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脑子长包了?
简直莫名其妙。
青药一边走,一边直接将果子吃了。
真甜。
公子说了,多的都送给许小姐了,余下的都赏给他了。
这奇异果可不是什么随处可见的果子,那可是进贡的果子。
公子难得这么大方。
马车上的许清月脸色从羞涩瞬间变成一脸惨白,伸出去愣在原地的手就像一个笑话。
草地上,许声声瞅着果子,猕猴桃。
她也喜欢吃,就是不喜欢剥皮。
这时候,马车也从坑里弄出来了。
树杈子上的十一十二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家殿下。
慕今朝漫不经心的看着小姑娘接过了果子,薄唇微勾,表情说不出来的瘆得慌。
“许声声。”青年轻启薄唇。
许声声扭过头:“......”
慕今朝怎么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
许声声眨眨眼,瞬间变得无比可爱:“阿朝,丞相大人请大家吃果子呢,你快来。”
慕今朝挑眉,看向不远处的马车:“丞相大人,声声略微不知礼数了,还请丞相大人勿怪。”
“慕都统,许小姐既然是本相的妹妹,无需讲究。”男子声音温润如玉。
“仅是义妹,不可高攀,礼数还是周全些好。”慕今朝一身玄衣,立在少女身旁,那双狐狸眼涌动着绝对的危险。
“既讲礼数,许小姐应当唤本相一声长兄,而非丞相,慕都统亦是。”言卿舟语气清润,温柔又带着锋芒。
两个男人聊着聊着,她感觉气氛越来越不对,手里的奇异果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声声自然是应当唤丞相大人一声长兄。”慕今朝薄凉勾唇。
大橘蹲在她肩头,尾巴晃来晃去,唯恐看热闹不嫌事大:“他逃,他追,他们插翅难飞!”
许声声:“......”
两人之间的针锋相对直到队伍出发这才销声匿迹。
马车上,许声声试探的用小手去勾了勾慕今朝的指尖。
慕今朝慢悠悠的把捏着小姑娘的指尖,嗓音慵懒而邪肆:“许声声,我想吃奇异果。”
许声声简直想要瑟瑟发抖:“......”
最终言卿舟送来的奇异果全部进了慕今朝的肚子里,她一口没吃着:“......”
造孽呀!
队伍继续一路南下,在天色黑尽前,到达了下一个驿站。
驿站早就知道丞相及都统的队伍到达,无关人员全部清理干净了。
两千余人就在驿站休整,明日一早出发。
天气越发寒凉了,许声声吸了吸鼻子,又抿上几口果酒,分外香甜的同时,身子也暖和起来。
楼上,慕今朝和言卿舟正在议事,她这会儿上去不太好。
许清月端着东西,像是想往楼上走。
许声声长睫眨了眨,脸上挂着看似无害的笑:“你的房间在楼下。”
“表姐,这天气寒凉,丞相大人与姐夫议事,清月送些暖身子的酒,表姐不关心,难不成这般霸道,还不许别人关心不成?”许清月很是柔弱。
许声声薄凉指尖划过腰间长鞭,脸上带着散漫的恣意,喉咙里溢出低哑的笑:“就是这么霸道,你能如何。”
霎时,许清月莫名的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没等她退后,手中的盘子直接被抽飞,碎的七零八落。
人也一个没站稳,脑袋磕在桌子上。
许声声慢悠悠收回鞭子,笑的和慕今朝如出一撤的邪气:“再靠近,信不信我弄死你?”
许清月吓的缩成一团缩在角落里。
楼上的议事似乎也在同一时间结束了,玄衣青年出来后,眸子落在她身上。
白衣公子亦是看了她一眼,见无事,便回了房间。
“姐夫,是清月没站稳......”许清月又开始了。
“来人,带下去学规矩。”慕今朝漫不经心。
许清月黑人脸,再次不可置信被拖下去了:“???”
许声声踏步上楼,语气柔软:“忙完了?”
“嗯,想吃些什么?”慕今朝摸摸她的头。
“随便吃点就好了。”许声声也不挑食。
两人用过膳,慕今朝又在看兵书。
许声声窝在温暖的被窝里:“阿朝,你还不睡吗?”
慕今朝骨节分明的指尖翻阅兵书:“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声声早些睡。”
屋内烛光跳跃。
许声声也没睡,只是看向桌案旁的青年。
她的阿朝,还有一年及冠。
及冠,成人礼。
她及笄,也不过一年。
她指尖微动,一缕魔气无声无息溢出。
青年不知不觉趴在了桌案之上。
许声声轻手轻脚的走过去,将手探入他的腰窝,准备将人公主抱起来回床榻上休息。
她刚将人抱起来,跟做贼似的,还没走两步,屋外传来有侍卫紧急的声音:“都统,丞相大人病发!”
许声声吓的手一抖,慕今朝整个人都摔在地上,沉闷的声音屋外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外头的十一十二眼珠子朝天上看:“......”
回禀的侍卫更是说完话溜的飞快。
大橘两个肉垫子也是飞快捂住自己的眼睛。
许声声垂眸。
地上的慕今朝一双狐狸眼盯着她:“......”
许声声立刻变脸,亲昵的挽住慕今朝的胳膊,将人从地上拉起来:“阿朝,地上寒凉,睡不得。”
少女双眼宛如月牙,像是洒满了细碎星辰。
“声声......”慕今朝似笑非笑。
话还没有说完,小姑娘委婉开口:“阿朝,丞相大人病发了,先看病要紧。”
慕今朝弹了她一个脑瓜崩,狐狸眼晦暗如墨,藏着妖冶的危险。
他是不是对小姑娘太好了,总有一日,他会让小姑娘体会什么是招惹的后果。
两人这才前往丞相的屋子。
另一间布置妥当的屋子。
屋子里烧着碳。
三名御医全力施救。
“快!”
“不能再耽搁时间了!”
“丞相大人体内旧疾复发了!快,止血丸!”
“三副药煎成一碗水,快去!”
屋内一片忙碌。
许声声踏进房间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榻上躺着的人。
白衣染血,容颜清绝。
她眼看着御医剪破他的外衣,雪白的里衣之下是层层叠叠的旧疤痕。
心口处更是有一个三角形的疤痕,像是过了这么多年也抹不去的痕迹。
许声声有些迷茫。
心口处隐隐作痛。
言卿舟不是宋国丞相吗?
还有人能把他伤到这种地步?
可就算他伤了,她为什么会难过?
宋国丞相不该是清风明月的立于朝堂之上,文臣风骨凌然,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