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上门找虐

记忆中的脸赫然出现, 裴敏还是忍不住嫉妒,清眸流盼,顾盼生辉,亭亭玉立, 气质非凡, 即便穿着廉价的衣裙, 也掩盖不住她的美。

如今年岁还小, 等再长大些,更是熠熠生辉, 令人心生嫉妒。

她以为会看到胆怯、落魄, 不知所措的裴舒。

谁能想到, 她才刚进京,便如此耀眼了。

来的路上,她想象过千百种可能,唯独没想到裴舒比前世过的还好。

她和林嬷嬷商议过,一个从乡下来的丫头, 哄几句就回侯府了。

现在怕是难了,人家冷着一张脸, 看着生人勿近的模样, 怕是不好哄呢。

不过裴敏是谁,自小在侯府长大,懂得讨好裴老夫人等人开心, 又重活了一世, 有自信能哄好裴舒。

不过她的变化也太大了些, 裴敏略微一想,觉得这与陆老夫人有关系。

是了,因为她阻止裴舒进京, 被裴夫人发现了端倪,也导致陆老夫人早早发现了真相。

陆老夫人亲自去了竹叶镇,必定会教导裴舒。

这才有了裴舒现在的模样。

裴敏悔不当初,早知如此,她便什么也不做,身上的胎记已毁,别人不会发现什么。

如此,裴家人也不会进京,更不会扯后腿,嫁妆还在自己手中,祖母,父亲和哥哥依然疼宠她。

不像现在,裴家人进京,三天两头惹事,每次都是她给他们擦屁股。

失去了嫁妆,没有银子傍身,没法打点府中下人,那些人开始捧高踩低了。

真是一步,错步步错。她不该莽撞阻止裴舒进京的。

唯一令她欣慰的就是三皇子,三皇子说,他不在意她的身份,会好生待她,绝不让人欺负了她。

裴敏心中思绪万千,面对裴舒态度亲近,语气随和:“你就是舒儿妹妹吧,我是你姐姐,来接你回家的,快收拾收拾,跟我回去吧。”

闻言,裴舒嗤笑出声,却不言语,满脸讥讽。

裴敏被人嘲讽,背后指指点点,心思更为敏感。

她见裴舒满脸不屑,还嘲讽她,更是怒极,不过想起自己的目的,她不得不假装不在意,上前几步,欲拉裴舒的手。

裴舒觉得恶心,一把甩开她,依然不发一言。

她倒要看看,这人要做什么。

裴敏被推开,后退几步,险些栽倒,也幸亏身后的林嬷嬷扶了她一下。

“舒儿小姐,您怎么能推我家小姐,她好心来接你,你不懂得感恩也就罢了,怎如此无礼,果真是乡下来的,一点儿规矩也没有。”

林嬷嬷是裴敏的奴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她比谁都清楚。

她希望裴敏长久留在侯府,然后嫁到三皇子府去,成为正经的皇子妃,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就算眼前人是嫡出小姐又能如何,还不得被裴敏比下去。

裴舒依然不说,看着这两个人做戏,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那就让她们继续演。

“妹妹,你跟我回去吧,祖母,父亲,哥哥都等着你呢。他们很记挂你。”

门外,裴洛想进去,帮裴舒出头,被俞临江一把按住,压低声音道:“别冲动,先听听。”

