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您不要听她胡言乱语!”陈弯弯脸色惨白,说话的语气也不止加快了一个速度。
“来人!去查!”大堂之上的官差也是怒不可遏。
如果是真的,陈府未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将官差戏弄于五指间!还害他险些误会了许知府的为人!
这件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速战速决!
未免别人说他为官,连个案子都查不清楚!
衙役的办差速度很快,直接分成两拨人,一拨直接去镖局,另外一拨进了陈府。
再接下来,镖局一听要惹上官司了,连忙和盘托出,是陈府小姐陈弯弯给了他们一千两白银,说是事成之后再追加五百两。
至于陈府,衙役打了陈裕一个措手不及,镖局的字据他甚至大大咧咧的都没有藏起来。
一时间,这场案子彻底尘埃落定!
“大人……”
“大人你听我解释……”
陈弯弯双目含泪,还试图编造谎话,却漏洞百出,再编也编不像了。
最终,官差下令:“将陈府陈弯弯拖下去,扙责三十!以儆效尤,望其改过!”
一时间大堂之上只剩下了打板子的声音。
……
在回府的马车上,许声声和幕今朝一人坐了一边。
许声声也没有说话,她现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马车外已经下起了细细密密的春雨,雨水滴答滴答落在马车上,溅芭蕉叶上,又滴落进泥土里,无声无息。
许声声黑白分明的眸子就那样一眨不眨的看进了雨里,湿润的雨气扑面而来,又凉爽了好些。
幕今朝敛下眼底阴影,正欲端起手边的茶杯,却被一只白皙小手按住,还是那样娇憨的语气:“啊朝,茶凉了,喝了会肚子疼。”
幕今朝挑了挑眉,语气寒凉入骨:“怎么?还要继续装?”
许声声娇气的眨眨眼:“啊朝这是说的什么话,声声怎么可能不关心自己的夫君。”
“许声声,我没让你救我。”幕今朝笑得邪气,一双狐狸眼里偏生半点笑意皆无:“你怎么不认为是我偷了那女人的东西?”
“啊朝,诋毁一个人很容易,你一句我一句,每个人都只觉得是轻踩了一下,但千军万马踩过,也是爬不起来的。”
“坏人不会承认自己是坏人,好人就算拼命解释被诋毁的时候也是解释不清楚的,可是你是我夫君。”
“我信你。”许声声目光黑白分明,干净清澈。
幕今朝看向她,许声声这一次没有满口谎话,是真心的。
他眸底的阴冷深沉终究是沉了下去。
诋毁又跟他对着做的人,他向来是灭其全族,不留活口。
只是许声声到底是救了他,陈府若是出了衙门便灭其满门,总是会连累许府。
这一次,便少惹些麻烦。
……
陈府。
陈弯弯被抬回去的时候全身是血,惨不忍睹。
陈府老爷子连忙让府中下人去请大夫,心里更是怒其不争!
“弯弯!陈裕!爹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们的!不要出门惹是生非!现在呢!好好的一个姑娘家!折腾得名声都没了!你到底是为了什么!”陈府老爷子痛心疾首。
陈弯弯脸上冷汗跟着落了下来,痛得说不出一句话,眼底全是怨毒之色。
陈裕更是阴冷的不像个少年,隐隐起了杀心!
妹妹名节尽失,找着机会,他定会让许声声身败名裂!人人喊打!
……
许声声和幕今朝回来的时辰尚早,屋檐之下雨潺潺,滴滴答答,春意阑珊。
幕今朝被她爹拉着走了,说是用柚叶沐浴去霉气。
许声声转身往院子里走,年年笑吟吟的替她打着伞:“小姐,奴婢就知道,姑爷怎么可能是那样不堪的人,如今看来,就是那陈小姐在作怪。”
“你猜对了。”许声声笑眯眯。
“对了,小姐,您请看,这是许州宋姑娘送来的请帖,邀请您还有姑爷和二少爷一起前往四艺宴,莫约在五月中旬举办。”年年双眼亮晶晶的从桌案上双手递上三张烫金请帖。
“四艺宴?宋姑娘?”许声声娇憨的小模样分外可爱,手里拿着三张请帖瞅了瞅。
“回小姐,确实是四艺宴,四艺宴听闻是宋国皇都贵女公子最喜爱举办的交友会。”
“在宴会上焚香点茶,挂画插叶,分外热闹。”
“奴婢还听说,这位宋姑娘和其兄长是两月前来的许州,许州各世家都在议论,这位宋姑娘和她兄长定是来自皇都的贵女及公子。若是能结交上,便是有好处的。”年年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
“哦,再说吧,我先睡会儿。”许声声点点头,让年年下去了,刚要躺下。
脑子里再次传出了机械式的声音。
——叮咚。
——【剧情来袭,许声声将会和许愿及幕今朝前往四艺宴,宴会中途,幕今朝会喝下别人敬的酒,酒里有烈药,请许声声帮助化其灾难。】
许声声瞳孔清澈有如水洗,冷静异常,终是在脑海里忍不住问了一句:既然如此,想要避免悲剧的发生,又为什么不能想办法避免一切的开始?不去宴会,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迎刃而解。
——【检测到许声声再次有逆转剧情的想法,警告失效,现一分钟惩罚!即刻开始!】
脑海里的机械声音落下。
毫无征兆。
下一刻许声声倒在了地上,单薄纤弱的身体死死蜷缩在一团,动一动就是那彻骨的钻心的疼痛。
由于疼痛,许声声只剩下一脸的惨白,豆大的汗珠细细密密地冒出来,滴下来……手紧紧握着,指甲嵌进皮肤也不会感觉疼。
许声声咽下了所有的声音,湿漉漉的头发胡乱贴在她的额头上,眉毛拧作一团,眼睛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鼻翼一张一翕,急促的喘息着。
她眸子渐渐模糊。
所以,不管事情会不会发生,剧情是不能扭转的么……
“小姐!”
“小姐!”
“快来人!小姐晕过去了!”
年年推门进来的时候直接吓得嘴唇颤抖。
幕今朝第一眼看见许声声的时候,她就像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似乎遭受过巨大的折磨。
可偏偏就是这样近的距离,谁也没有听到她喊过一声疼,难不成有什么隐疾?
“岳父大人,可是如何?”幕今朝坐在榻边,分外关切的看向许声声,时不时轻咳两声。
“声声从小就没有什么毛病,今日这是怎么了……”许玮伦也是眉头皱得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