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雏,你喝过花酒啊!”
“别管我喝没喝过,至少你喝过?”
“且,没喝过,不和我一样,还好意思说我!”
“说你咋的了,我现在就去喝!”
“你也就能说说,知道青楼的门在哪么?”
“我不知道,你知道啊!”
“当然!”
“看,暴露了吧,只敢看看,不敢进去!”
“谁说我不敢,现在就去!”
“走,现在就去...”
一番争辩后,两人直接脱离大队,嗖嗖的向青楼走去。
穆丰几个人在后面直接傻眼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感觉这节奏似乎有点快。
然后,远去人影中他们似乎看到年轻人背在身后的手,向他们调皮的挥了挥。
“那个,似乎咱们的小老弟让人给套路了!”
秦煌恍然,拍手大笑起来。
穆丰他们仔细一思索,可不,似乎真是这样。
容欢眨了眨眼,忍不住笑道:“是不是那丫头对青楼好奇,自己又不敢去,索性骗一个家伙陪着。”
穆丰挠了挠脑袋:“有点晕,还是跟去看看吧,别出什么事来。”
几个人想笑又不好笑,不好笑又有些忍不住,他们真想看看,高阳博知道这事后会是副什么样的表情。
青楼这个词,原本指豪华精致的雅舍,有时则作为豪门高户的代称,是指青漆涂饰的豪华精致的楼房。
后来的青楼偏指大行于世,反而成了烟花之地的专指,不过比起平康、北里、章台、行院等词更为风雅。
当然,纯粹的风月场所很难被人称之为青楼。
只有作为上等妓院,青楼中所在的妓女,一般为艺妓,卖艺不卖身。
当然也有两种服务都提供的,但无论如何,吟诗诵词、弹琴唱曲,仍是最主要的节目。她们中间也不乏才华洋溢的诗人、说唱文艺家和戏曲表演艺术家。
这样的地方,去的人往往也多为文人雅士,墨客骚人。甚至很多文人还将青楼当成得意作品的宣扬地,因为这里传播的速度最快,是最佳扬名之地。
而且有名妓坐镇之地,不乏许多名媛玉女乔装而来,甚至还长时间流连于此,与文人墨客吟诗作对,与音律能人弹琴拨弦,还有些娇娇小姐与名妓聚在一块说着些贴己话。
所以,这般不涉及情欲的青楼是雅地,逛青楼也是件雅事。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穆丰几人并没在意那是个乔装打扮的女子。跟在高阳博和年轻人身后,嘻嘻哈哈的说笑着。
朱红漆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的题着两个字。
琴韵,很淡雅的两个字。
高挑灯笼直垂落地,红绸包裹,如果把里面小儿腿臂粗细的红烛点燃,绝对能映得来往的人满脸红彤彤的。
走过正门,里面有数个院落阁楼,东院是长长的一排阁楼。那里只要花点小钱,任何人都可以随意出入,只有西阁楼才有所不同。
西阁楼占地不大,前后左右共有四个三层小楼,红墙绿瓦间隔,并且每个阁楼都悬有匾额。
“琴韵有四大名妓,各善琴棋书画,当然这里既然敢称琴韵,自然她们全部擅长音律。只不过澄怀撷秀里的瞻霁更擅操琴。”
高阳博指了指西阁楼,回头向几位哥哥介绍了一句,然后就向西南角的澄怀撷秀走去。
穆丰他们看到,西阁楼踩着中轴线与东阁楼相连,两楼间是由一条数十丈长的两层后罩楼贯连,环抱相通,让里面的女婢不用出楼,在里面就可自由往来。
现在是清晨,几乎不见有人往来,更见不到客人出入,再加上这里是西阁楼,花魁名妓所在,相比东阁楼娴静了许多,听不到丝毫吵杂吵闹声。
楚湘竹微微颔首,感觉略微有些满意。
走过垂花门,绕过两棵海棠,向西南一拐就来到澄怀撷秀楼。
门口是一座石雕花拱门,门内竖立一座青石假山,假山前还耸立一座柱形太湖石,顶刻“独乐峰”,石后为一蝙蝠形小水池,地上镌刻着福临池。
别的没看什么好,到是噱头不错,让人看了感到几分喜庆。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甬道,几人走进楼里。
高阳博早在初一入门就订好,当几人走进时,嬷嬷跟龟奴迎了过来。
高等青楼就是跟寻常妓寮不一样,客人来了也不会一脸假笑的虚假奉承,而是斯斯文文的将他们请进去,有小婢轻声细语的询问用什么样的茶,还是品什么样的酒,是想听什么样的曲儿,还是赏什么样的舞。
穆丰他们不在意这些,尤其大上午的,许多姐儿昨日熬得很晚,现在恐怕还没起来。
他们索性也不麻烦人家,随意的点了两种酒,围在一旁慢慢品着,然后看两个小家伙傻呵呵的一大早上逛青楼是如何逛的。
可能,琴韵这里的人也有些发呆,她们真的很少能见到大早上来客人的。
青楼格局必然与寻常人家不同,窗纱很厚,阳光很难能透进来,所以这里的光线不是很好,阴沉沉的,有些略暗。
幸好嬷嬷看到客人来,连忙召唤小婢把红烛点燃。
即便是穆丰他们来得突然,干果、小点和酒菜上得也很快,不大一会儿的功夫,穆丰他们就有事做了。只有高阳博和高挑年轻人两人还对着眼,不知道该做什么好。
“那个,点两个姐儿?”
年轻人轻轻的抵了抵高阳博。
高阳博白了她一眼,扭过头向嬷嬷招了招手:“听会儿曲吧!”
嬷嬷略显为难道:“刚刚叫过瞻霁,她还要洗漱,恐怕也等会儿功夫。如果客人不在意,我们可以换个姑娘,凝眸的琴艺也很不错,深得瞻霁的真传。”
高阳博随意的挥了挥手:“行,琴操得好,谁来都无所谓。”
嬷嬷瞬间满脸奉起甜甜的笑意,晃着红中泛白、丰腴莹洁的胸脯,连连道好。
这一刻,看得高阳博粉面通红都有些不知所措。
瞬间,嬷嬷看出来,这位俊美得不亚于瞻霁的小公子还是个雏,不由身子一软,颤巍巍得几乎要贴了过来。