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帝有三位公主,更是有三个皇子。
永王是宋帝的二皇子,宋永,如今十八有余,他六岁就傅,十三岁出阁读书,自此经常在文武百官面前侃侃而谈,而且娴于骑射,文武双全。
真王是宋帝的三皇子,宋真,如今十七,喜欢舞文弄墨,周围都是些文人。
勤王是宋帝的四皇子,宋勤,如今年十七,自幼聪慧,且甚晓世故,从小养成了亲切随和的待人之风,却善于处处掩饰自己对储位的希冀,外弛内张。
而在这三位皇子之前,还有一位已故的太子宋成。
生母是宋帝的结发妻子赫氏,宋帝喜欢赫氏的逆来顺受,而赫氏最终因生子难产而亡,故宋帝对赫氏这位遗孤十分疼爱,并在翌年宋成一岁时就确立了他的储君之位,性子与他一般残忍。
太子脾气暴躁,随意鞭挞诸王、众臣,宋帝却加以包庇,甚至“以身作则”处置忤逆太子的人,放肆地广罗美女、豢养面首。
太子最终在十五岁的时候被刺杀身亡,至此,宋帝再未立过太子。
而如今,盛京城暗地里已经风起云涌了。
慕今朝懒洋洋开口:“永王遇刺,那盛京城的治安该加强了。”
萧修抿了一口茶,缓缓开口:“说起来,永王自小聪慧,如今也深得圣上喜爱,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慕都统应当明白萧某的意思。”
“慕都统如今掌管许州军营十万大军,终有一飞冲天之势,不如与萧某携手,许州西州联合,你以为如何?”
慕今朝修长指尖把玩着茶盏,脸上挂着漫不经心的笑意:“萧大人这话是为永王殿下说的?”
“慕都统自然是心里清楚的。”
“慕都统今日与萧某在茶楼会面的消息,想必多方都有看个明白,今日都统拒绝萧某,会有什么后果,那萧某可就不敢保证了。”
慕今朝坐在一片明灭不定的光影里,神色慵懒:“萧大人,盛京城公侯王爵锦衣玉食,到底不明白州城里的不同,许州与西州联合,四十万大军,永王只怕都来不及整合,咱们会最先被圣上盯上。”
“本都统只是区区一个二品都统,就算在许州说得上话,可到了盛京城也不过沧海一粟。”
慕今朝继而轻轻笑了:“既然萧大人这般坦率,本都统也不绕弯子了,本都统无心插手这些事儿,至少明面上,一明一暗,方不至走到孤掌难鸣的地步。”
“许州不过十万兵马,背后无人支撑,无底气插手,这样才不会让人忌惮,而本都统不过是为了百姓着想而已。”
“如今局势瞬息万变,萧大人觉得呢?”
慕今朝双眸幽暗,指尖轻敲,有些意味深长。
“哈哈哈哈哈......”
“慕都统可真是青年才俊,老夫就是倒回去十年也是不如的。”萧修摸着胡须畅快大笑。
“半月后,永王殿下会奉旨前往雷州以南边关千里远处修建新城,还望慕都统也同去的好。”萧修蘸水落下几个字,随即干涸不清。
慕今朝说的没错,就算要支持永王,也不必这般明目张胆,而成为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
如今的许州都统,就算是与永王同行,也不会让人放在眼里。
一明一暗,是如今最适合的方式,既是统一战线,那么,慕今朝在西州南城落了他的面子也不过就是小事,贪污受贿的官员而已,不过就是没有核查到,无伤大雅。
慕今朝和丞相走得近,经营好了名声,将来对永王也是大有益处的。
来许州一趟,大有收获。
两人的交谈看似欢快又和谐。
就在此时,茶楼底下传来了声响。
紧接着就是少女哭喊无助的声音。
这声音莫名的听的萧修心里痒痒:“慕都统,在许州的地盘里,居然还有人欺辱一个弱小的小姑娘?”
“老夫去看看。”萧修一脸严肃:“咱们有空再聚。”
慕今朝做了个请的姿势。
等萧修下楼以后,他挥手关上了雅间大门,轻慢启唇:“许声声。”
许声声整个人轻盈的扒在靠墙的窗子外头:“......”
慕今朝越平静,她心里越打鼓。
她本来是在屋里睡觉的,大橘告诉她,阿朝去谈大事儿去了,她也就跟着摸过来了。
“阿朝?”许声声小小声叫他。
慕今朝没搭理人,自顾自的喝着小茶。
许声声:“......”
慕今朝真的生她的气啦?不会吧不会吧?真的有人这么小气的呀!
她也顾不得扒在窗户外面了,蹭蹭蹭的跑到他面前,一把拽住慕今朝的袖子:“阿朝,别生气啦,我以后不翻窗户了,好不好嘛?”
她错了,真的错了,她一个小可爱,翻窗户多不好看。
扒在窗户外头好一会儿不敢动,手都是冰凉的,她忍不住缩了缩,还是没撒手。
生气的男人当时就要哄的。
慕今朝还是不说话,也没看她,眸子看不清神色。
许声声将自己小手塞进他的手掌里,撒娇:“阿朝,我以后真的不会翻窗户了,我一定走大门,真的真的。”
她又拉住他的指头握紧,小嗓子软软细细的:“阿朝,你肚子里撑大船,不跟小姑娘计较的。”
“再说了,萧修那样的人,我也是怕他欺负你,我揍他!”
慕今朝挑眉看向身边小姑娘:“撒娇撒够了?错哪儿了?”
许声声低着头,嘟嘟囔囔:“我不该翻窗户的,不该偷听你们讲话,不该越过十一十二偷摸出府。”
慕今朝最终将小姑娘搂进怀里,捏捏她白嫩的脸蛋,嗓音低沉:“许声声,你永远没错,可确实不该偷听我们讲话。”
他又捏了捏小姑娘白嫩的小耳垂:“萧修此人,狠辣又阴晴不定,睚眦必报,若真是让他听见什么,谎言揭穿,声声,你的处境会有危险。”
“我有阿朝。”
许声声小声反驳。
“嗯,你有孤,不会让你冒险半分。”慕今朝眉眼染笑,散漫。
可下一刻,他漫不经心掐住她的脸盘子,带着一种幽深却又认真至极的语气,让人毛骨悚然:“下次再以身涉险,孤会打造一条金链子。亲手将你套在床榻上。”
许声声汗毛乍起:“!!!”
“阿朝快看,底下可热闹了。”许声声飞快转移话题,指了指底下。
慕今朝搂紧了人,这才一起看去。
底下的不是别人,而是许清月。
哪里有位高权重的人,哪里有许清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