他可是了解舒儿,不是吃亏的性子,进去后没说话,应该是在观察,想看看主仆俩的目的。

一个白莲,一个恶仆,演技不错,不就知战斗力如何。

俞临江给一旁的梅花使了个眼色,让她进去看护着裴舒。

梅花见俞临江看过来,眼前浮现毁尸灭迹的一幕,瞬间懂了他的意思,抬步走了进去。

她要护着主子,不可出差错,否则全家人的小命不保。

梅花进去,走到裴舒身后,手中握着剑。

这俩人要是敢欺负小姐,她就一剑结果了她们。

裴敏见裴舒愣怔,以为她表面光鲜,内心还是怕的。

她想想觉得也是,在乡下生活十年,被虐待长大,再蜕变也不能那么快。

前世,她到十六岁才崭露头角,如此一想,裴敏也就放心了,继续劝说裴舒,让裴舒跟她回去。

林嬷嬷见裴舒呆呆愣愣,心中更是轻视,再次出声打压:“舒儿小姐,你快收拾收拾,侯府里什么都有,您的那些东西也别带了,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儿,您直接跟我们回去吧,别让我小姐苦心劝说,我们小姐很忙,不是参加这诗会,就是参加那宴会,还要侍奉老夫人,学着管家,哪件事不浪费时间,没工夫和您耗着。我们能来接您,已经给你脸了,您别给脸……”

一言未尽,就听裴舒开口了,是吩咐梅花的:“给我掌嘴。”

一来就瞎逼逼,跟苍蝇似的,着实令人厌烦,竟敢贬低她,讨打。

梅花早看林嬷嬷不顺眼了,走过去,抬手就给林嬷嬷两巴掌。

耳光落下,发出清脆的声响,令裴敏和林嬷嬷瞠目结舌。

这,怎么突然打人了。

裴舒扬起一抹微笑,对裴敏道:“演,继续演,什么楚楚可怜,姐妹情深,好一朵盛世白莲。这戏码虽老套,也不好看,但是不要钱,免费的,不看白不看,来,再给我表演一段。”

这是把裴敏和林嬷嬷当戏子了。

她说完,拉着梅花坐下,端起茶悠闲抿了几口,见裴敏和林嬷嬷愣在当场,忍不住提醒:“怎么不演了,继续呀,为何不继续,是不是觉得没赏钱,放心吧,表演好了,有赏钱,本小姐有的是钱,十个八个铜板是不会吝啬的。”

也就是说,裴敏带着林嬷嬷极尽表演,也就值十来个铜板。

这是把裴敏的脸踩在地上,使劲摩擦了一下。

门口,俞临江唇角翘的老高,显得非常愉悦。

裴洛眉头紧皱,能夹死一只蚊子,裴敏和林嬷嬷竟上门找妹妹的麻烦,当真是胆大包天。

屋内,林嬷嬷踌躇不前,她倒是想上前找裴舒算账,可脸上疼得厉害,让她止住了步子。

要是再得罪这个粗鄙的乡下小姐,她的脸会不会肿成猪头

裴敏愣在原地没想到裴舒蛮横,一言不合便打人,还出口伤人,演什么演,这是把她们当戏子了。

裴敏定定看向裴舒,这一次她变了,难道她也重生了,不不不,不会的。

要是裴舒重生,她早就回来了,不会等到现在。

裴敏藏在袖中的手,使劲儿掐自己一把,泪珠滚落,面容戚戚,好不可怜,柔声道:“妹妹,我好心来接你,你为何突然打人,我知道,你恨我抢了你的位置,可这也不是我愿意的。”

好一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白莲花本色出演。

裴舒放下茶盏,起身走到裴敏跟前,摆手:“别哔哔了,看见你这样,令我作呕,你跟你娘一样,心够黑,脸够厚,城墙不及你的脸皮厚,估计蚊子都钻不透。”

梅花看向裴舒,眼睛瞪得溜圆,她的小姐哎,不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性子随和,对谁都温声细语的。

这一会儿是咋啦,化身魔鬼了吗,怼人不给人留一点儿脸。

听了这话,裴敏摇摇欲坠,指着裴舒:“你,你,你,她有再多不是,也把你养大了,你不知感恩,却在背后辱骂与她,这就是你的教养。”

