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瑞猛然抬头,神色泛出惊人的光芒。
宛安书行这是松口了,诚意无非就图他的身家财产,有利可图,自然好说......
“掌行人既然开口了,本王就静候佳音了,至于诚意本王也定会让掌行人见到!”宋瑞哈哈大笑负手离开了宛安书行。
留下的雅间另外一侧走出一人。
正是宋凌。
“听清楚了?”许声声跟没骨头似的躺在摇椅上,都吃了好几块栗子糕了:“长公主还没死,动手的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想动我也没那么容易。”宋凌看了一眼半躺在摇椅上的女子,又垂下眸子:“已经掌握了先机,这段时日,他就只能是笼中困兽。”
他的好皇叔啊......
事情可没他想的那么容易。
“宛安书行还真可以助其一臂之力,去吧,好好利用舆论的力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好戏才刚刚开始。”许声声抬眸,笑意落在眼角眉梢。
宋凌垂首,桃花眼难得的没那样阴沉:“阿姐看着就是。”
他转身出了宛安书行。
许声声也上了马车。
马车方行驶至小树林,她抬眸就察觉到不对劲。
也就是眨眼间,许声声变成了玩世不恭的少年模样,一身黑衣,又野又不好惹。
“轰隆——!”
“划拉——!”
马车幕帘破碎,整辆马车裂成了两半!四散飞溅的木屑炸飞,在树木上割裂出极深的痕迹!
许声声脚尖一点,速度极快飞出了马车。
四面八方围上来十几个黑衣人,目露凶光,二话不说就动手!
“嗤——!”寒光凌冽的长剑直袭面门!
许声声随意一抬脚,直接将长剑踩在了脚下,看向这些黑衣人,勾唇笑了笑,笑意就像万年的雪,又凉又薄:“让本公子猜猜是谁的手伸这么长,找上门来了?”
“鬼市什么时候有了跟踪人的规矩?”
十几个黑衣人无一人说话,招招都带着杀机!
许声声抬眸。
蓦然她动了,手中银光闪动,银色匕首蓦然机械化成银鞭,眨眼间袭上一人的脖子!
下一刻——!
银鞭收紧!
骨骼清脆断裂的声音响起!
一声接一声!
左右两侧的黑衣人直接被一脚踢出去再爬不起来!
风拂过,依旧没有半分血腥,可躺在地上的黑衣人脖子都是软塌塌的,内里的骨头全部被搅碎了。
许声声收回银鞭,漫不经心走到留下的唯一一个活口面前。
“你是主动说,还是要本公子用些法子才肯说?”许声声笑了笑。
黑衣人咬牙,想要咬舌自尽。
许声声抬了抬手,后者眼神混沌了。
“谁让你们来的?”
“执事......”
“哦?来杀我?”
“执事说了,鬼市是他在维持秩序,从来不和背景不清楚的人合作,倒不如杀了干净。”
“行。”许声声收回手,懒洋洋开口:“那你就回去告诉你们执事,最近把脖子洗干净点,小爷自然会去找他的。”
感情鬼市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平和。
黑衣人混混沌沌的消失了。
......
许声声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溜溜哒哒回了别院,顺带去东街排队买了好些蜜饯。
“啊朝,我回来了,给你带了蜜饯!”她满眼都是亮晶晶的,手里提着一个小纸袋。
“处理完了?”幕今朝看了她一眼。
“嗯,都处理好了,宋凌那里应该这几日会安排好,我聪明着呢。”许声声眉眼弯弯。
“嗯,声声很厉害。”幕今朝温热的手掌捏了捏她的后脖颈,很轻的笑了一声。
“啊朝最厉害,所以把药喝了。”许声声看着十一端了药碗进来又飞快的溜出去了,似乎多待一秒就能要了他的命一样。
幕今朝眸光落在药碗之上,垂了眼,细密的睫毛搭了下去,在冷白的侧颜上留下淡淡的阴影:“用不着喝药。”
许声声眨眨眼看看药又看看他。
分明就是怕苦,什么用不着。
“啊朝不喝药啊......”
她有些小失望的模样:“这蜜饯可是我绕了好大一圈路在东街买的,它家的蜜饯最甜,喝药吃一定不苦的。”
小姑娘用漂亮乌黑的眸子瞅着他,表情可怜巴巴的。
幕今朝提出要求:“你喂。”
“行,我喂,来,张嘴,幕今朝小朋友。”许声声轻笑,端起药碗将汤药吹了吹喂给他。
“幕今朝小朋友要好好吃药,身体才会好,良药苦口利于病呀。”她脆生生。
一碗药在许声声的碎碎念里喂完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喂的,喂到最后,许声声一张小脸都红透了。
等她直起身想离开床榻的时候,幕今朝将人搂在怀里,他的声音也传入耳中,带上了一贯的慵懒随意及漫不经心:“许声声,你要永远这样。”
许声声:“......”
幕今朝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得寸进尺?
“替我束发。“
她脸颊紧贴的胸膛微微震颤,是他低哑又分外好听的声音。
“我不会。”许声声纳闷儿,慢吞吞撩起眼帘。
她自己的头发都是年年梳的,她就是手残,哪里会做这么细心的事情。
“熟能生巧。”幕今朝哑声笑着,阳光透过窗棂,反而让他看起来精致的像九重天的神明。
眼看幕今朝已经坐在她梳妆台前了,许声声叹了口气,拿起木梳一下一下给他梳顺。
看着看着她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好滑啊......
这男人一身冰肌玉骨,就连头发丝儿都是滑溜的。
她用手拢了拢,好不容易握住一大把头发,另一只手去拿发冠的时候又全部散了......
来来回回好几次才梳了一个歪歪扭扭的高马尾,怎么看怎么别扭。
“我都说了我手艺不好。”
“以后日日替我束发,会好的。”
许声声抬眸去看他,一身玄衣的青年带着漫不经心的笑,高马尾歪着扎,反而带了几分年少轻狂的不羁,唯独那双看向她的狐狸眼暗色一片,一丝光都透不出,深沉的什么都看不清。
她还没答应,后者慢条斯理将她按在梳妆台上:“声声,今日我给你画眉如何?”
许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