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姐,许家庄子账本囫囵不清,是因为小人逼迫林管事将范家倒卖的帐记在了许家头上。”周管事还在说,将事情抖了个一干二净。
林管事惊悚的看向周平,这周平十有八九犯了失心疯,是死定了!
“原来是这样啊。”许声声点点头,带笑看向范悠然:“范姐姐可听清了?”
现在要做的,是先清理外帐,自家门户自然是要关起门来处理的。
年年崇拜的看向自家小姐,小姐怎么这般厉害,居然什么都没做,这周管事居然说实话了!
许清月也是愣愣的,做了这般背弃主家的事儿,这周管事怎么还承认了?
“许声声!”范悠然再没有了平静的气度,猛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冷冷出声:“即便是我范家庄子上的管事犯了事,那也是我范家处理,还轮不到你许家插手!”
范悠然脸色极为不好看。
她原本想借许家庄子上犯事儿的管事来羞辱许声声,没曾想,到头来竟然是她范家成了笑话!
范家管事还偷了主家之物,还记了囫囵帐在许家庄子账本子上,关键是周平这个废物居然承认了!
这名声要是传出去,她就成了许州的笑话,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就算是强加罪名也要加在许声声头上!
左右今日也只有范家和许家,外人又知道什么!
“范姐姐这话我却是不明白了,这帐是范姐姐要我查的,这事儿也是范家管事犯下的,怎么如今还要怪在我头上,这说不过去。”
夏日骄阳,劲风迂回,小姑娘鹅黄色襦裙翻飞,孑然一身站在前厅,眼底带着从前从未在人前显现的肆意轻狂。
“我父是正三品大理寺少卿,许家管事知情不报,纵恶发展,许声声,你要是有任何不满,不如去大理寺好好说说清楚!”范悠然神色极冷,像是非要将她拖下水。
“来人!”范悠然叫上了范家守卫,准备押人了。
许声声抬眸,眸底一片寒凉。
范悠然,还真是想方设法的要污蔑她。
恰在千钧一发之际——
庄子大门被猛然踹开,沉重整齐的脚步声响起,无数寒光铁甲士兵进了庄子,铁血肃杀之余又整齐有序分列两旁!
那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士兵!周身血腥气息不减!
男人邪肆狠戾的声音传来:“范小姐还真是好大的威风。”
强大的压迫感弥漫了整个庄子,一时间人人噤声。
许声声抬眸,一瞬间愣了愣。
青年男子一身墨衣云纹,周身戾气邪肆,漫不经心又桀骜肆虐,似乎下一秒抬手就会割了人脑袋,将人吞噬的连骨头都不剩!
范悠然心底一阵心悸,嘴上仍然不肯松口:“姓慕的,你不过一个都尉,有什么资格管得了我范家之事!你今日冒犯本小姐,我爹定然不会放过你!”
“你还私下集结军营之人,数罪并罚!”范悠然目光犀利,额头上青筋隐隐跳动!
“放肆!慕大人乃是正二品都统,也是你能指手画脚的!”副将冷冷开口。
范悠然登时愣在原地,不可置信,就在这一瞬间全身冰凉。
正二品都统……
都统!距离武将之首一步之遥!又岂是她爹能追赶上的!况且范家私底下偷税漏税,一查,谁也跑不了……
“那范小姐可以跟你爹一起去诏狱团聚。”慕今朝一双狐狸眼潋滟薄凉,没有一丝人类该有的情感,看向范悠然的眸光更像在看一件死物。
他漫不经心抬手。
底下副将直接将范悠然双手反剪,连嘴一起堵上,直接拖了下去。
“唔唔唔唔……”
范悠然终于感到害怕,开始疯狂挣扎起来,又直接被打晕带走。
范家带来的三脚猫功夫侍卫,直接被揍得哭爹喊娘,也拖走了。
许清月一看这情况,顺着墙根儿就没了人影。
年年:“……”
……
———叮咚!
———慕今朝在庆安国立下赫赫军功,庆安国灭!慕今朝被封正二品都统!成长成就达成一星!
———奖励慕今朝一百五十点声望值,共计!
……
许声声看向慕今朝,眼眸亮晶晶!
正二品都统哇!贼大贼大的官儿!
再往上走,十七岁的慕今朝就是封侯拜将!
她许的愿望成真了?!
以后在许州她是不是可以像螃蟹一样横着走!!
“过来。”
慕今朝看向她,眼底再没有其他任何人,似乎不断汇聚起一层又一层幽深黑暗的光,乌泱泱一庄子人直接被忽视了。
“啊朝。”
小姑娘声音清甜软糯,跟个小炮仗一样冲进他怀里,死死搂住他的腰,还有点小委屈:“你不在,他们都欺负我。”
分明她自己也能处理了所有事儿,可有人来给她撑腰了,她就觉得委屈了。
莫名其妙的情绪。
慕今朝一双狐狸眼只看她,情绪莫测,抬手扣住她后脑勺,一手抬起她下巴,吻重重落在她唇上。
许声声脸色瞬间绯红,伸手想要推他!后者纹丝不动。
啊啊啊啊啊!
一庄子人!她不要面子的吗!
庄子上的人自觉的都转过身去。
唇上细细密密的吻带来了丝丝缕缕的疼。
她似乎听到了慕今朝加快的心跳,良久以后分开,慕今朝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嗓音低沉邪肆:“乖,剩下的事,交给我处理。”
他顺带修长指尖温柔抹去小姑娘红唇上的水光潋滟,小姑娘此刻脸颊绯红,连一双小鹿眼都带着迷蒙。
他只觉得血液都在滚烫翻滚。
好像,他想要的,不仅仅是如此。
而是更多。
更深。
“嗯,庄子上都是假帐,具体的都在我重新做的账本上,你看看。”许声声有些不好意思,让年年拿来了账本儿。
慕今朝接过账本扔在桌案上,顺势将人抱起来往里屋走。
“啊啊……啊朝,做什么?”许声声颤着声儿,拽紧了他袖子,这青天白日的,不太适合……
慕今朝眼底带着笑意,将她额前碎发撩至耳后:“声声以为要做什么?你忙了几日,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去处理。”
许声声面色扭曲:“……”
待回了屋,她也是真困了,方多和慕今朝多说了几句话,沾着枕头就睡了过去。
娇小的小姑娘睡觉乖巧得很,乖乖缩成了一团,粉嫩粉嫩的。
慕今朝吻了吻她额角,带上门,去了前厅。
小姑娘不在前厅,他也就没必要装了。
他坐于前厅,白皙修长指尖翻阅着账本儿,墨色云纹锦衣,比最深沉的黑夜还要骇人,幽深黑暗眸子宛如寒潭,没有任何感情。
底下跪着的林管事连带着其他管事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