什么东西!我盛嬷嬷在许府任劳任怨十来年,还轮得到你一个才来两三年的老东西来教训我?!”盛嬷嬷到底也不是好惹的,抬手就去掐她。
两边侍女怎么都没有拉开。
闹了好一会儿。
许声声静静的看着这一场闹剧,半晌没有说话。
“年年,这两个老嬷嬷在许府很久了?”许声声轻启朱唇。
年年神色也不太好看,虽然平日里打打闹闹,可正经事上从不敢怠慢:“小姐,这盛嬷嬷是府里十几年的老人了,到底手脚有些不干净,时常小偷小摸,其余人资历不够,倒也不敢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