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管家老肖才如梦方醒,顿时大惊失色。
一方面,他惊讶于刘浩居然会睚眦必报到要自己命的程度;一方面,则实在难以相信“黄金盟”就这么无情地抛弃了自己。
一直以来,他自以为凭借多年的效忠至少也会有别于其他那些“黄金盟”的党羽爪牙,是高人一等的存在。
可今天他才明白,那不过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就因为新加入地刘浩想要出气,自己就被当成垃圾一样随意丢弃了。
“我不信!”
管家老肖绝望地嘶吼着,却一下无力地跌坐在了地上。
连刘浩心里也替这种奴才感到可悲,但他毕竟有自己的计划,所以没露出半分恻隐之情,只是冷冷地问:“你是自己下去,还是麻烦我亲自动手!”
“不,不,我不想死!”
管家连连摇头,抱着最后一丝求生地希望看向麻杆。
可麻杆从头到尾都没拿正眼看他一下,毫无任何反应,别提有多绝情了。
因为,对他和“黄金盟”组织而言,在能够进一步笼络刘浩同时还可以掌握刘浩的一项最大罪证用于日后的牵制,失去一个狗腿子根本算不上什么,还相当划算。
意识到自己注定要成为牺牲品,管家老肖脸上露出了惨笑,而后呐喊道:“你们这些无情无义的恶魔,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刘先生。”
麻杆这时才终于又开了口,但显然是在催促刘浩尽快动手。
刘浩闻听,转头看了眼白露,确定她已经做好了相关安排后,就狞笑着走向了管家老肖。
明白已经死到临头,管家老肖闭上了眼睛,后悔自己的愚蠢,竟然直到最后一刻才明白,自己对“黄金盟”来说还不如一条狗。
可现在什么都晚了,他只能任凭自己被几脚踹进了坑里,紧接着石土纷纷落下……
“剩下就交给你了,把土填实了,最好再往上种点儿花花草草的。”
刘浩捏着白露纤细地腰肢,指向已经被填了大半的土坑嘱咐道。
随后,他就走向麻杆说:“麻杆大哥,天太晚了,咱们回去吧!”
“嗯,好!”
麻杆还是面无表情地应道。
不过,刘浩察觉到,当自己当面叫自己给他取的绰号时,麻杆竟好像无动于衷。
这一点引起了刘浩的注意,他断定这家伙内心肯定不像表面上这么波澜不惊。
果不其然,在一起重新回到车上时,麻杆的手连着拉了两次车门才把门打开,显然动作不是特别利索。
而且,在发动汽车时,麻杆也很隐蔽地做了几个深呼吸,似乎是在平复情绪。
不仅如此,当车子缓缓行驶途中,麻杆还不时偷瞄刘浩两眼,握方向盘的手也要正常情况下要紧了许多。
这种种细微地反常举动,让刘浩不禁猜想,也许这家伙实际上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那么冷酷无情,甚至可能被自己刚才对管家做出的举动有点儿吓着了。
为了印证自己的猜测,刘浩佯装若无其事地打了个哈欠,然后试探地问:“麻杆大哥,你过去是不是没见过死人啊?”
“当然不是!”
麻杆立马摇头否认。
但为防止露出破绽,他又立刻补充道:
“我只是没亲眼见过像你那样把人活埋的……”
“那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不是第一次了,之前陈七我也是这么办的!”刘浩犹轻描淡写道。
其实,他说的倒也是实话,那个管家老肖确实得到了跟陈七一样的待遇。
但麻杆尚不清楚内情,还觉得刘浩简直有些丧心病狂,自己接触过的最暴虐地家伙也大概就是如此了。
想罢,他一边嘀咕着“今晚怎么这么闷热”,一边降下车窗让风吹起来,以驱散额头和手背渗出地轻微汗水。
别看“黄金盟”近年来暗中支持着几个大型犯罪团伙,间接造成了多少人间惨剧,用人命累积出巨大的财富。
可实际上他们只是为了利益无所不用其极的投机者,别说杀人,可能连只鸡都没亲手杀过。
要不是因为刘浩这个新成员十分特殊和重要,要“解决”地又是过去替他们做这种事儿的管家老肖,麻杆这个看上去最为冷酷和内心强大的成员根本就不愿意前去旁观。
而且他也是真没料到,刘浩居然当着他面儿把一个大活人“活埋”了,要不是具备一定心理承受能力的话,他现在可能都已经崩溃了。
此时,刘浩也已经意识到,麻杆差不多就是个纸老虎。
于是,当车即将进入山洞入口时,他突然又说:
“不过,我也是第一次在做这种事儿时旁边有外人看见,而且那人还好端端地活着……”
吱嘎吱!伴随一声急促地急刹车,车突然停在了洞里。
只见刚才猛踩下急刹车地麻杆神情有些异样,不由自主地半张嘴看向刘浩。
刘浩知道自己的吓唬起作用了,但还是佯装无事地问:“怎么不接着往前开啦?”
“刘浩兄弟,咱们现在是自己人了……”麻杆罕见地露出笑容提醒道。
“哦,哦,瞧我这记性,差点儿忘这茬了!”
刘浩故作恍然大悟,拍了拍脑门说。
“不过……”
但接着,刘浩就顿了顿。
“不过什么?”麻杆小心翼翼地问。
“不过,你真的拿我当自己人吗?”
刘浩的话加上脸上诡异地笑容,竟让麻杆有点儿不寒而栗。
要不是刚才亲眼看过刘浩的作为,他还未被会怕成这种程度,但现在他心里早认定刘浩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眼下车里可只有他和刘浩,他真怕刘浩突然发狂对自己下毒手。
因此,他回过神马上就信誓旦旦地说:
“何止是自己人,加入了‘黄金盟’那就是亲兄弟,大家荣辱与共、同生共死!”
“是嘛!”
刘浩继续盯着麻杆的眼睛,直到把麻杆盯得心里发毛,身子鸡皮疙瘩都起来才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