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般若天象骨为何难以突破太玄境,就是因为他力量太强以至于肌肉强劲,几乎结成一体。
随着年龄的变大,力量变强,最后不用修炼都能达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地步。
这样的人,你让他怎么破开皮毛,沟通天地。
谁想到,穆丰竟然让彤城儿将一身罡元融进身体,硬生生在身体内参杂进属于自己的杂质,改变了筋骨肌肉的强度,然后用天地灵气震荡洞开皮毛,最后逼迫出身体内的罡元回归。
尤为难得的是,穆丰在彤城儿将罡元散入身体之前,先将勾魂集修炼入门,然后再散入罡元时以神识为指引,在天地灵气震荡肉身的时候,又用神识为引导,使得精气神相合相一。
如此一来,罡元不但没有损耗,相反在一入一出间还得到了淬炼。
现在的彤城儿从比沈襄低上整整一个大境界到相差不到一个小境界,只用了一天。
甚至按照根骨资质来看,两人突破凝魂境真不好说,谁快谁慢。
沈凌翻了翻秘籍,他突然发现,如果没有这完本的勾魂集,即便想到这种方法也做不到。
不说别的问题,单是将罡元融进身体,再重新提回就很难做到。
一个不好,不是散功就是自爆。
“心意心经,不算夸耀!”
老者虽然没看穆丰亲手书写的这本秘籍,但听明白彤城儿所讲的,明白其中道理自然知道所含之重,忍不住伸手虚点两下。
狄淩重重的一点头,随即伸手抚摸着心意心经下面两个蝇头小篆,“穆丰...”
老者目光飘过,忍不住赞了一句:“好字,笔画清劲,圆转宛通,这人的境界不俗啊!”
彤城儿得意的一仰头,骄傲的道:“那是当然,我穆大哥剑试帝都,无一敌手!”
看他的样子,亲近自然,完全没有一点私心杂念,绝对是以穆丰为自己的偶像,倾慕异常。
彤城儿如何的骄傲,他的父亲和祖父自然清楚,他能如此轻易的被穆丰折服,两人忍不住眉头微蹙。
可随即,狄淩脑海里飞速的把他对穆丰所知的一切,回思了一遍。
穆丰的名望在东陵九州很大,可再大到了狄淩这个层次也不会过于关注。
其实,随便一个人能被他记住,提起名字能回想起这个人的生平和些许事迹,已然是了不得的人物了。
当狄淩回思起穆丰时,终于从脑海里浮现出荀洛、殷无咎两个熟人的名字,再然后又浮现出穆静妃。
“他...”
狄淩目光转向沈襄,深吸一口气,道:“你给我仔细讲讲,穆丰和殷无咎、荀洛之间的事情。”
沈襄敏锐的感知到沈凌脸上的凝重,大脑飞速转动着,极力调动脑海中的回忆。
太玄大能的记忆力何其神奇,即便是三四年过去,沈襄仍然能将他遇到穆丰那三天发生的一切,不待一丝遗漏的讲了一遍。
“牵...机...勾魂锁链...”
沈凌的脸终于变色了,恍惚的抬起头,看向老者。
“父亲,爷爷,父亲怎么了...”
彤城儿一手拉住沈凌,一手拉住老者,眼中充满了担忧,看着父亲。
老者似乎也从沈襄的话里明白了什么事情,看着沈凌叹息一声道:“穆,他姓穆,是穆静文的穆吗?”
沈襄没敢说什么,默默的向后退却。
彤城儿有些懵懂的看着父亲,又扭头看了看爷爷。
沈凌空闲的左手用力一攥,微微颔首道:“牵机和缚魂鞭都在他手,那一定是了。我...”
老者仰头,笑了,眼中充满了欣喜,道:“天可怜啊,我狄古韵百岁之后竟然突然多了一个孙子。”
沈凌的脸僵了一下,喃喃道:“也有可能不是。不,应该是,当年静文有反应,只是我没太注意而已。牵机、缚魂鞭,还有勾魂集上部,对,一定是了,勾魂集上部数百年以来只有她会,那是我们一起游历奇遇所得,只有她一个人会,就连晓月阁都没有她会的完整。”
狄古韵抽出手臂,在彤城儿的肩头用力一拍,道:“我狄古韵的孙子岂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折服得了的吗?”
然后他一指狄淩手中的秘籍道:“这般了得的功法,随便一个陌生人,说给就给了。背嵬军穆统领这样的人物,连我都如雷贯耳,难道会是个傻子。”
狄淩双眼精芒一闪,笑了:“是啊,我们不知道他,可他一定知道我们,一定知道彤城儿是他的弟弟,才费尽心思传授的。”
这个观点一出,狄淩、狄古韵眼睛同时一亮,默默颔首不已。
他的话,直接让彤城儿、沈襄呆萌了。
穆统领是少主,难道是哪位夫人流失在外的少主...
沈襄陡然想起山庄里听来的秘闻,在感到惊喜的同时,忍不住脚步又向后退了退。
至于彤城儿却没管那些。
母亲在嫁给父亲之前曾有过一位大妇虽然在不知山庄是一件禁忌,可实际上,无论母亲还是父亲都未曾隐瞒过他。
穆大哥是我哥哥,是从未谋面的大娘留下的哥哥,和我是同父异母的哥哥。
怪不得!
彤城儿此时才恍然,他早就知道穆丰与穆静文有关系,关系还十分密切,只是穆丰不说,他也不好去问。
现在才知道,他曾经感受到穆丰与他的亲近,时不时充满善意的拍他一下,摸他一下或是打他一下。
那种疼爱,完全不带任何他意,只是疼爱,只有莫名而来的疼爱。
而自己也十分喜欢这种被人疼爱的感觉。
也是亲情,近似于父母长辈却又完全不同的疼爱。
彤城儿很喜欢,甚至是很留恋这种疼爱。
此时才知道,原来那是源自于血脉上的共鸣,根本不由人控制。
穆丰知道,所以才会对他如此关爱,知道大般若天象骨后不惜代价的赠予他两门神功,近乎超越顶级的神通。
“我突破了,要去找哥哥,我还欠他一顿相州碎玉没有吃呢?”
彤城儿看着父亲、祖父认真的道。
狄淩扭过头,也认真的道:“我陪你去,这顿相州碎玉我陪你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