“我的教养都是跟裴刘氏学的,你也知道,她一身恶习,沾染一二也是有的,说到恩情,宜川侯府对你,是真有恩情,你家对我,只剩下仇恨了。”裴舒嗤笑。

“她是你养母,将你养大了。”裴敏再次重申。

外面俞临江拳头都硬了,恩情,狗屁的恩情。

裴洛握紧拳头,想进来找裴敏理论,被俞临江按住了肩膀。

宜川侯府的人都不在,裴敏露出真面目,这可是被裴洛看见的好机会。

俞临江怎能让他进去破坏。

“你还敢给我提恩情。给你脸了,恩情,是从小打我骂我的恩情,还是把我卖了当童养媳的恩情,又或者找人虐待我,侮辱我,自己杀了人找我顶罪的恩情。”裴舒上前几步,一把捏住裴敏的下巴,微微眯起眼睛,“这种恩情给你,你要吗,还是说这一切都是你怂恿的。你早慧,知道我的身世,便代替了我,暗示你家人杀我灭口?”

裴敏身子抖如筛糠。

她没想到变了的裴舒更聪慧,连这些都猜到了,可她不能承认,拼命摇头:“不,我不知道。”

“别装不知啊。这让恩情我永生难忘,会好好‘报答’你们的,你们且等着就是。”裴舒推开裴敏,把人推倒在地,居高临下看着裴敏,“滚吧,别在我跟前碍我的眼,我看见你,就会想起不堪的过往,想毁了你。”

裴敏吓得魂不附体,扶着林嬷嬷站起来。

饶是林嬷嬷见过各色各样的人,也没见过裴舒这样的,蛮横粗鄙,一言不合,就打人的。说起粗话毫不含糊。

半晌后,裴敏稳定心神,扶着林嬷嬷后退几步,离裴舒远远地,坚定道:“你想怎么样,我可是祖母,父亲和哥哥的掌上明珠,你可不许乱来,你若是欺负我,被他们知道,他们不会放过你的。”

裴舒刚回京城,正需要家人的时候,让她知道她的亲人都护着自己,裴舒定会伤心欲绝。

对,一定会这样。

听了这话,裴舒上前几步,抬手就给裴敏一巴掌。

裴敏不敢置信:“你敢打我。”

裴舒甩了甩手,掏出帕子擦了擦,然后将帕子扔在地上,满脸嫌弃:“脸皮果然够厚,我的手都疼了。”

裴敏觉得裴舒疯了,这是手疼的事吗。都说打人不打脸,她这是在侮辱人。

她重生回来,懂得讨好母亲和祖母,她们从未打骂过她。

来到侯府,裴敏被人捧在手心里,金尊玉贵着长大,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她欲开口斥责,就听裴舒漫不经心解释:“对不起,不小心手滑了。他们都疼你,我正好给了你把柄,回去告状吧,再一通添油加醋,他们肯定会为你出头,我等着他们来找我,将我责罚一顿。”

说这些话时,裴舒脸上一直挂着笑,语气温柔,好像在谈论什么愉悦的事。

梅花侍立在一旁,时不时看向裴舒,心中暗叹,看人果然不能看表面,小姐温温柔柔,骂人打人不含糊。

书中,六丫进了侯府,遭裴敏处处陷害,裴敏反咬一口,对裴老夫人等人说,六丫仗着是嫡女,欺辱与她。

裴老夫人等人不听六丫解释,责骂厌恶六丫,渐渐地,六丫被人厌弃,钻了牛角尖,走进了死胡同,最后走了一条极端的路,连命都没了。

这一切都是裴敏设计的,裴舒现在打她几巴掌,也只是收一些利息,她曾受过的委屈,及六丫受过的委屈。

裴舒就要正大光明欺负她,让她去告状,一群无关紧要之人,当真以为她稀罕呢。

裴舒肆无忌惮令裴敏害怕,后悔来这一遭了。

她该耐心一些才是,等着祖母他们把人哄进府,再拿捏一二不是更好。

她当真是糊涂了,聪明反被聪明误。

如此一想,裴敏觉得脸更疼的,竟嘤嘤地哭起来。

林嬷嬷在一旁劝说着,让她快别哭,赶紧回府,找老夫人,说理财是正事。

老夫人心疼裴敏,一定会给他做主,就算是侯府嫡女又如何,不得宠,照样任人欺辱。

裴舒只当看好戏,还命人送茶水进来,要是有瓜子的话,再送点儿瓜子进来。

裴敏知裴舒要看戏,坚决不遂她的愿:“哥哥他们不会原谅你的。”

