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几日,许州风平浪静,许清月愈加频繁的出门。
许愿在府上疯狂的啃书,明年的春闱要开始了,再考不上,爹爹非得抽他满身印儿!
虞翠坐在小板凳上考他,非常严肃,拿着小鞭子:“木兰词。”
许愿:“唧......”
“唧唧......”
“唧唧复唧唧......”
“唧......”
“几个唧?”虞翠双手叉腰,看起来很凶很凶!
许愿可怜巴巴:“我在背。”
“几个唧?”虞翠手里的书扬了起来。
“没有唧!”
“确定没有唧唧?”虞翠脸黑了。
“我忘了后面怎么背了。”许愿大眼睛眨眨,两只手搅啊搅。
“愿愿,你今天要是背不下来,我让你感受一下我东市买的配头和北市买的长鞭。”
“背。”
许愿哭:“......”
许声声院子里。
她一边啃着木瓜一边想事儿。
永王要在相隔雷州千里之外修筑新城,自然是从许州出发,换句话说,永王不日到达许州。
萧修在许州,永王来许州,这下许州估计不会再平静了。
另外,还有两次派出妖物杀她的人,这许州的水,乱的很。
许声声越想越觉得事情都交缠成了一团毛线。
“在想什么?”慕今朝捏捏她腰间的软肉,笑声散漫慵懒,带着低哑磁性。
许声声将自己想的事儿都托盘而出。
慕今朝摸摸她的脑瓜子,低垂的睫毛在瞳孔里投落阴影,令他看起来比平常更加慵懒,却也更加撩人:“这些事儿不需要你操心,小姑娘家开心最重要。”
许声声嗓音不自觉地甜糯认真:“怎么不操心,永王跟你一起去修筑新城,谁知道背地里揣着什么样的心眼儿,再说了,那盛京城里剩下的两个,那也不是闲着玩的,皇室子弟哪一个心眼儿不是马蜂窝。”
小姑娘还在叭叭叭。
“伸手。”慕今朝轻笑一声。
“什么?”许声声下意识伸出来小手。
掌心接到一把剥好的瓜子仁儿。
“五香,奶油的。”慕今朝捏捏她的脸。
许声声看了看还在剥瓜子的慕今朝,根本一点儿都不担忧,她气圆了脸,直接一口吃了所有瓜子仁儿,双眼看着他。
慕今朝忍俊不禁:“许声声,你属大嘴仓鼠的?一口全吃了?”
“对,大嘴仓鼠!我还要吃,你剥。”许声声无辜的眨眨眼,像是存心要折腾他,又抓了一把瓜子儿给他。
小姑娘要吃,还能怎么着,自然是宠着了。
许府上一片宁静。
次日。
慕今朝继续处理军务,许声声陪着许玮伦上街走走。
关于许清月,有些事儿也到了该揭开的时候了。
长乐街头,冬日晴好,一如既往的热闹。
“闺女呀,这葱油饼可好吃着嘞,爹爹去排队,你别乱跑。”许玮伦认真的嘱咐着。
许声声拎着裙裾,脆声:“爹爹去买,声声不会乱跑。”
她看了一眼卖葱油饼的摊子,正好在茶楼边儿上,许玮伦排队的位置......
她动动指尖将声音传出,刚好将茶楼雅间的事儿可以听的一清二楚,也只有他一人能听见。
雅间内。
许清月坐在萧修的身上,留仙裙下一截白皙修长的脖颈掀起淡淡的桃花粉:“大人,您那日救了清月,清月感激不敬,这段时日以来,如大人这般对我好的人,更是从未有过,清月......清月......无以为报......”
萧修喉结动了动,粗糙的大手揽住她的腰上下摩挲,少女娇艳又勾人怜爱,实在是让有些邪性的火压都压不住。
许清月身子有些微微颤动,那双粗糙的手在她身上游走,实在是有些恶心至极,她只能忍着,等她在萧修的府上站稳了脚,一切又不同了。
萧大人说了,会迎娶她入府。
“月儿,本大人说话算话,到时自会向许府提亲,月儿可是真心委身于我?”萧修一双眼睛带着时不时闪过的精光。
美人血啊......
多么香甜味美,可不能到时候把人弄死了,要慢慢享受。
萧修在她脖子上舔了一口,深深吸了一口气,好香。
“大人,月儿......”
“心甘情愿。”
“此生若得大人相伴,不悔。”许清月一双柔中带怯眼眸对上萧修的眼睛,像是沾染了露水般的透亮。
萧修眸色渐深,粗糙大掌一把除去了少女身上外衫,光洁圆润的肩膀露在外面,带着小姑娘柔媚不知事儿的芬芳。
许清月下意识攥紧了里衣襟,圆润的指尖掐的发白。
萧修将人一把抱起放在了桌案上。
许玮伦只觉得心口一阵沉闷,一双老眼猩红,好好的女儿家为什么要去做这样的事儿!
他手指攥紧,掐出了极深的印子,提上葱油饼,哑着语气哄着自家闺女回府。
待回府以后没多久,许清月就回来了。
年年凑到她面前:“小姐,表小姐好像回来了,老爷很生气的样子,似乎是表小姐在外头做了很不好的事情。”
“那当然得去看看了。”许声声吃完剁椒鱼头和水煮牛肉,又因为心情好,多吃了两碗饭。
时至今日,许清月能下这样的决定委身萧修,想必是如今不在乎和许府撕破脸皮了,攀上高枝,自然是不同了。
断了关系那才好。
许府正厅,阖府上下都来了,许玮伦,许愿和虞翠,连带府上所有的丫鬟小厮。
许玮伦坐在上座,目光死死落在底下许清月身上。
许清月没有下跪,只是站着,看似一样如常的弱柳扶风,可说出来的话却与从前截然不同:“许伯父,萧大人是真心想要迎娶我过府,我爹爹是个不争气的,娘也是,如今我靠自己得来的机缘,许伯父也要阻拦吗?”
许玮伦面色铁青,猛然一巴掌拍在桌面上。
“迎娶你过府?你知不知道萧修是什么样的人!”
许清月站在大厅中央,双拳紧握,身子也疼的厉害,却半滴眼泪未掉:“萧大人是什么样的人有关系吗?他如今对我好,清月愿意跟着他,说到底,许伯父也只是亲戚吧?做不了清月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