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不听你解释,雁绝,你也上来。”徐导师脸色黑透,直接从身后摸出一根老长的竹鞭子。
许声声眼睛都瞪圆了:“......”
雁绝目不斜视走了上来。
“今日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你们都迟到了,手伸出来,一人十鞭子。”徐导师公正无私。
就在雁绝伸出手的一刹那,许声声又往后退了退,双手都藏在了身后,小眼神儿警惕,说什么也不拿出来。
在雁绝挨了第一鞭子后,许声声整个人干脆都退到了他后面,退了老远。
“徐导师,你不能仗着一把年纪我们气不得你,你就体罚学生,这要是手打肿了,握不住笔,剩下的课也不用上了。”许声声表情真诚劝解。
徐导师气的差点没仰过去。
雁绝回过头,蹙眉:“幕七,导师的话不可反驳。”
“可我觉得他说的不对,打人还耽误课程。”许声声眸子黑白分明。
“幕七,导师要罚你你就该受着才是!”
“就是,你别以为仗着幕导师就可以为所欲为。”
“迦南学院可是学习的地方,总不能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甲班学子幸灾乐祸,恨不得幕七狠狠被打才解心头之恨。
徐导师冷哼一声:“不知天高地厚!今日就替幕导师好好教训你!”
所有人都要她接受惩罚。
许声声眸子平静看向所有人。
就在甲班气氛越来越凝固之时——
“幕七。”
男子清润低沉的声音由远及近。
许声声心一颤,缓缓转过头。
在看见幕今朝的时候,她指尖将自己手心掐的泛白。
不知道为什么,在看见他的一瞬间,这一路的委屈都一涌而上。
再仔细看了看,男子一身天青色锦衣,满身风华雅致,那样温润的外表,可她从那双狐狸眼里看见的是入骨的偏执,惊人的情愫,犹如暗夜里的魔王。
“......师傅。”
她声音哽咽,忍了又忍收回了‘幕今朝’三个字。
众目睽睽之下,许声声直接扑进了男子的怀里,小脑袋埋在他怀里,抱的死紧死紧。
学堂里鸦雀无声。
那个平日里最厌恶有人靠近的幕导师,那个不与任何人多言的幕导师,那个最遥不可及最强大的导师,温柔抚上了少年的发顶:“乖,别怕。”
许声声躲在他怀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细白小手抓着他的衣襟,能抓多紧就有多紧。
幕今朝看了一眼学堂里的所有人,看似很平静的一眼,可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既然是我的徒弟,就轮不到任何人来管教,便是为所欲为,我替她撑着。”
青年嗓音漫不经心又强大的无人能敌,牵着少年一步一步出了学堂,满身风华气度!
留下的所有人良久都反应不过来,那一瞬间的冰寒刺入骨髓,实在是让人刻骨铭心。
......
幕导师办公区域的门被猛然带上。
高大的青年一步步靠近许声声,字字句句清晰,眸子泛着猩红:“许声声,我寻了你一月零三天五个时辰。”
许声声呼吸忍不住停顿。
他的眼眸漆黑浓郁,许声声从他眼底清晰的看清楚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很委屈很委屈:“我知道的,我没有乱跑,我在等啊朝来找我。”
这一刻,位高权重的年轻都统,迦南学院最强大的导师,一个克制隐忍的吻落在她的唇边,冷冽的雪松气息充斥在鼻尖,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似乎要骨血相融一般,没有一丝缝隙:“声声......”
他害怕小姑娘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许声声乖乖糯糯的回抱他,一双哭的红红的眼睛就像小兔子一样,没有一丝一毫的攻击力,软的不得了:“没事了。”
幕今朝喉结滚动,一点一点的擦去小姑娘眼角的泪珠,嗓音低沉嘶哑:“我家小姑娘自小就没有吃过苦头,这一月吃的所有苦头,我都会一点点替你找回来。”
“嗯,宋家村的人都欺负我,我欺负回去了。”
“遥城也有人欺负我,我打断了她们的腿。”
“在顺城我还帮人家伸冤了,所以,我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许声声抹抹眼泪珠子,有些不服气。
幕今朝看着小姑娘委委屈屈又理直气壮的小表情,眸子里的猩红丝丝缕缕的淡了下去,溢出了轻笑:“声声真厉害。”
许声声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
幕今朝温柔的吻再次落在她前额,眉心,鼻尖,最终走到了唇畔,抵死缠绵!
许声声被吻的七荤八素,小脸比春季的迎春花还要明妍。
最终因为在办公区域待的太久太久了,许声声羞涩捂着脸溜了出去。
小姑娘不在面前,青年神色一瞬间变的邪肆而漫不经心:“十一十二。”
“殿下。”原地出现了黑衣身影,恭敬至极。
“宋家村,遥城,顺城。”青年薄唇极凉的吐出几个字。
二人颔首,顿时消失。
而许声声出了导师的区域就碰上了竹鸢和雁绝。
许声声:“......”
好巧不巧,今日是竹鸢的生辰,竹鸢就是来找她吃饭的,偏偏雁绝死皮赖脸也不走。
两人行变成了三人行。
竹鸢:“雁绝学长,小七现在是我弟弟,你今日是要在我生辰上对打了?”
雁绝:“大可不必,过完生辰再说。”
竹鸢:“你好歹是甲班的第一名,小七比你小了一轮不止,你怎么好意思找她对打?”
雁绝:“不劳你操心,武学不分年纪,达者为师,这一架,非打不可!”
竹鸢:“你还跟我立霸王条款?东南西北四条街,打听打听谁是爹!”
“......”
两人一边说,一边谁也不让,都是逞强好胜的性子。
走在最前面的许声声看了看自己的披风上,一大一小两个脚印,明晃晃的。
她出门的时候,啊朝说是外面在刮风,特地给她披上的披风。
竹鸢默默收回了脚:“......”
雁绝也是神色诡异的收回了脚:“......”
“说话就说话,干什么跟我披风过不去,这可是我师傅的。”许声声白眼。
“你们踩我的鞋没关系,你们怎么能踩我亲亲师傅的披风呢,我师傅不是你们最崇拜的人?”许声声又发问。
“就算是你们已经踩了披风,那可能怪我个子矮,可是,雁绝学长,你的脚上是有钉子吗?”许声声夺命三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