“裴洛世子,进来吧,我打了你的好妹妹,你不进来安慰一番,顺便帮她报个仇?”裴舒眉眼弯弯,对着门口喊道。

话落,裴敏僵在原地,裴洛竟然在,怎么可能,他不是走了吗。

她看见裴洛走了,才敢上门的,如若不然,打死她,也不敢上门挑衅裴舒。

裴舒一定是在骗自己。

不能上她的当,当看见裴洛进来的那一刻,裴敏彻底僵住了,面容惨白,裴洛竟真的回来了。

裴敏来不及多想,朝着裴洛跑去,伸手想要拽住他的袖子,却被裴洛躲开了。

裴敏惊愕,愣了一瞬,滚下泪来:“哥哥,我好心来接妹妹回家,她不但不领情,还打了我。不过你别怪她,谁让我占了她的身份,她生气了,打我骂我都是应该的。”

听了这话,裴舒气笑了,对梅花道:“成全她。”

梅花会意,走过去,左右开弓,才几巴掌下去,裴敏的脸便成了猪头。

裴敏颜面尽失,脸疼得抽搐着,不敢置信望向裴舒:“你又打我?”

“你说打你骂你都是应该的,我善解人意,只是成全你罢了。还是说,你方才的话,并非真心,而是想博取同情,让你的好哥哥心疼,他心疼你,反手便要教训我。看着我们骨肉血亲开撕,你一定很得意,指不定心里还骂我们蠢呢。”

裴舒慧眼如炬,将黑暗的人心撕开一个口子,血淋淋暴露在阳光下,只觉得丑陋无比,令人生厌。

“舒儿放心,我只是你一个人的哥哥,旁人与我无关。”裴洛看向裴敏,带着审视与不喜。

方才的话,他都听到了

他本打算离开,却看到了裴敏的马车,怕舒儿受委屈,便折返回来。

谁能想到,竟看到这样一出好戏。

这令裴敏心惊胆战,哥哥这是彻底放弃了他。

林嬷嬷想要解释,被裴洛踹在心口,直接踹飞出去:“该死的老货,本世子的妹妹,也是你能折辱的,如此不懂尊卑,要你何用。”

林嬷嬷被踹飞,倒在地上,吐了一口血,半晌没爬起来,直接昏了过去。

裴洛怒极反而平静了,又让裴英记住,一会儿回府,把林嬷嬷一家打发得远远地,别在侯府碍眼。

闻言,裴敏向裴洛请求,裴洛不为所动。

裴舒见状,一点儿不同情林嬷嬷,方才的侮辱不算,林嬷嬷也是害死六丫的凶手。

有如此下场,也算恶有恶报了。

六丫若在天有灵,也能稍稍阖眼了。

为何是稍稍阖眼,因仇人太多,尚未全部得到惩罚。

打脸白莲花,裴舒折断她一条臂膀,也算略胜一筹,感觉有些累了,拉着俞临江,笑眯眯道:“哥哥,咱们回去吧,我有些累了。”

俞临江唇角上扬,显得很高兴,答应一声,反手握住裴舒的手:“走,回去休息,方才辛苦舒儿了。”

说完两人朝外走去,看都没看裴洛一眼。

裴敏不想失去裴洛这个靠山,趁机挑拨:“哥哥,她根本不认你,在她心里没有你这个哥哥,我从小一起长大,情分深厚,你何必再强求别的。”

这是让裴洛放弃裴舒,只要宜川侯府所有人站在她这边,她依然是侯府嫡女,她也没有输。

裴舒一定是嫉妒的,表面潇洒恣意满不在乎,心里嫉妒得发狂吧。

闻听这话,裴舒停下步子,转过身子来,对裴洛招招手:“世子,我对京城不熟悉,世子可否带我转转?”

