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九章 临潼关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穆丰简单洗漱一下,用过早餐,迎着晨曦,向临潼关望去。

四野空旷,一览无余。

穆丰一步跨出,直接来到临潼关城下。

东陵王朝所有城门皆在卯时开,此时距离卯时还有一个多时辰,穆丰来早了。

左右看了眼,远处稀稀疏疏有老农向这里行进。

人很少,当然穆丰也理解,临潼关即便不是被蛮夷占据,也不是商业繁华之地,不可能有太多的人在这里出入。

认真来说,临潼关地理位置十分重要,因为从这里跨过崆峒山就是燕州。他正好是扼守灃阳郡、广发城与燕州的唯一通道。

如果不从这里走,至少要多走十几日路程。

行军打仗,兵贵神速,多走一日路程都会发生无数变数。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仅仅是军家要地,跟桐城关是没法比的。桐城关可是联系到古州国、岩州国、鬼车、南禺四处,无论是军事要塞还是商业流通,都是无法质疑之重。

所以,桐城关很大,大到堪比一城,而非一关,大到能够容乃百万之众而不嫌壅塞。

可临潼关就不成了,他就是一座关塞,穆丰在一步之跃时清清楚楚看到临潼关里,纵观蒸锅关城,不过一箭之地。

地方不大,他迅速扫了一眼,赫然发现,那里不仅地方不大,人还不算多。

匆忙中他还看出来,关里几乎都是蛮夷军士兵,很少有平民出现。

瞬间,穆丰的心平静下来。

没有平民,那么一会儿即使有大战发生,他也能放开手脚,大打出手。

在人群密集的地方动手,唯一怕的就是伤及无辜。

这点,不只是穆丰怕,所有武修都怕。

武修没有怕杀人的,怕杀人的也修不高功夫。

可是,杀武者和杀平民绝对是两回事。

再凶狠再残暴的人,也没有喜欢杀人的,也没有无缘无故就杀人的。

杀武修,尤其是有些恩怨的武修还没什么,可要是对平民动手,其实对任何人的心灵都是一种考验。

没看在帝都,就连那两位无上灵觉都把控着真元,特意绕开无数宫女太监,争取做到只伤人,不杀人吗?

感觉一会儿可以肆意出手,穆丰的心灵仿佛也得到了释放,不再受任何束缚。

他在城墙下寻了块青石坐下,反手抽出长枪,双手一掰把长枪接上,用力一扭,咔咔两声轻响,湛金虎头枪牢牢锁住,缚魂锁链也把枪身扭死。

双手在长枪上下一捋,一道真元透过缚魂锁链缓缓度入枪身。

长枪随身携带不仅是为了方便,更是为了随时随意温养。

武修用他的真元,太玄境之上更是要附加魂力,从上到下,从内到外,事无巨细的温养到兵器的每一处。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温养下来,才能做到人器合一,心器相通,才能够把武修一身修为无有阻塞的完全发挥出来。

可以这么说,没有蕴养过的兵器能将武修的元力发挥一半都是神兵了,而即便温养不好的兵器也能发挥七成。

如果有一柄尽心尽力,温养到心器相通,能够做到人器合一的兵器,那就不是发挥多少的问题了,而是能够反向加持,让武修一身元力倍增。

湛金虎头枪虽然入手很晚,到现在不过十日,可在穆丰一天十二个时辰的温养下,虽然还不能反向加持,但心器合一还是能够做到的。

毕竟他的魂力浑厚到不可思议的地步,这点除了他,没有人知道。

大梦神通虽然影响不到现实,但对他魂力的加持却在任何功法之上,尤其是对神兵的蕴养有着穆丰都无法理解的玄妙。

静静的,一个多时辰过去。

临潼关城门前已经聚集十多个人了,几个商人,还有推着小车的农夫。

许是因为看到横枪膝上的穆丰,出于对武修的尊重,这些人离他远远的站着,小声细语的说这话,深恐声大惊扰到他。

咯吱一声闷响,厚重的城门被大力推开,两队城门卫从里面冲了出来,四下看了一眼。

目光从穆丰身上掠过,瞳仁用力缩了一缩。

呼啦一声,人向两侧散开,冰冷的眼向十几人一扫:“城门已开,还不快走,等什么呢?”

“是,是,这就走,这就走...”

几个商人感觉到城门卫今日与往日大为不同,虽然脸色很凶,但语气上却不为难他们,甚至还直接让他们通过。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按照往日,不勒索一些实惠,岂能让他们轻易通过,很是奇特。

不过有人发现这些人的注意力根本不在他们这里,而是小心翼翼的防卫着那个双眸合闭,盘膝而坐的武修身上。

如此大的动静,就是睡神也要被惊醒了,可是哪位武修仍然平心静气的调息着,一眼都未向这里看来。

“走走...”

商人出门在外都是胆小慎微,能安然通过,岂会另生枝节。即使发现了什么,也不会去管。顶多过后当成酒后笑谈,说笑两句而已。

哗啦啦的一队人从城门穿过,有人想要停留,有人立刻拉着他们向关外走去。

“累了一早上,不吃两杯吗?”

按照往日习惯,这些人会在临潼关做短暂逗留,吃饱喝足再过关。

可今日不同,有人感觉到关内关外气氛与往日分外不同。

“不,不能停留迅速过关,今天有些不对劲。”

轻声细语的一句提醒,都是心智通灵的人,立刻反应过来,马不停蹄的穿了过去。

“心思敏捷啊...”

穆丰长枪一拄,站了起来。

他刚才没动,就是怕牵连到无辜。

天知道那蛮夷是不是等待不及,他一入关就动手。

伤及无辜,是否会殃及池鱼,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即使有,其实也怨不得他。

不过,能不牵连到无辜,最好还是不要牵连。

现在他的心境温养的十分圆满,能不留遗憾最好不要有所遗憾,尽可能不不留任何破绽。

嘴角噙着笑意,穆丰扛着长枪走向临潼关。

哗啦一声,两队城卫军将城门让开,好似避让瘟神一般躲开。

“胆小...”

穆丰瞥了一眼城门校尉。

还是太玄境,应该是知道他的身份才会这样害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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