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剑法!!!”
容欢扶着石桌,许久才发出一声长叹。
这时候大家才看到,横山山主挑衅的那半面棋盘竟然被穆丰给补成一块完整的棋盘,更让人感到惊异的是,棋盘中一朵白云一条五爪蟠龙半隐半现。
横山山主、武陵山主和云梦山主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那道白光补齐了棋盘横线,那条矫龙一闪而逝入这面棋盘内。
仔细望去,棋盘横线宽细、深浅几乎和横山山主那一手一模一样,如同出自一人手笔一般。
而那条蟠龙不单单半隐半现在白云里,其深浅如果不是映着阳光几乎如同于无。
甚至曲妙无用手去摸,都几乎摸不到雕刻的痕迹。
它,就那么半隐半现在棋盘上,宛如‘天迹’一般。
“好神奇呦!”
曲妙无惊声娇呼,用着崇拜的眼神望着穆丰。
穆丰却用着怜惜的目光看着,还在顺着衣襟淌着酒水的葛云峰。
“我还只在南疆辽宫看到赫连碧真纳有这手神奇的剑法。没想到穆大哥一点都不比赫连碧真纳差。”
曲妙无睁大了双眼,用着毫不掩饰、毫不隐讳的眼神,火一样的望着穆丰。
目光真切,表情火辣,看上去已经是激动难抑了。
穆丰无奈的叹息了一声,扭过头,躲避曲妙无的敬仰。
“赫连碧真纳?”
武陵山主惊叫了一声,很仔细的望了望曲妙无。
“赫连碧真纳!”
葛云峰皱了皱眉,这个名头似乎很熟悉,可怎么也想不起来,狐疑的望了望曲妙无。
“赫连碧真纳!”
容欢也拧了拧眉头看了看曲妙无,“这个狂人你也认识。”
曲妙无皱着小鼻子哼了一声:“当然见过,好歹我也是南疆的人。”
“偶,对对对。”容欢拍了拍额头笑道:“我忘了,在南疆你和他并称南疆三圣,哪能没看见过呢?”
“南疆三圣?”
葛云峰古怪的笑着,看了看曲妙无,又摇了摇头,低声给狐疑中的柳如嫣讲解着南疆三圣。
“南疆三圣!”
武陵山主三个人,这个时候才仔细的看了看曲妙无。
曲妙无身材修长显然比寻常女孩高了不少,过腰长发随意垂在肩头,薄纱垂帘看不清面目,在一身黑纱罗衣笼罩下俏丽的曲妙无显得分外神秘。
“难道是鲜卑圣女,琴圣曲妙无大驾光临不成?”
带着疑问武陵山主问道。
三个人的神情很是尴尬,他们刚刚从穆丰那一手弹龙一现的震惊中缓过来,又在曲妙无这名闻天下的圣女身份中震惊难安。
“哼!”
曲妙无大方的点了点头,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然后傲娇的瞪了穆丰、葛云峰几人一眼,似乎,唯有这个时候她才能找到属于自己的骄傲。
因为她自从跟着酆琴以来,在穆丰、葛云峰甚至包括容欢、楚博天这些人面前,似乎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少女,丝毫没有荣耀,更没有尊严。
虽然她用着充满怨愤的目光在容欢他们脸上一扫再扫,实则心中升起一种异样感觉,那是普通人之间朋友办的感受,是她向往已久却从未感受过的,很是让她享受。
横山山主、武陵山主、云梦山主三人对视一眼,脸上不禁泛起一抹无奈,苦笑一声同时摇了摇头。
原本他们找上穆丰,想得就是灃州城事情有些不妙,却不想会糟糕到这种程度。遇到这么一帮祖宗,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应付得了的。
不过,还好他们知道灃州城的事情赶忙主动解释,否则,三家里可能只有横山山主依托孙真人能够保全,其余两家绿林霸主搞不好就要毁在这里。
他们三个在慨叹,穆丰却迎着他们走了过来,认真的看着他们道:“现在是要去白龙庙见孙真人,还是如何?”
三位山主知道穆丰话里是什么意思,就是问他们演这么一出到底想做什么。
横山山主苦笑一声,走了出来。
这里是他的地盘,身为主人,不好说的话得由他来说。
武陵山主刚想说话,横山山主摆了摆手,站在穆丰身前,停直腰板道:“前几日灃州城发生的事情,跟我们无关。”
说罢,三位山主同时面容肃穆的看着穆丰等人。
穆丰他们都是一愣,随即点头。
其实在葛云峰等人看到三位山主时已经有所猜测。
的确,如果那日配合皮罗格、试剑门挑衅灃州城的是他们三位,必然会知晓穆丰他们的底细。
知道他们底细,中州有几个人还敢行此行径,胆大包天的出现在他们面前。
也许有,但绝不是他们三个。
三位山主看到穆丰他们点头示意,顿时都吁了一口气。
没办法,面对这么多世家世子,还极有可能成为敌对一方,有几个人会不在意,敢不在意。
“然后呢?”
穆丰淡然看着他们三位。
横山山主苦笑一声:“昨日两位老哥已经和我说了,必须要找到假借他们名头的人。”
穆丰一笑,伸手指了指远处的高耸入云的君山:“不用想,定然是他们!”
武陵山主和云梦山主同时苦笑,看着穆丰郑重道:“我们也想过,会是他们,可如果真是他们的话,我们二人只能献出自身为穆统领摇旗呐喊。”
穆丰眉头一挑。
云梦山主苦笑一声道:“我们已然老了,有错虽不在我,但毕竟担着这个名头,无论如何我们都认,可我们不可能用孩儿们的命去填,是不!”
穆丰眉头再挑,扭头看了一眼武陵山主。
武陵山主一脸正色,显然云梦山主的话同时也是他的意思。
这里到让穆丰他们没有想到,并且同时对两位绿林霸主的印象有所改变。
不说别的,无怪乎整个中州能剩下他们这两位绿林霸主,就这份担当就是别人比不了的。
刚才云梦山主的话,说是摇旗呐喊,可实际上真摇旗呐喊,都不用君山那伙三蛮,穆丰他们就能灭了他们。
那是拼命,拿命去拼的,悍不畏死,敢于赴死,说得简单,可真正去做的话,能有几人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