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陈弯弯醒来之时失声尖叫!整个人都濒临疯魔!
她………
衣衫凌乱,全身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一男一女在一个房间,还能做什么?
陈裕的手甚至又想覆上来。
“啪———”
陈弯弯头发凌乱,就像疯了一样甩他巴掌:“陈裕!你不是人!”
陈裕已经意识全无,只知道遵循本能。
接下来,风临水榭的小姑娘都回避了,更有公子哥看热闹不嫌事大,几乎眼神落在陈弯弯身上白看了多少眼。
风临水榭出了这样的事,宋荣脸上也没面子,直接派人将陈府两个不知廉耻的东西逐出许州!
陈府查封!
陈裕及陈弯弯不过被逐出许州一刻钟便失去了踪影。
陈弯弯被卖进青楼,陈裕被卖进小馆,自此生不如死!
……
长乐街另外一处别院,依山傍水,静谧雅致。
床榻上的小姑娘那俏脸如染丹蔻,红得能沁出血来。
慕今朝已经找过医术精湛的大夫,此药只能硬抗过去,除非那条路,否则别无选择。
许声声很难受,只感觉身子很沉重,很软,软得提不起力气,就好像一直在往下沉。
“许声声,你怕不怕冷的?”慕今朝开口。
“怕……”小姑娘细微的声音响起。
她从小娇生惯养,就没受过这样的罪。
她怕冷,讨厌下雨。
更讨厌深夜冬日里,昏黄灯光下的斜风细雨,会让她觉得很凉,骨头都是凉的。
慕今朝神色平静,伸手将小姑娘抱进浴桶里放下。
冰镇过的凉水对着她兜头浇下,小姑娘瑟瑟发抖,只能艰难的睁开眼,就连想要抬手擦去眼睫上的水都做不到。
一桶又一桶的冰水。
许声声总算恢复些意识,可只要一停下,那种热度就会卷土重来。
慕今朝沉声:“许声声,你忍忍。”
小姑娘艰难看向他,浴桶里的水越发冰凉刺骨了。
“啊朝,这水好凉啊……”
“我爸爸去世的时候,那一天的雨也是这么大………”小姑娘声音很轻,很软。
“我好想睡觉……”
“你若是睡过去,我便杀了许玮伦,杀了许愿,灭许府。”慕今朝眼底极暗,加重了语气。
“你这人怎么这么凶啊………”
“以后没有女孩子喜欢你的……”
小姑娘强撑着睁开眼,委屈的撇撇嘴。
慕今朝声音没有半分情绪:“谁喜欢我,我杀了谁!”
小姑娘愣了大半天,轻声笑了笑:“你脾气可真差……”
她是真的越来越有些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了。
“你陪我………说说……话吧……”
小姑娘脆弱的就像一只折了翅膀的小蝴蝶,似乎碰一下就会如同镜花水月一般碎去。
慕今朝看向她的眼眸:“想说什么。”
“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就在想,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怕疼啊……”
“后来……我给你送药………你还打我……”
“你老是说………宋国………开不出花来,可我就是想做桃花糕给你吃……”
“你总是那么凶……总是在凶我………”小姑娘似乎越来越困了,声音也越来越低。
她手很冰,没有半点温度,本来就失血过多,如今又不得不泡在冰水里,可见有多难受。
就算是这样,小姑娘也是乖巧的没有哭闹。
慕今朝第一次感觉到了一种不属于他的情绪。
是心疼。
“我的珍珠链子……不见了,你说了要送我……一筐的。”许声声说。
“想要什么颜色的。”慕今朝看向她。
“白色,其实粉色珍珠也很好看……可是粉珍珠太少……太难找了。”许声声虚弱的笑了笑。
“我给你找。”慕今朝语气极低。
“你别说话了………好吵。”许声声最后吐出一句话。
后来,许声声迷迷糊糊感觉又像是有人一直在她耳边说话,又像是有一千只鸭子在耳边嘎嘎嘎,吵得她真的好想把这些鸭子全部丢出去。
许州和风暖阳,霞光万顷,光影斑驳交错,透过菱形如意窗落在院中树木之上,分外温暖。
柔和光影也落在她脸上。
许声声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清清爽爽的,整个人好像也轻松了很多。
她目光落在房间里。
这好像不是府里。
“年年?”许声声嗓音清脆软甜。
“吱呀——”
推门的声音响起。
许声声下意识抱起了床榻上的玉枕,躲在了门后面。
然后一抹衣角拂过。
“啊啊啊啊!”许声声两只小胳膊举起玉枕就要砸出去。
她能把那个老嬷嬷砸的头破血流,这贼人她也要砸死!
那一抹衣角掠过,速度快得惊人,直接绕至她背后,单手拽住她的衣领子,看着她张牙舞爪。
“你是谁!我告诉你,你要是动我你就死定了!我夫君厉害着呢!”
“我夫君要把你拆成八块!然后丢去喂狼!嗷呜嗷呜!你怕不怕!”
小姑娘跟狼崽子似的,这会儿凶得不行。
慕今朝把她转了个个儿,注视着她的眼睛,满含戏谑:“你怎么知道我会把人丢去喂狼?”
屋子温暖,他满意的看着小姑娘呆愣愣的。
小姑娘一张小脸慢慢变红,手里的玉枕也放下了。
他提着衣领子把小姑娘带到自己面前,两人脸靠得极近,几乎快要鼻尖对鼻尖了,他开口:“看来恢复的不错,精神还是很好的。”
“啊朝,我还以为我又被坏人拐走了,吓死我了。”许声声撇撇嘴,金豆豆一串接一串的往下掉,水葱似的小手紧紧拽住他衣裳。
慕今朝睫毛颤了颤,修长大手将小姑娘小脑袋按在自己怀里,声音漫不经意:“没有人可以再对你动手动脚。”
“不过,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不是每次都赶得及来救你。”
“那你为什么不能每次都来救我呐?”许声声扬起小脑袋,下意识问出了声。
问完以后,她摸摸自己心口,怎么觉得怪怪的。
“那要是你来不及救我,我就把那些坏人都记住,然后你给我报仇!”许声声磨了磨小白牙,像一只幼兽露出小爪子。
“好。”少年轻笑,优雅的侧脸像是被阳光渡上了金边,美若神袛。似乎耀眼的日光都汇聚在他眼底,潋滟璀璨。
许声声都看痴了,她就说了,慕今朝特别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