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这时,就在俞府穴处。精气遇到极大的阻力,仿佛一座山峰,一面峭壁将精元挡在了外面,几乎让它寸步难行。
“过不去,不,一定能的。”
傅一搏脸色一白,随即一股精气神充盈整张小脸,坚强坚韧的气势不说穆丰,连远隔数丈的花陌都清晰的感受到。
这小家伙,是个好家伙!
花陌头一转,目光直接落在苏久文脸上。
果然...穆兄弟的目光无差,一个都没看错。
苏久文,那张秀气的脸此时竟显刚毅。
显然,傅一搏的突然爆发激起他的好胜心。
原本就是好兄弟,你不服输,难道我就会认输不成。
这一刻,苏久文略显圆滑的气势一瞬间化为乌有,竟然比拼似得冒出一股坚不可摧的气势。
“退回去,让精气退回去,重新凝集,再撞。”
穆丰精神一震,满意的点点头,然后脸带微笑的开口指点。
两个小家伙立刻奉如圣旨般将精气撤回,稍作舒缓,精气带着勇往直前的气势,踩着号角般向前冲去。
嗵的一下撞在山壁之上。
轰的一声,傅一搏、苏久文的小脸瞬间变得苍白。
两个小家伙同时色变,让穆丰、花陌的心狠狠的揪了一下。
这种痛楚根本不是肉身疼痛能够比拟的,那比断舌断指,挖心剜肉更加痛苦。
“差不多了,退回去,让精气退回去,重新凝集,继续撞,闯过去你们就赢了。”
穆丰的声音还是那么的平稳,平稳到不带一丝情感。
仿佛,对两个小家伙的痛楚视而不见一般。
花陌的嘴咧了一下,对穆丰的镇定暗自佩服。
不是穆丰心狠,而是这个时候两个小家伙,或是处于补元培基时期的小家伙就怕乱。
因为处于补元培基这个时期的小家伙们,年龄都不大,他们的毅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把这种痛苦当做无物一般。
如果守护的长辈因为心痛而乱了阵脚,补元培基必然失败。
很痛,傅一搏感觉现在真的很痛,胸膛好似被重锤狠狠的捶了一下,心头一痛,险些没疼死过去。
“这是修炼的第一个关口,过了这道关口,你们的未来将是一马平川,承受过这种图库,未来的一切磨砺,都可轻易迈过。”
可就在这个时候,还未待傅一搏好好体会一下疼的感觉的时候,穆丰平稳的声音清晰的传入耳中。
平稳的,带着丝丝厚重的声音,带着不慌不忙的韵律,轻易的稳定住傅一搏慌乱的心。
傅一搏忍不住睁开眼睛,不经意的看到站在他对面苏久文也刚刚睁开的眼。
同样略显慌乱,但已经开始化为稳定的眼。
两人嘴角同时裂开,并向上一翘。
虽然痛苦,但有人陪伴,真是太好了。
穆丰的话很平稳,好似连一丝情感都没有,可两个小家伙偏偏在穆丰平稳的声音里,听到了鼓励的寓意。
“我不能让公子失望,我一定能把这个俞府穴冲开,冲过。”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傅一搏平缓心情。
剧烈的疼痛仿佛不是在自己的身上,周身精气随着吐纳,加快了步伐,融进膻中穴那股精气之中,然后挟着不想让穆丰失望的决心,在经脉中穿梭,如同箭一般,飞速前进。
那是完全忘我的信念。
那是一往无前的坚定。
精气在这一刻,没有丝毫松软、柔韧,有的完全是结实与坚硬。
甚至,在飞速前进中还带了一丝锋芒在内。
噗的一声。
不是坚硬与坚硬撞击发出的声响,而是坚硬中带有一丝锋芒的精气,狠狠的穿透坚硬的山壁发出的声音。
虽然精气没有一下子撞开俞府穴的屏障,却也在屏障上撞击开一个口子,一个小小的缺口让半个精气团从破口中透过,滞留在俞府**。
“很好,傅一搏真的很好,再来一次。”
穆丰手指一直顶在嵌入俞府穴外肌肉里的阳启石上。
他清晰的感知俞府**发生的一切,他没想到傅一搏的信念会如此强大,仅是第二次冲穴,竟然就把穴道打开了一半。
“咿呀...”
穆丰那句激励夸奖的话刚一出口,苏久文就知道傅一搏通开一窍,而他没有,不由激动起来。
退却的精气还未完全凝结,在他一声怒吼下带着残缺的力量迅速开启第三场冲窍。
花陌脸色一变,刚想说话劝阻。
可苏久文第三次冲窍的速度实在太快了,转眼之间就轰在俞府穴屏障之上。
嗵的一声轻响,原本欲裂未裂,摇摇欲坠的俞府穴竟然被他一鼓作气冲开一半。
这个结果让花陌脸色大变。
不过,穴位虽然冲开,可那股疼痛却不是正常冲窍所能比的。
苏久文的脸瞬间变得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冲窍暂时舒缓,用精气温养一下经脉和窍穴。”
两人的痛楚,穆丰清楚,所以并未让他俩继续冲窍,而是舒缓一下,温养一下经脉。
冲窍,对经脉和穴位的破坏不是简单的严重。
温养的越早,修复的越好,遗留隐患的几率就越低。
而随着精气流转,从膻中穴到俞府穴间,浸泡吸收的药液开始发挥作用,一点点的浸入肌肉,包裹着经脉,温养修复起来。
“好,差不多了,我们继续开始,真气从气海丹田向上推动精气,从膻中穴到俞府穴,再从俞府穴冲击期门穴。”
穆丰的声音仍然还是那么平稳,平稳的引导着两个小家伙冲击期门穴。
“恩。”
小家伙脸色微变,显然又想起刚才的痛苦。
但是,两个小家伙牙一咬,眼神一定,没有一丝退却,仅是用鼻腔发出一个肯定的回答。
双眼闭合,同时深吸一口气。
两个小家伙凝结全部心神,真气从气海丹田涌出,一路向上,从骨髓、从肌肉的最深处掠夺着所有药力。
真气疯狂的压榨了身体内部所有的力量,在膻中穴汇集最大一团精气,挟着势不可挡之气擦着经脉管壁呼啸而过。
那气势,那力量,两个小家伙都能听到精气摩擦经脉发出的呼啸声。
脆弱的经脉哪能承受这么强大的力量冲击,这么快的速度切割。痛苦的扭曲着,脆弱的崩裂着。
但精气哪儿会管他如何如何,带着更快更猛的步伐,呼啸着向期门穴屏障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