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境的突破其实没有什么奥妙,武修基本上都知道。
精气神合而为一,熔炼到罡元之中,溢满元海之后贯通经脉,通达全身,最后打通全身毛孔即可沟通天地,成就太玄之境。
就是这么简单,却难住九成天罡境。
为什么会这么难?
穆丰思考之后想明白了两件事。
第一,为何各大门派只有达成修身境大圆满之境才被收为真传弟子。
通经伐脉、锻骨洗髓、炼腑换血、无垢不漏,这是修身四境,他的要求基本囊括人体的全身。
从经脉开始,一路骨髓、脏腑、血肉,成就修身大圆满的无垢不漏。
突破太玄境最难的就是打通周身皮毛之窍,成就修身大圆满最难的是成就无垢不漏,而无垢不漏其实就是皮毛之窍开合自如。
仔细一看,修身境一路修行不就是突破太玄之路的办法吗?
原来武修一生最难突破的瓶颈,其实在武者初行时就已经开启了,只不过很多人在哪个时候未曾在意罢了,直到最终无法突破才开始后悔。
第二,穆丰似乎也相通了,为何越是大门派大世家越对一些神童毫不在意,甚至是无视以及压制。
神童之所以为神童,是因为他们在十六岁之前就突破真元境,进而更快一步突破到天罡境。几乎可以傲笑天下,压制同龄人达十年之久。
可当穆丰真正突破太玄之后,就为这些神童感觉到悲哀。
十六岁,身高体重肌骨貌似成年人,精髓脏腑也算长成了,因为他们已经可以娶妻生子,繁衍后代。
但实际真的如此吗?
修炼不到太玄是不可能知道,只有突破太玄境时才能真正体会到,人体成熟与否的重要性。
人之成长,对寻常人来说,只有自然成长这一条路,可对武修来说,突破修身境抵达真元境时,通过功法定型同样也是一条路。
一个人,无论你的身体成熟与否,只要突破到真元境,就会被定型在突破的那一刻。这个定型无关经与脉,无关骨与髓,无关血与肉,同样也无关脏与腑,他只跟气海、元海、魂海有关。
定型,十六岁,这是一个很奇妙的时间,只有过了十六岁武修才能肆无忌惮得开始修炼真元。如果不到十六岁,哪管说提前半年,未来相差都要有好多。
当年提前的半年,未来会给自己增加多少阻力,多少障碍,只有天才能知道。
要知道,无数天罡巅峰天罡大圆满为增加突破太玄境几率绞尽脑汁,漫天求索而不得。他们倒好,早早的就人为的为自己设置重重障碍。
怎么会有人喜欢?
所以说,一个普一修炼就能看到终生最高成就的神童,谁会稀罕,谁又会在意。
大门派大世家大豪门,缺的是太玄境,至于天罡境,早就多的不得了。
那么说,如果一个武修,修身境达到大圆满,真元境达到大圆满,天罡境又达到大圆满,岂不是说可以轻松的突破太玄境吗?
毕竟,名师加上高级功法培养一个真正的天才,对于各大势力来说并不难达成,那为何突破太玄还这么的难。
这就不得不说,对于突破太玄境,刚才说的都是外力,真正难得还是内因。
第一步就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精气神三力合一,这一步不要说穆丰了,就连顶级世家的苏云都只能外出游历,以求机缘。
不仅是这一步,包括下一步的熔炼罡元、气游百脉、渲染全身、打通皮毛之窍都是如此。
前面那些都只是增加突破的几率,后面这些才是最重要的。
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教是教不会的。
就穆丰感觉,修身境、真元境、天罡境,三关大圆满了,的确可以增加突破太玄境几率,但最重要的还是最后的突破之路上。
精气神三力合一如何熔炼到罡元上,即使熔炼了,又要熔炼到何种程度。
气游百脉,百脉是虚指,指的是周游全身无有疏漏。
周游全身为的是渲染,为的是更替。
很多人不知道这样做为的是什么,难道就是让这种新生的罡元将周身渲染一遍吗?
而到打通毛孔之后,天地灵气贯通全身时,穆丰才明白,原来真正决定成败的难点在这里。
天地灵气何其宏达也,打破桎梏一贯而下的涌入身体,身体如果没有经过新生罡元渲染,基本上可以一击而溃,突破瞬间失败。
可是,要让身体能够承受得住天地灵气的贯通,达到何种程度才算合格。
这个是没法计算的,毕竟人与人根骨不同。
所以,武修的办法就是坚持,在身体能够承受得住的情况下努力坚持,直到无论如何都坚持不下去时才开始突破。
真正耗费时间,让穆丰不知此时是何时的原因就在这点。
幸好,穆丰安然而过。
在水中,穆丰舒舒服服的一翻身,仰面朝天顺水漂流。
既然突破,下面就是享受成果的时候了。
修炼再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了。
“夹脊河车透顶门,修行径路此为尊。华池玉液频吞咽,紫府元君直上奔。常使杰冲关节透,自然精满谷神存。一朝认得长生路,须感当初指教人。”
悠悠然,穆丰闭合着双眼,一偈道诗脱口而出。
“好一首道诗,以道入诗、以诗明道,诗道相融直若天人。”
一声娇吒从河船上传来,紧接着一张娇艳的俏脸从窗户内探出,美目飞速的在河面上一扫,就看到仰面朝天顺流而下的穆丰。
“啊,快救人!”
少女明眸一转,嘴角不经意流出一抹慧黠的笑意,然后伸手指着穆丰惊呼起来。
“小姐...”
“谈渊...”
“是,小姐!”
谈渊轻轻叫了一声,随后在看到少女微颦的眉头十分自然的闭上了嘴。
“谈谦、谈琮,把船划过去,谈成准备就人。”
“知道了,三哥...”
船上另外三个人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声,然后撇着嘴吩咐着船夫将船划了过去。
“官船,这是哪里的?”
穆丰清楚的听到少女的声音,随着声音瞅了一眼,眉头紧蹙,感觉到似乎有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