对于裴舒的无事,裴洛伤心之余,却无可奈何,本以为会失望而归,没想到听到裴舒喊他。

他大喜过望,忙不迭答应,转身追上裴舒,一脸期待及欣喜:“你想去哪里,我带你去,这京城好玩的地方多了。对了,你想买什么,上次匆忙选了一箱子礼物,也不知道你是否喜欢,这次多买一些,就买你喜欢的。”

裴舒看向面容惨白摇摇欲坠的裴敏笑了。

外祖母说得很对,哥哥是自己的,不能便宜了外人,就算不要,也不能给裴敏。

“都可。”

裴敏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背影,眸中射出恨意。

裴舒,还有一个裴洛,你们真的很好。

什么十年的兄妹情,都是假的,裴洛看见裴舒回来,就像哈巴狗一样贴上去。

这些人,她记住了,早晚有一日,她要把所有人都踩在脚下,让他们仰望自己。如蝼蚁般,任由自己踩碾。

她站了一会儿,终于撑不住,跌倒在地,见林嬷嬷昏死过去,挣扎着起来,让人去喊她的侍女,把人抬回去救治。

林嬷嬷死了也就罢了,要是没死,说出什么,一切都完了。

对于裴敏来说,林嬷嬷毫无用处了。

即将被赶出去的人,还有什么可利用的。她林嬷嬷说出不该说的,要是那样就麻烦了。

离开偏厅,裴舒沉下脸,顿住步子,对裴洛道:“世子回去吧,我突然不想逛街了,我累了,想去歇着。慢走不送。”

这一刻,裴洛还有什么不明白,妹妹根本没原谅他,只是利用他气裴敏而已。

而他被利用了,却丝毫不在意,自己对她来说,至少还有用的,不是吗。

裴舒与俞临江并肩离去,裴洛的心疼得厉害,犹如万箭穿心,说好不在意,为何会心疼。

进了内宅,俞临江问裴舒:“你打了人,不害怕吗?”

“不怕。”裴舒笑着摇头,不就是打了人。

“你知道裴洛在外面?”俞临江又问。

这丫头一向聪明,一定猜到了,才故意说那些话吧。

目的为刺激裴敏和裴洛。

两人都是不好东西,活该被刺激。

裴敏笑出声:“知道了。”

面对裴敏,俞临江不会丢下她,可破天荒让梅花进来,自己则不出现,一定是有事绊住了。

这个缘由,很可能是裴洛,不管是不是,裴舒都不会放过裴敏,不就是宣战。

谁怕谁啊,不服气,就来战呢。

事实证明,她赌赢了。来了这里后,她的运气一向好,都想去参加抽奖活动了。

“那家人不会善罢甘休吧。”这是俞临江担心的。

宜川侯府的当家人至今没出现,可见对裴舒的态度。

他们毕竟是舒儿的长辈,要是事情闹大,对舒儿名声有碍。

裴舒也想到了这一点,笑着解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我不在乎名声。”

这是古代,一夫多妻制,她不想嫁人,就想活得自在潇洒,至于别人的眼光,那是枷锁,负担,别人拿捏她的借口。

只要她不在意,流言蜚语,刀枪剑戟,休想撼动她半分。

她从不吃亏,更不会让自己受气。

一个宜川侯府,她真没放在眼里。

谁让自己不自在,她让他全家不自在。

以前还担心侯府找俞家人的麻烦,经过这些日子观察,苏青蓉身份不低,怕是比宜川侯府都高。

宜川侯府上伤不了俞家人,只能针对自己。

大不了鱼死网破,她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说不定还能回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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